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灵石将灵石交到水寒手里,笑道:“灵友,我有个不情之请”。
“灵老请讲”。
“那好,以后灵友得到混源虫尸,十日内送到本亭,如何”?
“好”。
“灵老,在下还有小物件要出售,失陪了”。水寒见过礼,转身出了石亭。
老灵士见水寒走了。脸色沉了下来。“几位灵友可看出她的境界”。
灵老们都摇摇头。“程灵友,刘图来挑事,这一票还是不做的好,景寒宫弟子还是少动的好”。
程飞咬牙闭眼,心痛呀!一千多个灵石没了。“伊丹、双子去跟着她们”。
两位灵者应声遁出石亭。
水寒等灵者早已离开了。没敢出城,找了家灵栈住了下来。
晕暗的石亭内,六位灵者围坐在一起,看着桌上五个灵袋。谁都没想到,水寒这么大方。每人分了一百颗灵石。
“明日我们回宫,休整十年”。
“好”。
“离开前,我们要收集两样灵物:灵阵和异域图”。
灵阵、异域图有何用,众灵者当然清楚,想出入异域,想得到精血,单凭勇气不行,没有这些还真不行。
六位灵者做了小小的分工,又各自修炼去了。水寒半眯着眼睛,窥视着城池。
灵士轻搧着扇子,慢行在夜色里,那双寒星四射的眼光,两弯淡挑剑眉。衣发飘逸,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气势吐千丈凌云,如同降世魔主。
这道影子凝在水寒心里,令她有些心慌。在这夜色里,他在那里?
夜色里,水寒的脸热热的,渐渐的凝起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蔓延到身后颈间,温柔甘美的肉息在蒸发。
忽而,那双眼睛放着异样的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光润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水寒摸着发烫的脸,怎么又想他?
这夜经不住思念,似乎也只是一念之间,天际已经大亮。沉寂在夜色中小城喧闹起来。
水寒睁开眼睛,躲了下。杨盈和会玉凝着亮晶晶的眼神,夹着惊疑的目光,笑眯眯的深邃、鬼异。
“你在修炼”?
水寒张狂的力避着视线。“哇!早晨空气真好”。
杨盈眯了下眼睛,心里嘻嘻起来。她从水寒逃避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女人只有在某个时刻才有。
“发什么呆,出发”。水寒在杨盈眼前打了个响指,拉着一眼凝光的言尽走出灵栈。
会玉等跟在后面,一窝蜂的追了出来,个个眼神都怪怪的。水寒可没时间八卦。指着两个方向,慌张的把会玉和杨盈支开。
言尽默默的跟着,眼神没有一刻离开水寒的身影,不知为何!自从水寒失踪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样子。那儿变了,他说不清楚。
“愣什么,还快去打听”。水寒瞪眼言尽,那点小心思,一点设防的表露无疑。
“哦”!言尽舍不得移开目光,又不得不走。
“灵友,可知那儿卖阵法”。嘴上说着,眼睛却走着神。
问了许多灵者,都摇摇头。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言尽。
很快这条街都遍了,也没找到。水寒一脸的失望,在圣域要买阵法轻而易举。难道灵域没有研究阵法的,听说有“剑灵宫”。
一道晶信飞来,水寒看过后,带着言尽向另一条街遁去。
“在这里”。杨盈挥着手。
“找到了”。
“是的,只是要价太高了”?
水寒跟着进了石亭小院。不觉得一愣,这小院太静了。除了廖易,只有几棵阴森森的古树,树下笼罩在一片灰沉沉的雾气,显得格外的恐怖。
廖易使了个眼色,水寒才看清阴森的雾气里坐着一位垂暮老灵女,绛紫色的脸上刻着道道深深的皱纹,深似刀疤。根根银发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洗净着岁月的沧桑。头都忘记了。
“六十六颗”。
怎么拿出灵石的,水寒想不起来,看着手里多出的晶轴,眼睛直化魂。
老灵女手里多了个花尊,随手捻出星辰花,尖尖的黑瞳闪闪黑光。“你这个小灵女有点意思,灵石我不要了,异域图送你了”。
水寒拿着晶轴站在大街上,看着石亭小院,脸上布满疑云。刚才进去了吗?好象没有。交灵石了吗?好象交了。灵袋中的灵石没少呀!这晶轴是什么?异域图?
“水寒,进去呀”!
杨盈碰了下她。瞪着好奇的眼神。
“我没进去”?
“你一直站在这儿”。
这下水寒彻底的懵了。一切都是幻觉吗?愣了愣,轻轻的拉开晶轴。
廖易和言尽直了眼,这是什么?
“这图好怪?不象是景寒宫域的图”。杨盈也惊愕了。几位灵友在宫外猎杀数年,早就熟悉了那张晶图。而水寒手中的图不同,更为浩瀚,记录的区域明显不同。
唰!水寒合上了晶轴,她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名字:“灵域血族”。
“走!叫上会玉”。水寒看看天色,时间还早,回到景寒宫还很充裕。望天城虽然是个不错的商埠,比其它灵埠更安全,更神秘,水寒相信那座石亭小院非同一般,那位老灵女境界高深莫测。但还是没有景寒宫安全,十年修炼,景寒宫比望天城更安全。
会玉和吴天汗淋淋的跑了过来。“什么事,这么急”?
杨盈嘘了声,指指水寒。“听老大的”。
“阵法不找了,先回宫修炼”。
众灵友虽然心里有点怪异,还是说说笑笑的遁离望天城。回首看看这座云里雾里的城池,说不出的迷惑。
沿河遁行许久,水寒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向一处被野花阻塞着的峡谷,突出的岩石和悬崖,在灼热的阳光下晃着铮铮铁骨。
“那几具虫尸是从那里得到,十年后,我们从此进入”。水寒指峡谷,眼里闪着难以说清的光芒。
众灵友望着地势崎岖山谷,这堵石壁似仰面压来,高得要坍塌下来,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象岩石间喷出的火焰,浮起一层光滑的珐琅,把山体衬得格外的雄奇。
“你拾到的”?会玉激动了起来。众灵友一直想知道那几具虫尸从何而来,水寒没有说,也都不好意思问,必竟再好的关系,都有自己的私秘。何况水寒真的很够意思。
水寒点点头,讲了那夜离奇的相遇。听得灵友们心跳不停的加速,会有这样的事。
“是帅哥吗”?杨盈扑闪着大眼睛,带着几分羞涩。
廖易瞪了眼,鼻子里喷出的都是酸气。
“是呀!看水寒的眼神,哇噻!好色”。
“去!你们这些人,脑袋里就那么一点事”。
言文撇着嘴,别提心里多难受了,每一句话都象根针挑着心里的刺,苦苦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他的眼里,水寒就如一块等待雕琢的美玉,他想琢下一笔,却总是没有那个勇气。
突然,水寒停在灵路上,向一侧山峰看去。众灵友似乎已经感觉到不妥,纷纷寄出战盾。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隐在林间的雾气,一簇簇,一丛丛,远远望去,红光闪闪,璀璨夺目,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林间燃烧。
忽然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顶。林域苏醒了,清脆响亮地喧哗起来,晃着绿色的影子。
“水寒”。杨盈惊愕的问道,众灵友都知道水寒的神识与众不同,总能预感到不为人知的危险。
水寒收回目光,略有所思的遁向景寒宫。那缕怨气一直在徘徊,总是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
“哎哟!水队长,这是打猎回来了”。光门前,花达翘着二郎腿,颠着大脚丫子,竟然没穿鞋。
水寒愣了愣,目光落在花达身后灵女眼上。
“见过灵老”。廖易等急忙上前参见。
花达咧着大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要改口,要改口了,叫我灵玄”。
杨盈等一听,吓得面色涨红,急忙跪在空中。“灵玄灵祖,寿比齐天”。
水寒也只好跪了下,死老头子竟然突破了化血境。来此炫耀来了吗?
“来来来!都有赏”。花达摆摆手,身后黑衣灵女走到伏空跪拜的灵者前,每人发了一颗灵石,走到水寒面前时,停了下。取出两颗灵石放在水寒手里。
灵石在手里抖了抖,打起旋来。水寒低着头,闭着眼睛,面色异常的平淡。
“谢灵玄灵老,威服四海,寿比齐天”。
“免了,免了,都起来吧”!花达咧着大嘴笑得直呷气。抠着鼻子,弹了弹。一副龌龊样,看了就象作呕。
水寒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灵石,心里怪怪的,老家伙今天这么大方,出血了。难道到了炼识境,脑子都变得灵光了。
嗯!嗯嗯!花达清了清嗓子。“各位弟子,本灵祖十日后,在灵达殿举行庆典到时去呀”!
我晕!水寒眼睛化了魂,死老家伙鬼点子在这儿。
“多谢灵玄”。众灵谢过花达,进了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