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筱原时也拎着小五的耳朵,强迫他认错。
“闯这么大的祸,你至少有反省的样子吧?”
他差点就因为这小兔崽子失业了,好在碧洋琪只是食物中毒,他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勉强保住了。
小五语气平淡:“我是正当防卫,是她先威胁我要毒死我的。”
“她只是吓你而已。”
“我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在我看来,既然说了要杀掉某个人,就代表他是真的要杀掉某个人。你们成年人说话太不负责任了,既然说到就要做到。”
“说到就要做到?”筱原时也笑了,“你还说过要杀了我呢,结果我还活着。”
小五也冷笑,“你,我要放着你最后杀。”
筱原时也还蛮喜欢小五放狠话时的表情,奶凶的像牙没长齐的野兽幼崽,又有不亚于成年人的傲慢。
他想过把小五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毕竟他手下的诅咒越来越多,他一个人终究是管理不来。
但首先得让这小子心甘情愿的臣服他才行。
“说完了吗?”他打个哈欠,“我困了,要去睡觉。”
筱原时也踩住他衣服的一角,使他没法动弹。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今天待在房间里把习题册做完,做不完不许吃零食。”
“不要。”
“或者——”他将手按在小五头顶,语气带着恶意,“如果你乖乖叫我声爸爸,我就不罚你。”
“笨蛋啊!我才不干……”
“那就去做题,一道题一颗糖。”
对方翻个白眼,扭头进了屋,垮着个臭脸开始写字。
筱原时也看着他不情愿的表情,觉得心情大好。
他迟早把这小子的刺都磨掉才行。
夜里九点,筱原时也谈完最后一笔生意,草草下了班。
他没回寺庙,而是就近去了镇上的俄国餐厅吃夜宵。
里梅早早就前来接他下班,顺便向他汇报:“你走之后,小五一直在寺庙里打架。”
“打吧,毕竟也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不过漏瑚它们也得反思一下,为什么它们连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当然打不过。”里梅心想,那可是五条悟。
他在餐厅坐下,点了流心蛋包饭和波本酒。
他倒不是多么喜欢吃蛋包饭,他喜欢看的是蛋包饭的制作过程——将蛋包覆盖在炒饭上,再用刀轻轻划开,使里面包裹的蛋液流淌出来,颤巍巍的金黄色完美覆盖在白饭上,是很美的视觉享受。
“厉害。”他忍不住赞赏,“像艺术品。”
“多谢。”那名店员收起刀,露出牙齿朝他微笑,“非常感谢您喜欢我的料理。”
筱原时也看了对方一眼,在心里感叹对方的美貌。
眼前的男店员有一头暗色金发,虽然身穿着老土的围裙,但也是干净到能直击你灵魂的那种帅气,而且面孔足够温和。
很符合他的审美。
那店员离开后,筱原时也放下酒杯,“我要追他,你帮我一下。”
“不可以。”里梅当即拒绝,“你不能跟别的男人接触……”
他微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看上的人,怎么也要弄到手。”
几分钟后,当那金发店员端着意大利面走过桌旁时,筱原时也故意撞到了那盘子,一点酱汁洒在了他外套上。
“实在抱歉。”对方有些慌,“有没有伤到您?”
筱原时也摆手,“没关系。”
适当的礼貌,可以让对方产生好感。
此时,里梅凑过来,用拙劣的演技开始表演:“时也,你没事吧?怎么办,这身衣服可是很贵的。”
这样的一句话,可以让对方产生愧疚。
果然,那位金发店员露出愧疚脸,“很贵的衣服吗?那我赔给您。”
筱原时也大度的表示:“不用了,带我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就可以。”
要尽量制造让两个人独处的机会,才能继续发展关系。
这人陪着他去了洗手间,筱原时也本就擅长与人沟通,二人很快在水池前攀谈起来。
筱原时也佯装清理着身上的酱汁,故作不经意问道:“该怎么称呼您?”
对方犹豫了一下,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你想听真名还是假名?”
筱原时也觉得这话不一般,“假的。”
“安室透。”
筱原时也将手伸过去,“筱原时也。”
“筱原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的职业是?好像经常看到您深夜下班路过这儿。”
“职业啊……你想听真的职业还是假的职业?”
对方一愣,笑了,“真的。”
“职业是反派。”
“好巧啊。”安室透惊讶的笑,“不瞒你说,我的职业也是当反派,我在某个团体里很认真的扮演反派呢。”
五条悟在这儿待了一年多,表面上每天只是睡觉,实则一直泡在寺庙藏书阁里,翻阅那些关于咒术的书,或者直接揪着里梅它们交手。
说是交手,基本上是他单方面吊打众人,里梅它们只有挨揍的份儿。
里梅明显能感觉到他实力的增长,他刚来的时候,实力比筱原时也稍差些,但现在已经能甩开筱原时也一大截。
“起来,继续。”
众诅咒们鼻青脸肿,哀求道:“饶了我们,我们累了……”
“可是我不累哎。”五条悟咧嘴一笑,“而且你们,真的是很弱啊。”
漏瑚听了这话,突然七窍生烟,头顶的火山疯狂喷出。
“你敢小看我们,小鬼!”它咆哮,“你这张轻浮的笑脸马上给你捶烂!”
漏瑚没能说完,就被五条悟踢进湖里,头顶的火苗熄灭成了一缕烟,随水流逝去。
诅咒们安静下来,不敢再发表意见。
“筱原时也人呢?”他将伤口上沾血的绷带撕下丢掉,“凌晨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里梅开口:“时也,他还在餐厅里,他在泡男人。”
他皱眉,“什么男人?”
“是餐厅的一个服务生,时也很喜欢他……”
里梅察觉到五条悟周围的温度骤降,识趣的闭上了嘴。
“把我关在家里,他自己去泡男人?”
他莫名觉得不爽,有种被人背刺一刀的烦躁感。
筱原时也为了照顾他,可以果断拒绝mafia的高薪聘请,但现在为了一个陌生男人,就把他扔在家里不管?
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比他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