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不用你操心

不等他会所玩,季牧爵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不用你操心,照顾好竹衣才最要紧,记住了么?”

既然他这样讲了,那私人医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医生又迟疑了一下,然后目送着季牧爵离开了。

季牧爵原本兴冲冲打算过来探望商竹衣,但最后却这么形单影只萧索冷清的离开了,就算医生这样的局外人看了,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折返回了别墅里面。

这厢商竹衣在叶静的安抚下,终于也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渐渐安静下来了。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叶静见她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后,轻声提议道。

商竹衣反应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扶着沙发扶手,缓缓起身:“嗯……”

说完,她又有些心不在焉地转过身,往楼上卧室走去。

见状,叶静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然后轻手轻脚地跟在她身后,准备亲自目送着她回到卧室,这样才能放心。

不过商竹衣很快就发现了叶静的意图,于是,她苦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儿,你不用跟着我。”

闻言,叶静的心里虽然还是充满了担忧,但也不好坚持了,只能点了点头,表情迟疑地站在了原地。

回到卧室里的商竹衣,只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于是径直歪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催眠治疗接受得太过频繁了的缘故,商竹衣即使睡着了,却仍旧没有得到安宁,令人头疼的梦境还是如影随形地跟了进来。

商竹衣回到一个陈设十分眼熟的别墅里面,她穿着一身舒适的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心底总是抑制不住地升起一阵又一阵的紧张和恼意,她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却明确地感觉到这种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客厅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熟人——穆岳。

穆岳脸上的表情十分嚣张,伸出手一把拉住商竹衣的头发,猛地往地上一掼,然后垂下眼眸,傲慢地看着她:“就你也配留在牧爵身边?也不照照镜子看一看,你从头到脚,究竟有哪里配得上季董?”

商竹衣被她猛然袭来的恶意吓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你……”

不等商竹衣说完,穆岳再次出手,啪的一声脆响后,商竹衣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商竹衣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你怎么?”

“我和季董才是命中注定的爱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老老实实退出的话,我能答应留你一个体面,不然……哼,有你好看的!”穆岳一扫商竹衣印象中的沉静柔弱的形象,凶悍得就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猛兽。

“穆岳,你是疯了么?”商竹衣憋了半天,中憋出一句质问。

“我没疯,我看疯了的人是你才对吧!”说着,穆岳不由地冷笑一声:“你被我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是呢,真是可笑!”

“什么意思?”商竹衣一头雾水地问道。

不过这次穆岳并没有有问必答,而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弯下腰,不知道从那里将一弦一柱抱了出来,她威胁意味浓重地掐住了一个孩子的脖子:“我劝你识时务一些,不然,这个小崽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了!”

说着,她还猛地收紧了五指,孩子的脖子瞬间被她捏紧,不一会儿,小脸便因为缺氧开始慢慢变得青紫起来。

“不!你放开我的孩子!”

商竹衣在睡梦中惊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似乎还没从刚刚那个短暂但却惊心动魄的噩梦中醒来,额角还挂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这时,一直在房间外面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商竹衣动静的叶静,听到房间里传出的一声惊呼,立刻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敲门了,一把推开房门,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看到商竹衣捂着心口低着头,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的样子,叶静立刻担心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商竹衣刚刚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内心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骤然看到熟悉的人,心里不由得就生出一丝依赖和信任的感觉,于是,她立刻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向叶静,声音中带带着不容忽视的颤抖:“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闻言,叶静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了,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商竹衣现在正处于治疗的中间阶段,所以所有心神相关的事情,都可能是她即将要记起往事的征兆,而梦境则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

于是,叶静立刻追问道:“你做了什么梦?说破无毒,你说出或许就不害怕了。”

在她的耐心引导下,商竹衣终于怯怯地开了口,结结巴巴地将刚才那个毫无逻辑可言的梦讲述一遍,说完她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穆岳她,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其实……在我的印象中,她还没有歹毒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在我的梦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太奇怪了。”

说完,她还抬手挠了挠头发,掩饰心中地尴尬。

商竹衣说者无意,但叶静却是听者有心,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般催眠治疗进行到这个阶段的病人的梦境中,大多都是回忆一些和过去有关的事情,就算关系不大,也都会顺应着过往的既定印象展开梦境,像这种截然相反的内容,应该很少会出现才对……

不过毕竟是抓不着看不见的梦境,绝大多数的研究数据也不能涵盖所有可能性,再加上刚刚商竹衣还和季牧爵起了冲突,比如会影响到她的心情,或许是因为这个不可预知的干扰因素,才导致了这样奇怪的梦境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叶静讪笑一下,感觉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于是,她连忙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神,低头安抚道:“这只是个梦,醒了就好了,别担心……”

这时候商竹衣也已经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又重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对叶静的态度也像她的脸色一般,顿时冷凝了下来,无法再像刚才神志不清的时候那样依赖和信任了。

听着叶静耐心地安抚,她也只是略显漠然地点了点头,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低微到几不可查的“我知道了”之后,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商竹衣已经冷静下来了,叶静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却再次涌了上来,这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叶静也就没有打算继续多做逗留,只是低下头对商竹衣交代了几句:“那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及时叫我,好么?”

商竹衣淡漠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就算是应下了。

见状,叶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颔首示意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叶静心里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这让她有些坐不住了,坐立不安地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个看似不重要的信息转达给季牧爵。

寂寞离开的季牧爵,在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后,就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面,就连帮佣来叫他用午饭,他都没有理会,最后还是被叶静的一通电话打破了他的自我封藏。

“喂,”季牧爵接起了电话,声音清冷得如三九严寒:“有什么事情?”

听到他这样漠然的声音,叶静严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被安排在商竹衣身边的人,季牧爵现在恐怕都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便飞快地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正经事上来:“牧爵,我有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要跟你说。”

闻言,电话那头的季牧爵仍旧没有提起太高的兴趣,漠不关心地嗯了一声后,问道:“怎么?”

叶静既然准备说了,就不会因为季牧爵的态度冷淡而改主意的,所以,她丝毫不受影响地说道:“刚才竹衣告诉我,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听到是和商竹衣有关的,季牧爵这才来了一些精神,音调也随之提高了一些:“具体说说看。”

于是,叶静便将商竹衣刚刚的那个梦又转述给了季牧爵,说完又忍不住点评道:“我感觉这个梦很奇怪。”

季牧爵虽然对商竹衣的事情全都十分上心,但却还是理解不来叶静所说的那个“奇怪”,指的是什么意思?

“你能解释得再具体一些么?”季牧爵微微蹙眉道。

叶静能理解季牧爵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无法像她一样敏感,于是,她又耐心地解释道:“竹衣这段时间一直在接受我的心理干预治疗,所以,根据过往的治疗案例来说,现在应该是患者对过往事情的爆发式忆起的阶段,所以,她的所有精神方面相关的表现,都或多或少应该和过往相关,再或者最起码应该是顺应着过往的既定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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