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又一次推开禾月, 重申了猎犬的原则:“森下禾月,你要记得猎犬的规则:猎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精英队伍,其内部纪律严明, 且禁止同事之间恋爱,所以, 我们只能是纯友谊。”
猎犬内部的确有这个规定,即便在上个世界也是如此——那时军方甚至试图拆散他和禾月, 但福地樱痴坚信他们的关系对铁肠至关重要, 因此不遗余力地给军方高层写了几十封信,恳请他们网开一面。最终,这种锲而不舍打动了高层官员们, 让他们得以继续在一起。
禾月:“纯友谊,嗯,接过吻的纯友谊?”
好吧, 也不是不能接受,听起来既浪漫又讽刺呢。
禾月将手压在对方唇上, 表示:“猎犬内部是不准光明正大的恋爱,但私下里恋爱谁会知道呢?我们可以当地下恋人。”
铁肠蹙眉:“地下恋人?”
禾月欣然点头:“表面上, 我们是朋友, 但在私下里, 我们可以接吻,可以做恨。我们的接吻都是象征友谊的接吻,我们doi也都是仇人之间的做恨。”
这样说着,禾月拉过铁肠的手,将它温柔地按压在自己的皮肤上, 轻声问道:“想看吗?”
随着这个动作, 禾月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上。
“来吧。”禾月抬起头, 湿漉漉的眼睛如同暗夜萤火,忽亮忽灭,“没关系的……”
铁肠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体,目光逐渐深沉,一贯平静的呼吸在这刻突然紊乱了许多。
“很想吧……”禾月凑近对方耳边,轻咬了对方的耳垂,声音低得像是夜风中的细语。
他明显感觉到,在触摸到他的皮肤时,铁肠的手僵硬了一下。
在禾月即将说出更多话语之前,铁肠忽然伸手揽住禾月的腰,将禾月拉近自己,随后一个重重的吻落在禾月唇角。
随着对方手上的碰触动作,禾月脸上逐渐泛起红色,对方的力量如此之大,不容抗拒地将他紧按在那冰冷的瓷砖墙上。
“唔……喂,等一下……”
铁肠咬痛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过于炽热,如狂风骤雨,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无情剥夺了禾月呼吸的权利。
良久之后,二人紧贴的唇被分开,禾月呼吸紊乱。
只是一个吻。
二人的额头还靠在一起,铁肠的呼吸同样急促,带着不稳与热烈,轻轻喷洒在禾月的脸颊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欲念气息,每一个细微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让人恍惚其中。
铁肠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与失控,他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惊讶以及懊悔。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随后立即后退,与禾月拉开了距离。
随后,铁肠一言不发,迅速离开了浴室。
“铁肠先生?”禾月在身后喊着,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不要难为情,身为男人,有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
禾月一点都不担心铁肠会把他吃干抹净,因为他现在确信,铁肠根本就不会doi。
禾月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浴巾,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铁肠已经不知所踪,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属于对方的气息。
禾月微微皱眉,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笑:“逃跑了吗?”
胆小鬼。他在心里吐槽道。
几天之后,禾月休息完毕,重新返回总部上班。
在返回工作岗位前,他前去向福地樱痴做了汇报,当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福地樱痴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声便迎面而来——
“啊哈哈哈!禾月休假结束了啊!这两天你不在,工作可是积压了一大堆啊!”
禾月放下文件,他环顾四周,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淡淡道:“你们不会故意放着工作不做,就等着我回来收拾烂摊子吧?”
福地樱痴:“哎呀呀,被你看穿了呢~~~~禾月,有给我带酒吗?!”
“当然。”禾月举起手上的编织袋,“我特意跑了一趟商场,给您带了最贵的酒,但上班时间不准喝。”
面对禾月的威胁,福地樱痴只能依依不舍地将酒放进了橱柜,打算下班之后再享用。
福地樱痴:“说起来,之前那个叫坂口安吾的人特意来探望了你,你在异能特务科的声望真是不小啊,离职了这么久,他们还对你念念不忘。”
禾月闻言,嘴角勾起微笑,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锐利:“队长,您这是在试探我吗?您是怀疑我跟异能特务科之间还保持着某种联系?”
福地樱痴一愣,随即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那双小小的眼睛显得格外真诚:“怀疑你?那怎么可能!”
“你可是我们队伍中的瑰宝,能有你这样的成员加入,是我们整个团队的荣幸。我珍惜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无端猜疑?”
禾月皮笑肉不笑:“队长,不要总是对我说奇怪的话,我胆子小,经不起吓,万一哪天被你吓破了胆,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比如……给您的酒里下毒之类的。”
“欸?”福地樱痴闻言,讪讪地笑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这么恐怖吧——”
禾月佯装出大度的姿态:“想让我原谅您也可以,但您要告诉我一件事。”
福地樱痴诧异:“什么事?”
禾月:“我很好奇,铁肠剑柄上那个三花猫玩偶是哪里来的?”
“那个玩偶啊……”福地樱痴思忖起来,“铁肠倒是从没说过它的来源,我猜,或许是某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吧。他能如此珍视那么一个小破玩意,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说到这儿,福地樱痴的话里带了一丝八卦的意味:“或许,是哪个女孩子送给他的?”
这句话触碰了禾月心中某个敏感的角落。
禾月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急切,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追问:“铁肠他曾经有过女朋友吗?”
福地想了想,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是看着铁肠长大的,但铁肠他从不跟我谈及这些事。”
“不过,这也挺正常的!身为猎犬成员,总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嘛~~”
福地的回答非但没有让禾月心中的疑惑消散,反而更加重了他的不安。
他暗暗咬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可恶。”
到底是什么女孩子,能让铁肠这么魂牵梦绕的啊?
难道说,铁肠之所以不肯跟他恋爱,是因为心里还装着前女友吗?
想到这儿,禾月突然感觉很不爽。于是他跟福地樱痴告了别,离开了办公室。
福地樱痴目睹着禾月离去,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哎呀~年轻人的恋情,还真是有意思呢~”他说道。
跟福地樱痴磨了一会儿嘴皮子后,禾月走出办公室,准备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他走到外面乘坐电梯,当电梯门打开时,他一眼看见了铁肠的身影。
铁肠身着笔挺的军装,肩披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连空气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凝重而庄重。
禾月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刻意放缓脚步,步入电梯,站在了铁肠的不远处。
电梯一层又一层地停停靠靠,很快,电梯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在狭窄而封闭的空间里,灯光昏黄,映照出两人轮廓分明的脸庞。随着楼层数字的跳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余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最终,禾月率先开口了:“铁肠先生,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铁肠闻言,握剑的手微微一震,随即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抱歉,那天在浴室的事,是我失控了。”
禾月轻轻一笑,带着嘲讽:“抱歉?就这两个字吗?”
“铁肠,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你把我抱在怀里,你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走,你吻我吻得很用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铁肠忍无可忍,打断禾月的话:“够了。”
只是一个吻而已,被禾月故意描述的像念诗一样,矫揉做作。
禾月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但现在呢,你打算用一句‘抱歉’就打发我?”
铁肠胸口微微起伏一下,眼角的痣随着这个表情的变化,挑起了一个微妙而复杂的角度:“那,你想怎样?”
禾月故意凑过去,整个人几乎贴在铁肠身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铁肠措手不及,他连连后退几步,直到背抵住了电梯的墙壁。
“啪”的一声,禾月将手撑在铁肠身侧。
“那么——”禾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你的歉意吧?”
“怎么证明?”铁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他凝视着禾月,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禾月微微一笑,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铁肠脸颊,动作中带着一丝挑衅与诱惑:“简单,再亲我一下。”
恰在此时,“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电梯门缓缓开启。
见此,铁肠心脏一紧。
但万幸,门外的走廊空旷而寂静,没有人目睹这一幕。
电梯门再次合上,继续向上行驶,铁肠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试图保持冷静,但禾月持续朝他靠进,空气中某种难以启齿的情愫直逼临界值。
“别闹了。”他低声警告禾月,“这里是电梯,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然而禾月步步紧逼,戏谑的语气中带着威胁:“你不听我的?那等到再有人进来,我就扑进你怀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铁肠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不定,他低头看着禾月,似乎无动于衷。
眼看铁肠依旧保持着那份冷静与疏离,仿佛对他的挑逗毫不在意,禾月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恼意:“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就——”
没等禾月说完,铁肠忽然轻叹一口气,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住了禾月的下颌,将禾月的脸拉近。
几秒后,禾月刚刚感受到对方口腔中的湿意,握住他脸的那只手却已经松开了。
给予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后,铁肠缓缓退开,二人的距离再次被拉开,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未完的余韵。
“满意了?”铁肠的声音里带了无奈的冷意。
禾月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没再说话,乖乖站到了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