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手持刀剑,将严酷吏的府邸围住,他们身穿铠甲,脸上蒙着面罩,只留下眼孔。
府邸门口站着身穿锦服的裴晏礼,他手持圣旨,一脸正色,挥一挥手后,士兵开始抄家。
府邸里面,金银财宝堆成了小山,丝绸绸缎挂满了整个房间。
士兵们将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装进了箱子里。他们还搜出了许多珍贵的字画、古董和珠宝。
裴晏礼站在花园中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泥土的颜色不对劲儿,好似是最近刚刚翻松过一般,可为何会如此?
花园里的花草瞧着种的都有些时候了,怎么说都土都不该如此松散才对,裴晏礼眯了眯眼道,“挖开。”
众人有些不解,不知晓裴晏礼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
严酷吏被压着路过花园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他不由的有些慌乱,他试图挣扎开来,“太子殿下,您无缘无故挖我这些花做甚?我夫人可是爱极了这的花,回头调查我无事了出来她瞧不见定然同我闹。”
若是没有前世,说不准裴晏礼这会便被打动了,可惜到底已经经历一世了,严酷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前世他登基几年后才发觉严酷吏贪污的真相,竟然从他的府上搜出了比国库中的银钱还要多出两倍的财宝。
多大的一笔数字,当时的数目之大震惊了整个永晋,这次,早将他抓住倒也好。
士兵们手中拿着铁铲很快便开始挖了起来,他们在花园里挖了一个深坑,突然,他们发现了一个檀木箱子。
随着箱子露出来,严酷吏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太子殿下!”
裴晏礼转头愣愣的看着严酷吏,“大人放心,若您当真是冤枉的,孤相信父皇定然不会怪罪于你,这所有的东西都会归还于你。”
眼瞅又挖出来几个箱子,严酷吏意有所指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不能深挖,您要知晓。”
“孤自然是知晓的。”裴晏礼的声音清冷,可并未被严酷吏的话吓到,反而挥了挥手,“挖快些。”
“是,殿下。”
他们继续挖,挖出了二十几个箱子,将箱子拿出来后花园竟然空了大半,打开箱子,满满的都是黄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严酷吏自知大势已去,滑坐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嘴里更是一直说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至于为何晚了,或许也只有严酷吏自己知晓了。
抄家结束后,士兵们将所有的金银财宝、珍贵物品和字画、古董都装进马车里,准备运回皇宫。
裴晏礼也跟着马车一起回到了皇宫,整个抄家过程非常庄重,而且十分严肃。
士兵们不敢偷盗任何一个物品,否则就会被株连九族。
……
陛下生气了,整个大殿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他的眉头紧锁,眼神凌厉。
手中拿着从箱子中拿的玉笏,陛下紧握着,指关节都因为力度而泛白。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在他面前的朝臣们一个个低垂着头,恭敬地站在原地,生怕一丝不慎惹怒了皇上,大殿里的烛光因为气氛的压抑显得更加暗淡,宛如黑夜中的一束微弱的光芒。
突然,陛下拂袖而立,身形如山,气势如虎,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一个小小的酷吏便贪污这些钱财,朕就不信里面没有你们的份!”
话音还未落,他就一步步走向众人,他冷酷的眼神看起来仿佛能凝结一切。
他的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玉笏,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统统发泄出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陛下的威严和气势让人不禁感到恐惧,同时也充满了敬畏。
在他的注视下,朝臣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跪下。
“陛下明鉴,臣等真的是无辜的——”
陛下气极,将手中的玉笏扔向众人,在大殿上发出了碰撞的声音,他怒气冲冲说道,“从即日起,所有人配合太子的清查!一旦查出!严惩不贷!”
裴晏礼的手不由的紧紧攥住,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结果。
“晏礼,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有欺瞒不报,你同他们同罪!”
说完这话,陛下转身便走了,只留下裴晏礼一人站在大殿之上,“儿臣,恭送父皇。”
陛下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多少年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这次严酷吏贪污的数额实在是太大了,这背后断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细思极恐。
他不由的晃了晃身子,身旁的孙公公连忙上前去将他搀扶住,“陛下小心。”
这次不知晓会牵扯出来多少人。
裴晏礼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那份名单他是知晓的。
裴晏礼的眸光一个个扫过去,那些被扫视过的人一一垂下了头,他的的心中却是一阵慌乱,不由的怀疑太子殿下知道些什么。
但却没人敢说什么,也不敢上前去,生怕露馅,本没被太子发觉什么,这样一凑上去却察觉到了。
裴晏礼缓缓走出了大殿。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夜幕降临,皇宫的高墙外渐渐安静,月光透过墙孔,廊道上留下几条清冷的影子,沉静的夜晚,只有狂风呼啸,将秋叶刮落,又将它们吹得翻飞。
裴晏礼缓缓回到了东宫,坐在高位上,有些不知所措,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不知道。
当时的他选择惩戒了一帮人杀鸡儆猴。
陛下又会如何选择,他不知晓,但他知道,若是大放血的话,朝堂上的人至少要空一多半。
这个结果,当真是如今的永晋承受的起的吗?
如今南蛮安定了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边关百姓所受的侵扰一点儿都没少。
若是此时朝堂之上再出什么意外,裴晏礼担心,南蛮会大举进攻。
到时候,永晋便危险了,边关的百姓便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