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将这是做什么?”
关宴如伸手去扶周长海,周长海却是躲过了关宴如的手执拗的跪在地上。
“都是末将的错,末将没有想到破局之法,甚至还让众士兵失去斗志。”
关宴如看着周长海,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周长海虽然忠诚勇猛,但他的固执和死板却常常让他错失良机。
“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西戎这次出其不意,我们确实没有料到。”关宴如沉声说道,伸手再次扶起周长海。
“周副将,现在不是懊恼悔恨的时候。虽然我们保住了克乌涧,但是城中的百姓伤亡惨重,财产也多有损失。”
“周大人身体抱恙无法主事,城中的大小事情还要周副将多费心。”
关宴如的话让周长海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王爷说的是,末将明白了。现在首要之事是安抚百姓,修缮城池。”
周长海说着,站起身来,立刻开始组织人手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关宴如看着周长海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虽然周长海性格固执,但他的责任心和忠诚却让人信任。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有这样的将领在身边,城中百姓也会多一些安心。
关宴如迎着初升的太阳眺望远方,心里默默思量着。朝廷的十万大军还未抵达南疆,克乌涧危机已经解除。倘若大军就这么折返,岂不是浪费。
关宴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西戎胆敢突袭克乌涧,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们一个惊喜。”
十二眼神一亮:“王爷可是要攻打西戎?”
“没有皇命自然不能擅自出击,只是这西戎人也不能轻易放过。容我再想想,我得让西戎人好好长个记性。”
“此番必然西戎知道,我苍梧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关宴如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迅速写下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他在信中详细说明了克乌涧现下的情况,以及他打算在南疆多留一段时间的计划。他知道,看了这封信,皇兄必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信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十二终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您不给王妃带封信吗?”
关宴如一顿,差点了忘了他都成婚了。
“她现在应该在京城安好,给她寄信说不定反倒让她烦恼。”
虽然已经和顾听荷拜了堂成了亲,但是关宴如并不认为那个少女真是因为爱慕自己才请旨嫁入南平王府。自己贸然给她寄信,或许会让那少女觉得不知道怎么办吧。
十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感觉自家王爷的背影有几分萧瑟。
与此同时,在南平王关宴如心中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无助少女正抱着一沓银票嘎嘎直乐。
一旁的邓荣正满含热泪地看着顾听荷,他真是太感动了!
以前小姐喜欢作词弹琴,总说金银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自己每次给小姐总账,小姐都是一脸淡淡的,让他觉得好生无趣。小小姐就不一样了!
小小姐看着银票的时候会双眼放光!小小姐会抱着银票往脸上贴贴!这种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肯定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一旁的连翘看着邓荣的眼神打了个冷颤,她怎么有一种小姐被邓管家盯上的感觉?
“小小姐!小的这辈子都给您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
顾听荷被邓荣突如其来的发言吓了一跳,她哭笑不得道∶“邓叔,银子是赚不完的。咱们要赚银子,也要享受生活。”
邓荣摇摇头道:“小的来赚银子,小小姐来享受生活!”
顾听荷知道一时也转变不了邓荣的想法,只是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放下手中的银票,顾听荷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窗外随风飘荡的柳枝,心中若有所思。
麦冬从外面走了进来,急急道:“小姐,皇后娘娘身边的芳华姑姑来了。人现在在前厅等着呢。”
“芳华姑姑?我这便过去。”
顾听荷刚走出房门,迎面就看见了一身锦衣华服的芳华姑姑。
她忙行礼道:芳华姑姑好。”
芳华姑姑笑着扶起她:“南平王妃真是客气了,皇后娘娘让您去宫中一叙。”
顾听荷点了点头,笑着道:“劳烦姑姑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聂古兰以前也常常唤自己进宫陪她,顾听荷早就习以为常。她进里间换了一身淡紫色的流仙裙,走出了房门。
芳华姑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笑着道:“南平王妃成婚之后真是越发沉稳了。”
顾听荷倒也不客气笑着道:“毕竟也是当家主母了,得拿出些气势来。”
芳华姑姑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小丫头还是老样子,不着调!
芳华姑姑笑着打趣道“那还不快进宫给皇后娘娘看看您这当家主母的气势?您这段时间进宫,咱们娘娘常常念叨您呢!”
顾听荷主仆三人跟着芳华姑姑上了马车,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皇宫。顾听荷跟在芳华姑姑后面走进宫中,只觉得眼前一片金碧辉煌,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这皇宫真是不管来多少次,都会觉得有钱!·
“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您进去呢。”进去通传的小太监笑着对顾听荷说道。
顾听荷点点头,带着麦冬和连翘踏进了凤仪宫。
“王妃娘娘来了!”
聂古兰身边的大宫女云梦迎了上来,笑着打趣道:“我们娘娘可是念叨您很久了!您快进来吧!”
顾听荷跟着云梦走进了内殿,聂古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乐乐,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许不同。”
聂谷兰拉过顾听荷看了一圈之后,点头道:“今天瞅着是端庄得很。”
顾听荷笑嘻嘻道:“我这是成熟了。”
聂古兰颇为赞同地点头:“看来成家真的会让人变得成熟。”
“小姨今日叫我进宫可又是话本子看完了?”
顾听荷在凤仪宫向来是随心所欲,此时已经拿起小几上摆放的糕点自顾自吃了一块。
聂古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说什么话呢?难道本宫就没正经事找你?”
小姨找我何正经事?”顾听荷眨了眨眼,将手中的糕点放下了。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要单独和家人说说话。”聂古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吩咐道。
“是,娘娘。”
云梦行了一礼,迅速带着众宫女离开了凤仪宫。见众人都出去了,聂古兰才拉着顾听荷坐下。
此时她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右手也轻轻放在了小腹上。
聂古兰轻声道:“我可能是有了。”
“有什么?孩子?”顾听荷瞪着一双眼睛,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惊讶。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聂古兰气道∶“还不是为了你这破婚事。我去找皇上投怀送抱,不对,我是去找皇上求情。”
倒也不能怪顾听荷惊讶,只是原书中聂皇后一生无所出。一生无所出,可无所出不代表没有坏过孩子。
正当顾听荷思索之际,聂古兰敲了敲两人面前的小几皱眉霸道的说道:“不管,总之这个孩子是因为你才怀上的,乐乐你得负责。”
“咳,咳,咳。”
顾听荷被聂古兰的发言吓了一跳,一口点心卡在喉咙里给她呛了个半死。
“什么叫因为我怀上的?小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让小姨夫知道我还能有几天好活。”
听顾听荷提起关绍元,聂古兰脸上浮起一抹哀怨。
“皇上还不知道我有了。”
顾听荷疑惑道:“小姨为何不和皇上说?”
“前朝那些太后党已经够皇上烦心了,本宫在后宫中帮不上什么忙也万万不能再拖后腿。”
“陈贵妃仗着有太后撑腰,最近在宫里很是嚣张,我担心她知道了会想方设法地害我腹中的孩儿。这孩子虽然来得意外,但既然来了我便想护好他。”聂古兰说着,面上闪过一丝柔和。
顾听荷听了,沉默片刻道:“小姨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聂谷兰叹了一口气:“以前你不懂事,这些也没同你说过。如今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闻言,顾听荷坐直了身子,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聂古兰说的这些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天下皆知,当今皇上和南平王并不是太后的亲子,可鲜有人知,这两位其实是明妃的孩子。当然主要是知道这一深宫秘闻的人,现在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
聂谷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她的母家国公府近日被太后打压的厉害,她也不会找乐乐一个小丫头帮她。
“明妃?”顾听荷疑惑道:“可是当年那位因病逝世的明妃?”
聂谷兰点点头:“是她,不过她不是因病逝世的那只是对外的说法。事实上,她是因为被人发现使用邪术诅咒先皇被先皇刺死的。”
“明妃没了之后,太后就将如今的皇上以及南平王记在自己名下了。自先皇重病后,太后一直垂帘听政。”聂古兰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怕被什么人听到。
“皇上五岁登基,当时太后以皇上年幼为由,又有陈丞相和北齐大将军郭承运的支持,将朝政牢牢把控在手中。”
“皇上看似尊贵非常,实在只是太后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