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把戏

苏萌到嘴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想说,震叔要什么,自己就给他什么,反正自己在这世上孤身一人,也就只有江凝是真心实意对自己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多加掺和,可能只会破坏江凝的计划。

苏萌无奈仰头,深叹一口气。

“那怎么办?”

何垣思量了一番,表示道:

“我以江哥的名义给震叔发个邮件,至于之后怎么做,看震叔的回复再做抉择。”

晚上九点,苏萌收拾完东西朝着江凝家的方向走去。

屋内因昨日的闹剧,显得杂乱不堪,她收拾完东西,便去了那间带锁的书房。

还是那串熟悉的密码,这是她第一次来江凝的这间屋子,屋内迎面的柜子上摆满了他获得的奖杯与证书。

她打开抽屉,拿了里面部分现金,她被江凝讹怕了,顺带拍了个视频。还想写张纸条,表示自己只拿了五千。

关上抽屉抬眼时,桌上笔筒里,那具有年代感的兔子挂件吸引了自己目光。

竟和自己当年送给那个“他”的挂件一模一样。

这也不像是江凝他自己会买的东西。

加之上次的那则铃声,再加上那个“他”明明就和自己在同一个学校读高中,但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找到那个“他”……

难不成真的是……江凝?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苏萌将那挂件从笔筒里拿起,上面挂着一把银色小钥匙。

钥匙?这是哪里的钥匙?

苏萌小心翼翼地在屋内左右翻找着,却没找到扔何需要用这把小钥匙开锁的地方。

老是搞这种小把戏,总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叮咚!】

门铃一声响,差点把苏萌的七魂六魄给吓没了。

果然,人做不得偷偷摸摸的事。

“来了!”

苏萌也没在意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自己在江凝家,随随便便给人开门,其实还不如就装作没人来得稳妥。

但回应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得硬着头皮,给门外的人开了门。

门外的女子约二十大几,一身刺绣紧身旗袍,肩上搭着皮草,一头棕色卷发盘在一边,好不雍容华贵。

但这个季节就穿皮草,莫不是太早了些?她不热的吗?

“你是谁?”

“你找谁?”

两人异口同声,尴尬的气氛在空中弥漫。

两人都没有回话,女子打量着苏萌,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无名指的戒指上。

苏萌手里的红色钞票和手里晶莹剔透的黄色钻戒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子这才将目光挪向苏萌的脸庞,眼里的惊讶之色转瞬即逝。

“我找江凝。”

“不好意思,他不在。”

“是嘛,那我进去等。”

女子推开苏萌,迈脚进了房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苏萌有些应接不暇。

“可能我说得不太清楚,江凝他不在家,短期内也不会回来。”

女子像是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跷起二郎腿,歪头看向苏萌,笃定道:

“今晚,他会回来的。”

苏萌一时语塞,脑子里联想到一个人,樊如萱。

何垣没有和自己提及樊如萱的长相和性格,但她那副肯定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你是……樊小姐吗?”

女子抬眉,眼里透着一丝惊讶。

“你认识我?还是江凝他……和你有提及我?”

这次提及江凝名字时,和上一句不同,樊如萱眼里似乎带了些少女的娇羞。

苏萌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只得木木地回应:

“有所耳闻……”

樊如萱的态度瞬间由不屑转为了挑衅。

“既然认识我,怎么也得给我倒杯茶的吧。”

“稍等。”

苏萌顺手将手里的钱和钥匙放在一旁,而后转身进了厨房。

樊如萱在见到那个挂件时,身子猛地凑上前去,眼里尽是激动。

她抠开兔子胸前的暗扣,里面的“萱”字,赫然纸上。

苏萌将茶水端上茶几桌,恰巧就看见樊如萱正对着兔子挂件傻笑。

那笑意尽显柔情,和刚刚的她,判若两人。

苏萌一把夺过,将兔子挂件攥在手心。

“樊小姐,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怕是不礼貌吧?”

樊如萱盛气凌人,冷哼一声道:

“这东西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一个保姆,在这房子里,搞得自己和女主人一样,可真是搞笑。偷拿房东的钱和首饰,还明目张胆地戴手上,拿手上,你是法盲吗?”

苏萌蹙眉,刚想开口将她赶出去,但又碍于樊如萱的身份,怎么也开不了口。

若是得罪了她,岂不是把江凝往火坑里推?

苏萌只能低声辩驳:

“我没有偷。”

“呵!”

樊如萱一脸轻蔑,挑衅的意味,越发浓烈。

“拿这千把块钱没事,就是你这手上的戒指,怕是要让你蹲不少年了。”

苏萌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钱就要离开。

樊如萱仰靠在沙发上,继续打着趣。

“瞧你这副坦然的模样,总不至于是江凝的小娇妻吧?”

苏萌顿住了脚步,此时是待这也不对,离开也不对。

她能感觉出樊如萱的不怀好意,却被她三言两语给堵得哑口无言。

“哟,不说话的意思,难不成是默认了?”

樊如萱阴阳怪气,搞得苏萌胸口一团火没地方发泄。

“这江凝也真是奇怪,你说说,怎么也是江家的少爷,怎么就能寻思着把你给娶回家呢?一个完全没有后台的媳妇,对于江凝在事业上的帮助,应该几乎为零吧?”

苏萌双手紧紧攥成拳,她努力在忍,但压抑的情绪早已迸发,哪里是忍就能忍住的?

苏萌很清楚,自己得找个发泄口,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儿全部发泄出去。

奈何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与樊如萱。

樊如萱,自己得罪不得。

“哟哟哟,抱歉抱歉,瞧你这小脸,可别因为我这些话,把你身子给气坏了。对了,你们俩领证,怎么没听江凝提你们婚礼的事?不会是不给你办了吧?”

“樊小姐!我和我老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等着我们给你发请帖就成。”

苏萌气急了,但仍然强忍着怒火,用着她自认为最平静的语气,回答了樊如萱的一系列问题。

自己就算和江凝是玩玩的,也不能在这一直遭樊如萱的气!

樊如萱侧着脸,挑眉冷笑。

“当然,我不过是给女士你提个醒罢了。我听说,临市的长辈圈里都有着这么一个说法,领证六十六天内,就得择个良辰吉日把新娘娶回家。虽说都是些老封建,老顽固的旧思想,可在他们眼里,有了婚礼,才等同于真正结婚。我瞧着江凝这房里没有一丝丝喜庆的味道,难不成,他没想着真的娶你?”

苏萌被说得脸色煞白,手心里的钥匙挂件隔应自己,疼痛感不停地往胸口窜。

即便如此,任不敌樊如萱的一番话,让苏萌窒息。

“樊小姐,你也认为这都是些老思想,旧封建,那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又何苦要把这些老思想,旧封建放在心里呢?樊小姐,江凝如今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也希望他能真如你所说,平安回来,毕竟我和母亲对他都无比担忧。”

苏萌没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今晚若是他能回来,我作为他的内人,改天一定登门重谢樊叔和樊小姐。不过此时,若是樊小姐要继续在这等,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婆婆一人在家,我这么晚还没回去,她怕是要担心了。”

樊如萱听完这几段话,脸上虽说依然是笑意盈盈,但明显有了一丝尴尬。

她从父亲那听说江凝出了事后,第一时间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因时差问题,国外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到临市,都得是第二日上午。

她不乐意,强求着她爸,定了辆私人飞机,连夜飞回了国内。

电话那头的樊长康允诺,今晚必定把江凝从局子里捞出来。

但承诺的话刚说完,又不忘补了一句:

“萱萱啊,不是爸爸故意打击你的,你对那江凝的心思,怕是要收一收了。”

“为什么?”

樊如萱不解地反问。

“他已经结婚了。”

樊如萱没等樊长康再多说一句,便猛地挂了他的电话。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江凝已结婚的事。

待樊如萱仔细冷静下来一想,自己人虽在国外,但父亲对江凝的行踪可谓是了若指掌。若他是真心实意结婚的,怎么会没有一点点交往的讯息,就这么结婚了?

对,这婚姻一定不是江凝自愿的,他一定是被江氏集团那帮滚蛋胁迫的!

樊如萱怀揣着担忧,疑惑,下了飞机便直奔江凝的住处。

她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在江凝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彻底破防了。

不是因为他屋内真有着别的女人,也不是因为这女人手上戴着那七八位数的钻戒,而是因为这女人的脸,和江凝画作上的人,一模一样。

樊如萱失落与惊恐的情绪只在那么一瞬间,这些年混迹在国外,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喜怒不形于色。

见苏萌要离开,她忙不停蹄地又开了口:

“你走可以,麻烦把属于我的东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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