“陈良哥,没想到你居然是东海理工毕业的,我有朋友也是东海理工的,我还去东海理工玩过。”
虽然不像张丽娜那么自来熟,但聊了一会,那股隔阂陌生感逐渐消退,越聊管馆也逐渐放得越开。
不过她还是不像张丽娜叫得那么肉麻。
陈良哥与陈良哥哥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叫出来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那你去东海理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你们东大好?”
陈良笑问。
“没,东海理工其实也不错啦。”
管馆不好意思道。
平心而论,东海理工确实不咋地,无论知名度还是校园环境和东大都没法比,管馆去过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了,可是在陈良面前,她也不好说实话。
“您好,菜来了。”
这个时候,侍者开始上菜。
足足有八个菜,摆满了桌子。
抛开价格不谈,这些菜的卖相确实不错,精致漂亮,跟艺术品似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吃吧。”
陈良招呼道。
可是令他诧异的是,几个女孩都没有拿筷子,相反不约而同都率先掏出了手机。
“咔嚓咔嚓……”
在陈良不解的目光中,三个女孩开始对桌上的菜肴进行拍照。
觉得照片效果不满意,又换角度重拍。
一两分钟后,女孩们才心满意足的停止拍摄,然后开始编辑起朋友圈。
陈良哑然一笑,不过也可以理解,是人都有虚荣心,更何况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等她们发完朋友圈后,陈良才说道:“现在可以吃了吗?”
“吃吧,真的饿了。”
几人都开始动筷子。
这餐厅标价这么贵确实有一定道理,味道确实不错,但缺点是分量有点少,张丽娜点那么多菜,也不全是铺张浪费,按照平常菜馆,四个人八个菜有点多,但放在这里却刚好差不多合适。
“珊珊,听说你想做网络主播?”
陈良貌似随口的问道。
“哥,你怎么知道?”
郑紫珊露出意外之色,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虞。
“是我妈告诉你的?”
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有自己的主张,不喜欢家长插手自己的事情。而且为了这件事她和她妈已经吵过很多回了。
“哥,我妈那是老古董思想,我又不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反对。现在很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都在做主播,其他人都能做,我为什么不可以?”
郑紫珊很聪明,她本来就有点诧异表哥今天为什么突然跑过来看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原因了。
敢情这是老妈找的说客。
可是她当主播的态度非常坚决,所以没给陈良说话的机会,直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试图堵住陈良的嘴。
“是啊,我们学校就有很多女孩也在做主播,并且做的不错呢。”
对面的张丽娜帮腔道。
都是室友,郑紫珊当主播的事,她们自然知道。
她们不觉得当主播有什么不好,这行业又轻松又自由,而且都不需要什么门槛,会聊天会哄人基本就够了。
“珊珊,我也是这么跟小姑说的,时代不同了,她不能再用她们那个年代的眼光来看问题,尝试下没什么不可以的。”
陈良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很清楚这个年龄的人的想法,这时候扯什么大道理珊珊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只有先让她觉得自己是‘自己人’,她才会放松警惕,愿意听自己说话。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说,郑紫珊颇为意外的同时,表情也开始缓和。
“哥,你说我妈怎么就那么顽固呢?人家直播行业现在这么红火,和其他职业一样,完全是一份正经职业……”
她开始抱怨。
陈良将话接过,笑着说道:“而且来钱还快对吧?”
一语中的。
一针见血。
那么多女孩前赴后继的踏上直播这行,不就是看中了大主播的高收入以及怀揣着一朝爆红的美梦。
郑紫珊顿时不说话了。
“陈良哥哥,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女生,而且还是跟我们一个系的,她做主播没多久,也不过半年,现在月收入已经过万了呢!”
张丽娜说道:“她长得又不好看,完全比不上紫珊,只不过靠开着美颜而已。她就借着没课或者晚上的时候,开直播和那些屌丝聊聊天撒撒娇什么的,那些屌丝就巴巴的给她送钱。”
陈良朝她看去。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女孩自己说的。”
张丽娜立即解释道。
“她开直播的时候,叫那些粉丝都是叫‘宝贝’‘亲爱的’‘哥哥’‘老板’什么的,可是关了直播就开始喊臭屌丝。”
“……”
陈良无言以对。
他明白张丽娜说的都是事实。
有时候,他也搞不清楚给那些女主播疯狂刷礼物的人是什么心态。
要是有钱也就罢了,可关键根据调查,在直播平台上给主播刷礼物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打工仔,甚至有些自己都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换句话形容,或许也就是张丽娜嘴里所说的臭屌丝。
连自己都活得艰难不已,却还咬紧牙关挤出钱来去给女主播刷礼物,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女主播拿了钱,背地里还根本看不起他们。
这是图个啥?
图那句虚伪的“感谢老板”?
“你呢?”
陈良看向郑紫珊。
“你现在直播做的怎么样?有多少粉丝?”
“刚刚突破一万粉。”
郑紫珊低垂着眼,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紫珊已经很不错了,万事开头难,毕竟她才开始做没多久嘛。”管馆鼓气道。
“我相信紫珊,只要她坚持,不谈别的,最后肯定会比韦蕊强。”
张丽娜也附和道,不愧是好姐妹,语气很坚定,对郑紫珊很有信心。
她嘴里的韦蕊,应该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个她们系靠直播月入过万的女学生了。
“哎呀,没想到走哪都能听见我的名字,我现在难道已经这么红了吗?”
一道有些尖细媚俗的声音响起。
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