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清子的个性,能够和她交朋友,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而且从这对兄妹的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出他们的非同寻常。
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凭借曝光在明面上的那些产业,陈良同志在国内怎么着也已经算个人物,普通老百姓,哪来这样的底气明目张胆的对他冷嘲热讽。
毫无疑问,这对夏姓兄妹无疑是京都城哪家门阀的后代了。
陈良不动声色,和夏长歌谈笑风生,论出身,他或许和这些超级二代们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论其他方面,在这段时间,他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大步追赶,至少在待人接物上,他已经不比这些二代们逊色太多了。
真正的豪门大少,其实远没有普通人想象得那么飞扬跋扈,那些仗势欺人的,往往都只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而已。
夏长歌平易近人,相当谦和低调,和他妹妹的性格形成鲜明反差,和陈良边喝边聊,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两个男人却硬生生营造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算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但陈良对这个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的好感却不断上升。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天生就带着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的。
过了几分钟,夏乔安重新走了进来,一路上那张精致的漫画脸不知道引起了多少犊子惊艳的目光。
她把手里的那瓶酒重重的放在桌上,似乎压根不知道这是多么珍惜的玩意。
“红酒和白酒不一样,前者讲究三好:好的年份,好的产地,好的酿酒师。所以并非是年份越早的红酒就越好,年份很重要。其实82年份在法兰西并不是最好的年份,但那一年拉菲庄园的小环境还算不错,在加上当年产酒较少,物以稀为贵,再者国际炒作家特别是亚洲港城的一些收藏家在其中推波澜助,82年的拉菲价格一路飙升,到现在的七万多块一瓶,成了名符其实的酒中皇后。市面上流通的拉菲,十瓶中最少有八瓶是假货,京都城里有几家场子能够看到这种酒,但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夏长歌拿开瓶器熟练的拔开酒塞,给几人各自倒了一杯,笑容温暖道:“尝尝。”
陈良很实在的点点头,端起杯子,也不客气,将少半杯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夏乔安目瞪口呆,就连夏长歌都有些错愕。
这可是喝一瓶少一瓶的拉菲,喝这种酒,谁不是小口小口慢慢品茗,哪里见过这么豪饮的?
当真不是自己的酒,所以不心疼?
陈良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看了眼神色怪异的两兄妹,微微一笑:“果然是好酒。”
坐在旁边恬淡安静的赵清子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陈先生海量,来,这一杯我敬你。”
夏长歌迅速收敛异色,恢复世家子弟的风度,竟然也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将里面比黄金都便宜不到哪去的红酒当白水灌进了嘴里。
接下来两人推杯换盏,转眼间两杯酒就被解决。
“再来一杯。”
夏长歌继续倒酒。
疯了。
夏乔安内心复杂,哥哥平日里宝贝的不行根本舍不得喝的顶级红酒,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竟然被人消灭了她一张就算再过十年都很难让人判断出年龄的娃娃脸上有些苦闷,抿了抿小嘴,也顾不得品味,赌气一般也将杯子里的就干掉。
老娘跟你们拼了。
于是一瓶价值七万多人民币足以用来骗取一个高校系花级别妹纸初夜的红酒被几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彻底搞定,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完全没品出什么味道。
“酒少了。如果早知道陈先生酒量的话,应该多准备几瓶才是。”
夏长歌微笑道,脸上没有半点不快的神色,反而有些很真诚的遗憾和歉意。
陈良摇头。
“尽兴就好。”
夏长歌微微眯眼。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要沉得住气,也要厚脸皮,明明知道他肯定不是单纯的来找他喝酒的,可直到现在干掉了他一瓶拉菲,都还在装傻充愣,这着实是让人憋屈啊。
“陈先生,我听说最近你遇到了一些麻烦?”
无奈之下,夏长歌也只能开口,不然再坐一会,人家拍拍屁股走人,那他可就亏大了。
“多谢夏少关心,不过已经解决了。”
陈良平静道。
爆炸发生后,虽然他很清闲,没有人来打扰他,但他也很清楚,京都城不见得像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
“是吗?”
夏长歌笑道:“解决就好,不然像陈先生这样的人才,假如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夏少言重了。”
陈良八风不动,“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可当不起这样的褒奖。”
“陈先生谦虚了,有人说现在只有资本家,没有爱国企业家,我看也不尽然,陈先生的出现,可以说是一只鲜明的旗帜。”
夏长歌笑容温醇。
“对了,陈先生,听说当时遭遇危险的时候,你和言之在一起?”
听到顾言之的名字,陈良并不意外,京都城很大,但高门大户也就那么几家,夏长歌认识顾言之,根本不值得奇怪。
“没错,当时我和她在一辆车上。”
“京都很少没有发生过这样大的安全事件了,没想到居然被你和言之碰到了,不过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陈良挑了挑眉,敏锐的听出对方的语气有些微妙。
对方貌似随意,可假如仔细揣摩的话,不难听出他语气里那丝挑拨离间的味道。
什么叫京都很久没有发生这样大的安全事件,却被你和言之碰到了?
陈良下意识朝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赵清子看了眼。
果然。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能和赵清子做朋友的人,和顾言之,应该是大抵不对付的。
不过这也正常。
虽然都是矗立在京都的世家豪门,但其内部怎么可能没有派系斗争和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