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农户

清晨的阳光透过村庄的树木洒落在地面上,暖意扑面而来。

小村落里,一些青石门拦着院子,院墙上爬满了青藤。

在院子里,有一位磨豆子的大娘,年过五旬,但依旧精神饱满。

她时常坐在磨豆子的旁边,一手摇动着磨盘,一手拨弄着磨轴,偶尔还会轻声哼起小曲,此处没了上京城的喧嚣,却不由的多了一份安定。

木质床上裴晏礼躺在上面,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可以看到汗珠。

眉宇间透着痛苦,嘴唇微微张开,似乎为了呼吸也费了些力气。

身体周围弥漫着草药味和淡淡的烟雾味,这是为了驱蚊和驱邪而点燃的草药。

小屋里没有灯光,只有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显得妖异而有些诡异。

阳光悄悄透进屋子,让裴晏礼的身体逐渐被照亮,他渐渐在床上翻身,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是每次动作都带来极大的疼痛。

窗外是磨豆子大娘的哼歌声,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裴晏礼就在此时迷迷瞪瞪的悠悠转醒,一个挥手之间不经打翻了一旁放着水的碗。

磨豆子的大娘听见动静连忙将门打开走了进来,瞧见裴晏礼正准备挣扎着起身,连忙快步上前来拉住了他,“你这身子骨还没好,怎的便起来了。”

裴晏礼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这是被人救下了。

“多谢好心人相救。”他缓缓开口道,脸上满满的都是感激的神色。

大娘愣了一下,“这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她转身重新给裴晏礼拿了个瓷碗,倒上了一杯水,絮絮叨叨开口道,“我家老头去后山砍柴的时候在河中发现你的。”

“也不知晓你是从何处来的,身上全是伤,又泡了不知晓多少天,幸好啊,你福大命大,我们啊都以为你活不了了。”

裴晏礼接过瓷碗,喝了几口水,解渴之后开口道,“多谢大娘,待我归家之后定然有重谢。”

大娘却在此时摆摆手,缓缓开口道,“不必,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啊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你好好养伤,我手上还有些活计在忙。”

说罢大娘冲着裴晏礼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裴晏礼捂着胸口,打量着屋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小房间,屋里没什么之钱的东西,倒是布置的温馨。

裴晏礼想起大娘方才的话,不由的心中一暖。

在皇城中多少年没有人这般纯粹的露出担忧的神色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皇后这个娘亲是对他最好的人,可被废了太子之位的时候他才知晓,没有了储君之位他什么都不是。

皇后派人将他关在了深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不顾他的生死安危,原来之前的所有好都不过是表象罢了,为的便是那储君之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裴晏礼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感受,心凉无比,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皇后瞧着裴晏礼的画像担忧无比,第一次觉得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若是早知如此裴晏礼会失踪,她定然不会将裴晏礼关押到地牢之中。

左右不过是喜欢个女子罢了,她就算是想法子帮他得到又如何。

如今她唯一的儿子消失不见了,若是他永远回不来,那储君之位便拱手让人了。

不!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皇后缓缓神,可是陛下不让她再插手此事,甚至将椒房殿封了,如今她就像那笼中鸟一般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般坐以待毙!

……

镇北王府。

林听晚正在为裴今安做饭。

她的动作熟练而优雅,手中的木筷轻轻敲打着竹签上的食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穿着端庄的儒裙,发髻高挽,流苏在额头轻轻垂落。

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每一次切菜、每一道工序都充满了爱意和细心。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料和食材的味道,飘向了整个府邸。

妻子在灶台前忙碌着,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娇嫩的面容若隐若现。

裴今安站在窗外瞧着忙碌林听晚,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是只有林听晚能给他的,旁人都给不了他。

……

阳光洒在院子里,裴晏礼躺在竹椅上,身上布满了伤痕。

他看起来很疲惫,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王平秀带着蔬菜和草药走进院子,担忧地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裴晏礼摇摇头,苦笑一声:“没事儿,王姑娘不担忧,忙活你的便好。”

王平秀开始想为裴晏礼涂草药,却被他避开,“王姑娘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如此。”

王平秀憋着笑道,“我们这可没这么多规矩,如今我娘亲不在,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上药,再说了,我娘亲也是女子,有何不同?”

裴晏礼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再怎样那句你娘亲年纪大了不会有什么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堵住了一般。

王平秀缓缓开口说道,“没什么的,就让我帮你吧。”

说着王平秀便直接上手了,不知是身子不适的缘故还是因为王平秀平日里干活力气太大的缘故,总之裴晏礼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挣脱开。

王平秀为他处理完伤口以后,并为他准备了一些茶水。

裴晏礼感受到王平秀真心实意的关心,渐渐放松了下来,时光缓缓流逝,阳光逐渐变暗,王秀萍也离开了院子。

留下裴晏礼独自躺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然而,在他心中,却始终担忧着上京城中的事儿。

不,应该说担忧着林听晚。

上京城乃至整个皇宫之中已经没有裴晏礼担忧的人或者事儿了。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干系了。

前世卯足了劲儿登上的位置,今生他也不想要了。

如今待着这个小小的村落之中裴晏礼便觉得甚是好。

比在那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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