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桃源镇的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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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中,沈语迟边走,边注意观察周围人的神色。女娲设计师太厉害了,这里的程序NPC和人根本分不清。3D电子建模打印技术和全息投影的结合,使得NPC程序具有了实体。不像以前,可以通过触感辨认。现在只能通过,神秘的第六感。

沈语迟溜达了一圈,基本把这个老区的结构记住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居民区,工厂,医院,公园,市场,商贸区这些,一种古书照进现实的穿越感。

她来到学校。

琅琅的读书声仿佛在告诉她,他们是真正存在的。沈语迟的心情复杂,她轻轻推开教室的门,眼前的景象令她一愣。

这间教室里的布置她可太熟悉了。这是沈语迟他们小的时候福利院的教室布置。她在那里过了三年时光,她不会记错的。沈语迟悄悄的从后门进入教室,蓝色的窗帘,红色的书架,棕黄的书桌,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最后面的那个黑板的右下角还有一个被撞击留下的凹痕。

“呵呵,”沈语迟冷笑道,“这回遇上熟人了?”

这个女娲程序员,不会是她从小长大的朋友吧?

黎逸川:什么?未来人里有沈语迟的熟人?

32号:有也不代表什么。根据他们的技术,完全可以穿越到沈语迟的小时候,陪伴她一段时间再消失。

这时,一阵香味飘过,沈语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圆圆一个人在叹息桥的画面,孩子看着河水出神,两个胳膊一张一张的,仿佛在进行飞行测试。“不!”沈语迟喊了出来。

她立刻反应出来这是有人不想让她继续查了。那阵香气就很古怪,好像可以控制她的思维,也许是散播恐怖情绪而已,但她不敢赌。

“圆圆!”沈语迟赶紧往回奔跑。千万不要,不要出事!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130,131,132”站在桥上的小圆圆正无聊地用脚踢石子玩,一抬头看见气喘吁吁的沈语迟,开心地说,“团团,你好快啊,我数到132你就回来了。”

什么?沈语迟猜到新区是被加快的时区,但没想到,这么快。她在那里走了那么多的地方,桥上的时间才132秒左右,一两分钟时间而已。

“还好,还好你没事。”沈语迟有些后怕,她蹲下身,搂着圆圆的头,不断的说“对不起”。

自己刚才脑子被门挤了吗,怎么会留这么一个小孩子自己在这呢。看来,无论哪个世界,人性都是一样的复杂。

岸边的大红灯笼开始褪色了。沈语迟这回亲眼所见,场面尤为破败。看到红灯笼变成一堆烂纸的时候,沈语迟突然有一种错觉,就是在她所生活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有一双眼睛在冷眼旁观,看世事无常,看生老病死,看沧海桑田。

不对,这儿的仿生人或者说AI程序可以做的这么真实,那我们的世界是不是.......沈语迟不敢往下想了。

“我们回去吧。”沈语迟心情沉重,招呼着圆圆。

“妈妈!”沈语迟还没进屋,就听见跑在前面的圆圆喊了一声。

什么情况?那位大姐今天被修改任务了?

一进门,果然,大姐一脸严肃地看着沈语迟,目光里居然带着不满。沈语迟看看自己,没带什么有伤风化的东西啊。不就把你家的小萝莉带走了一会儿嘛,至于像看混蛋那样看自己吗?

“那个,......”沈语迟刚想解释,大姐先开口了,“大祭司找你。在石庙后面的教堂里。”

“大祭司是谁?为什么找我?”沈语迟觉得大祭司这个称呼古老又透着些许时髦,一股子革命不彻底的封建残渣味儿。

圆圆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我劝你,离开这儿。你不属于这里。”

什么?程序有自主意识了?沈语迟的脑子里仿佛核爆一样,不对,那圆圆妈妈这几天的表现......不行,信息量有点大,得捋捋。沈语迟大脑运转过慢,傻傻的样子好像她才是一段出bug的程序。

“你去找大祭司吧。”圆圆妈妈没有说别的,然后招呼小女孩,“亲爱的小宝贝,我们回家吧。”

前一句话给沈语迟一种圆圆妈妈是人类的错觉,因为那种平静而绝望语气,特别像一个人,一个沈语迟想起来就要去拼命的人。

但是后半句,实在太崩人设。沈语迟不明白圆圆妈妈怎么在两种情绪里切换自如的,上一秒还是哀伤绝望,下一秒阳光灿烂。这才是psycho吧。

大祭司一直在等着沈语迟。令沈语迟没想到的是,大祭司是一位中年女性。看服装样式,应该是21世纪40年代的人,那时候正流行一种叫“香纱”的东西用来做衣服。据说这种纱薄而不透,自带香气。大祭司的这件香纱看起来应该穿很久了,原来的那种光泽度已经被时间磨没了,但是仔细闻一下,一缕香味儿就溢出来了。

大祭司的这件香纱是百合香,闻起来有平心静气的效果。不像有的香纱,是霸道的火药味,还有的是腻呼呼的奶油味儿,总之,什么味道都有,还可以随意定制。

沈语迟告诫自己得提起精神,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毫无攻击性的气味,有时也会对吸入者产生致命的影响。比如21世纪50年代时候有过一场暴乱,就是因为一个人故意使用了掺有“迷魂香”的抹茶气味的香纱,发动了上万人的反抗运动。那场动乱声势浩大,最后被政府军镇压,传说是那个人想要威胁共和国安全,所以被秘密处决了。从那以后,香纱这种东西便从高贵的象征沦为走私犯的谋生工具了。

“孩子,你不该来这里的。”大祭司看沈语迟一直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也不说话,没办法她只好先开口了。

“我也不想啊。我想出去。”沈语迟看大祭司比较亲切,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观察你很多天,本来打算让你留下。但是处于一些原因,最后我们决定你还是回到你的世界比较好。”

“你们?”听起来很多人的样子,沈语迟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好奇害死猫啊。“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知道你对我们很好奇,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这也是为了我的同胞的安全考虑。”大祭司面无表情地说道。“鉴于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才让你进到小镇的,所以,我可以送你出去。但你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这段时间的事。也不要暴露我们的存在。”

“要是我们有那群王八蛋的消除记忆技术就好了。”一个活泼的男声说道。

谁这么霸道?还要消除记忆?科幻看多了吧!沈语迟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到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正在一台设备上调整。

“我们是人类,不是程序,怎么能说删就删!”大祭司话语很严厉。

“我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小伙子自知失言,小声地给自己找补。

“这种玩笑不许开,无论什么时候。”大祭司说道。

小伙子乖乖地闭上嘴,继续研究他的东西了。

“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得对你有些限制。请原谅。”大祭司话未说完,迅速移动到沈语迟的背后,就在沈语迟一扭头的瞬间,大祭司将一根头发丝一般粗细的软体针管扎入沈语迟的颈部大动脉。

“什么!”沈语迟感觉像被蚊子叮了一样,条件反射一般,手替脑子做出了决定,拍死它!

“啪”的一声,随着沈语迟的拍打,注射已经完毕。

“你放心,是一个微型的小物件而已。”大祭司注射完,解释道,“平时不会影响你工作生活。只有你在想到桃源镇的时候,会在你的神经中枢释放一些激素,让你暂时性失语,大脑一片空白。一会儿就恢复了。”

“你们这也太霸道了吧!不经过我允许就给我注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沈语迟看到大祭司的脸色不太好,怕她再反悔,不送自己回去,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貌似,她也没有得到什么。

“今天是血月,晚上你在叹息桥这边等我。”大祭司酷酷地说。

“等等,”沈语迟看着大祭司说,“反正我回去也想不起来了,那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河两边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为什么要加快那边的时间?”

大祭司沉默了几秒,沈语迟觉得在自己忘记之前满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欲,有什么的?

“哎呀,这都不懂,”那个年轻人鄙视地看了沈语迟一眼,“时间守恒定律啊。”

“什么时间守恒?”沈语迟听得一头雾水,她晃了晃脑袋,想把水晃出去,很显然失败了。“什么是时间守恒定律?”

年轻人刚要说什么,就被大祭司拦下了。

“你还回不回去了?你先回家看看,然后就等血月出来,早点儿啊,别让我老人家等你!”

“我的家又不在这儿!”沈语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大祭司一点没有惧怕感,感觉和她说话就像和福利院的婆婆说话一样亲切。

但是,大祭司显然不这么想。她掀起帘子直接走进内室。沈语迟想了想,还是没敢造次。

“那我几点到桥上啊?”沈语迟问剩下的那个男人,“你们不会也不知道时间吧?”

“切~,我不知道时间我懂时间守恒定律,你懂吗?”那个男人不屑地说道。他不爱和这些低文明的人类交流。自己都身处险境还不知道呢,太可怜了。这么想着,他看向沈语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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