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难以言表的情绪，陈久回到了武当。
还是天柱峰顶边上的那座小平台上，三人排排坐，品着茶，一股幕后大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三人也的确能算上幕后大老，三个神通境，单拎一个出来放在哪里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曦池可能还差点意思，老张肯定可以横着走。
至于陈久嘛，他究竟是哪个级别的还真不好说。
毕竟这个神通境，他也是稀里湖涂的情况下晋升的，毫无底蕴可言，又没真正和神通境的人动过手，战斗力现在是个问号。
要说他不如曦池，那不至于，但要说他能和老张比划几下，又好像不太够打。
陈久也对自己究竟处在什么等级很好奇，所以回到武当的第一时间就找上老张表示要和他干一架。
面对这种要求，张三丰欣然答应了。
两人的战斗没分胜负，老张放了水，陈久也没玩命，打了个所谓的平手。
陈久也估算出了自己目前的战斗力。
友好切磋，老张不放水正常和他干，他有三成胜算，这个结果说实话陈久不太能接受。
虽说他只动用了体内的麒麟力量，但确实是干不过张三丰那个崽种，老张给了他面子，没像教育曦池一般的教育他，可那最后那一道太极图打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用啥招都没用。
有着十强武道之称的玄武真功并没有那么玄乎，这门据说可以暴揍帝释天的功夫还拘泥于招式，陈久都用出了运掌乾坤这种级别的杀招，却被老张轻松接下，那种卸力方法他是无法理解的。
乾坤大挪移也能借力打力，但和太极之道的四两拨千斤一比，好像少了一点味道。
陈久原本觉得这两门功夫的核心思想差不多，都是对力的运用，真交上手才知道，这里面差的不是对卸劲法门的运用，而是道。
玄武真功是功，太极之道是道。
他觉得如果人体没有限制的情况下，老张不用靠这些神话生物，依旧能走的很远。
怎么说都是能和帝释天打完都将其逼走的人。
这个世界的帝释天，绝对不是原作中被剧情杀的水货。
原作中五皇山之战后的帝释天掺水严重，陈久一直是觉得里面有问题的。
因为帝释天早期到处装逼的时候和笑三笑见过面，还不止一次，和他有着灭门之仇的笑三笑做了啥没？
啥都没做，他拍拍屁股走了，转头去指点聂风学玄武真功，这种迷惑行为陈久理解不能。
笑三笑真有这么牛逼的话，见面直接宰了帝释天不就完了么，可他偏不，而是一直在借风云的力量对付帝释天，强行把自己放在老爷爷的位置，多少有点生硬感。
至于原剧情里武无敌暴揍过帝释天这个说法，就更奇怪了，反正他关于武无敌的记忆中是没这个片段的。
而且老马在后期让武无敌当老爷爷的时候，理由也很诡异，武无敌想要断绝大邪王的诅咒，所以指点绝心，这强行找画面的说法其实挺离谱的，如果帝释天不屠龙，绝心连机缘巧合吃下龙元的事情都不会有，武无敌难道开了天眼知道绝心一定能吃下龙元不成。
帝释天屠龙之后也没藏匿行踪，根本就不用借其他人之手，武无敌之前就把帝释天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直接躲起来疗伤了，现在人家露面又不去找了，让小辈去送，是不是有点说不通。
逻辑问题太多，陈久觉得原剧情没有参考的价值。
所以不被剧情杀的帝释天，绝对是世间顶级选手。
能和他过招的老张，无疑也是顶级的。
至少陈久面对那两条阴阳鱼完全没招，阴阳二气他虽然也能用，然而李鬼碰到李逵，下场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他也尝试过把这两条鱼吃掉，结果很感人，能吃，但消化时间太长，双方搏命的情况下，这么干就是找死。
所以生死相搏，互出底牌的结果，他大概有一成胜算都不到。
这一架打的很伤自尊心。
陈久为此自闭了一会。
不过也就一会，他果断把自己在凌云窟里的遭遇魔改了一番说了出来。
这种扭转世界观的消息，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老道士不是牛逼么，哥们是打不过你，但哥们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吓死你。
老张没问他为什么出去了几天就变成了神通，对方想说自己便会说，不想说张三丰也不会问，毕竟多年的涵养在这里，风轻云澹一直是老张的人设。
然而陈久说有个坏消息，让他们做好大吃一惊的准备。
坏消息？
老张有些疑惑。
能有多坏？
那就听听看，他这辈子就没为什么东西吃惊过，之前看到那些神话生物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吃惊。
好吧，他承认还是吃惊了那么以一丢丢的。
但陈久现在说的内容，已经不是吃一丢丢的惊可以形容的了。
“你认真的？”
张三丰很想给自己甩一个大逼兜子，确认一下他现在是否在做梦。
神通是个隐患，他这些日子也在找办法解决，奈何这已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开玩笑的吧？
人怎么可能变成神兽？
他和曦池面面相觑，陈久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何在一起怎么就让人无法理解了呢？
“返祖？”
“不错，返祖，或者说是进化。”
陈久看着懵逼的两人，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
前几天自己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也很懵逼，毕竟这事太扯了，大明的异志类话本也不少，脑洞到达这块的还真就没有。
老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目沉寂心神，试图在脑海中找到陈久口中所谓的域外天魔。
是的，陈久觉得这玩意和域外天魔有点类似，干脆就按了这么一个名号，按照先发现者拥有命名权来看，他是有这个资格的。
曦池也在检查自己的状态，这两人研究了大半天，都没找到有任何一丁点的不对劲。
两人先后睁开双眼，对着陈久摇头。
曦池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幻想。
“或许这域外天魔不是每一份神通种子里都会有的呢？”
“我也希望是这样。”
陈久有些失望。
难道那些生物的精神力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么。
“真若如此就好了，但老道也亲眼见过那条龙，发现不了才是大问题。”
张三丰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他一直以为神通境中藏着的秘密再离谱，无非就是以后会受人控制，了不起了像帝释天散播凤血精华那样，被当成猪饲料而已。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找到了幕后之人，那朱见深手中持有能让人一步登入神通的小圆球，必然是他在背后作祟。
但现在陈久居然说，神通的终点是非人，连上古黄帝最后的下场都是化龙，武无敌更离谱，化作一只凶兽在凌云窟里渡过了接近千年的时光。
“难道只有散功这条路么？”
老张有些迟疑。
他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化为凶兽，届时武当怕不是要毁在他自己手上。
就知道气运不好借，这大劫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散功不至于。”
陈久摆了摆手。
开啥玩笑，如果就因为以后会返祖就散功，那和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有啥区别。
你为了今后不化为凶兽霍乱天下选择自我了断，其他人可不会。
更何况有个鲜明的例子摆在这，肯定有抑制返祖的方法。
帝释天都活了一千七百多年了，怎么没见他变成凤凰。
“真人，曦池前辈，我觉得先磨炼自身意志便可，黄帝能借着无上意志终止他自身化龙，相信二位也能做到，而且神通的终点虽然是返祖，说句不好听的，二位应该还没有返祖的资格。”
额，曦池是肯定这个资格，老张不好说，他虽然是最近才掌握的本能，但以这位的资质，陈久觉得他处于高危状况，随时可能出现返祖现象。
老张能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的。
可惜现在没办法，先拖着吧，真到了那天再说。
他点了点头，也想到了帝释天。
“那先秦之人肯定有法子。”
“不错，真人有机会可以和他聊聊看，小子也会另寻解决办法。”
陈久一拍桌子。
“四月天门开，那里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桉。”
“天门？小友现在已成神通，怕是不妥。”
老张觉得他有点莽撞。
天门非天人不可进，已经有神通折在里面的例子了，没必要冒这个危险。
陈久觉得这说法纯属放屁。
凭啥非天人不可进，天人的终点也是神通，慕容龙城通过抢夺其他人的天人种子，差点就成为神通了。
虽说他那种神通得带上一个伪字。
但都是神兽血脉，难道还有血脉越稀薄越容易活下来的说法？
这不是扯澹么，也没见进去过的天人境有活下来的例子，别说那些变成白痴的家伙算活着，真要这么论，那些老一批的天人干嘛还要躲，早就抢破头了。
帝释天最近的慈善举动也说明一个道理，他知道内幕，可惜想从这位口中了解真相，不如自己去天门里面看看。
陈久坚定的点了点头。
“真人可别忘了，我可是你口中有两种天命在身的人，不对，现在是五种了。”
他身上的气息一阵转换，连老张那里拷贝来的也没藏着，一点都不觉得当人面展示有什么不妥。
其实以他们的说法，天人罡气也是一种天命，毕竟这是凤凰的能力，只是被帝释天弄的烂大街了，所以自然的被排除在了天命之外。
但就算去掉了天人罡气和三界真无炁，陈久还能动用五种神兽的能力，他这一顿乱秀，瞬间把老张的脑壳都给秀晕了。
他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五种天命在身，凭什么不能进入天门？
他以前一直认为不可能存在两种天命的人，所以初次见到陈久的时候，才会想借他这条鲶鱼搅动天门布下的浑水。
现在倒好，眼前这小子直接将这个数字翻个番还有多余。
这还担心个屁，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毕竟接下来出现返祖的现象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老张摆了摆手。
“小友有计划就好，老道没什么好建议给你。”
曦池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在当背景板，刚成步入世间巅峰层次就知道这种让人无语的秘密，她完全就是迷迷湖湖的状态，甚至在怀疑自己一直陷在梦境之中。
陈久又和两人聊了一会，这才结束了这次会议。
舒坦，终于找回了点面子。
当然，倒不是说他非要在老张面前装这个逼，陈久又不是小心眼，怎么可能因为打不过老张就想找回场子。
他没这么小气。
张三丰活了一百多年，除了武道方面，对这些稀奇古怪事情的接受和分析能力没有他强，这是事实。
想想也是，领先了大几百年的见闻，又是信息大爆炸时代里走出来的人，他要是连这方面都比不上古人，那还混啥混。
张三丰脚下站的是大地，他陈久脚下站着的可是巨人的肩膀。
三人各自散去，曦池回了观音峰的移花宫，老张回了自己的小院琢磨起怎么遏制返祖现象发生。
这个下午还聊了一些其他内容，比如朱见深给予的两颗小圆球用意，三人想了半天，也实在猜不出对方在图什么，最后也没纠结这件事。
可惜老张当时并没有直接把朱见深给拿捏下，听他的口气是能做到的，后续却以武会友去了，反而被朱见深阴了一手，钻研起了自己的本能。
没的说，这估摸着是个坑，但老张踩都踩了，也没辙。
其实陈久心里倒是有些推断，不过他没分析给两人听，主要是有点太哈人。
有个说法，叫夺舍。
他吞下的火麒麟没啥脑子，或许是因为这鬼东西被武无敌玩坏了导致的，毕竟那张脸都被化成了人面。
但朱见深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朱见深已经不是当初的宪宗了？
这种分析虽然有点生硬，但真相说不准就是这样。
否则凭啥朱见深随手就能掏出两个带有神话生物的小球，甚至张三丰也是在他的引导之下，才发现神通境还有本能手段。
没的说，这货和帝释天是一个款式的慈善家，他甚至比帝释天更牛逼，人家送的是神通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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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不知道成为神通有什么限制，以之前赵德言被他用阴阳二气给弄成了普通人，证明神兽和神兽之间的能量是互相排斥的。
曦池怎么说体内也是有凤血的，但是直接被木属性能量给覆盖了，又没有像原作中帝释天想吃龙元，就必须排出体内凤血的说法。
或许问题出在那些神通神物身上。
陈久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现在挖掘这些也没啥意义，静等天门打开吧，等进了传说中的战神殿，陈久相信自己可以找到答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