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形容一种感觉为,一拳打在棉花上,但是,在面对纪天涯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系统,敖振洋真的觉得,哪怕是棉花也好,就算是打不烂,但是总有其它的办法……
但是,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该让他如何是好?!
这让敖振洋有一种,空有一身本事,但是,却又无处发泄的无力感!
虽然敖振洋说的是一个问句,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奢望能够从这位新医师的口中得到答案,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有答案……
但是,就连敖振洋都没有想到,这次来的医师竟然主动开口了:“王爷放心,待我给纪王爷施针,纪王爷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敖振洋瞪大了双眼,几乎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真的?!”
那么多医师来看过了,就算是一些号称国医圣手,医术无双的医师,都没有把握纪天涯什么时候醒过来,但是,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医师,竟然说他有办法让‘纪天涯‘醒过来?!难道’纪天涯‘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医术傲然天下的传奇人物?!
纪天涯微笑点头:“当然,草民,不敢欺骗王爷!”
“你最好没有欺骗我,上次欺骗我的人,现在尸骨已经躺在乱葬岗了!”
纪天涯看着敖振洋小心翼翼,又强装威胁的样子,好笑又心酸:“王爷放心,草民真的不敢欺瞒。草民靠本事吃饭,不是靠骗术!”
“那就最好!”
自从听到这位新医师有办法让‘纪天涯‘苏醒之后,敖振洋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医师身上,像是不敢错过医师的任何一个动作,哪知,年轻的医师停下手里的动作,微笑着看着敖振洋,敖振洋后知后觉:“怎么了嘛?!你赶紧医治啊!”
“王爷……要不,还请您回避一下?!”
大部分情况下,医师治病的时候,都会要求无关人等回避的,一是出于对于自己医术的保密需要,二是人多了,医师也会紧张的;但是,在皇宫中,其实太医治病的时候,是不需要回避的——原因很简单,都是贵人,人家一不会剽窃你的医术,二来,人家还怕你下黑手呢!
但是,这会儿,纪天涯却要求敖振洋回避,不是别的原因,实在是某人的眼神太过于赤裸裸了,让纪天涯心神不稳,他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冲到敖振洋的身边,将一切都告诉他……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能这么做,要不然,很可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得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敖振洋会相信躺在床上的那个纪天涯说的话,那是因为,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彼此熟悉,但是,对于现在的纪天涯来说,他现在只是一个医师,连名字敖振洋都还没有来得及关心的陌生人,如果,他真的治好了床上的人,或许……才能有进一步跟敖振洋说话的机会!
听到纪天涯的要求,敖振洋挑眉看着纪天涯,似乎很是不解,但是,很快,他还是选择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只要你真的能够治好他,你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配合你,满足你,但是,如果你胆敢耍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你没法儿活着走出这个庭院!明白嘛?!”
威严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刺骨之寒。
若是一般的医师听到这刺骨般冰冷的声音,恐怕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但是,纪天涯不会,他依然那般的云淡风轻:“草民记住了!”
这份淡定的气魄,倒是让敖振洋忍不住高看一筹!
敖振洋离开房门的时候,还无比贴心地关上了门,纪天涯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骨之后,真的开始给床上的人扎针——主要是这具身体躺得太久了,所有的经络都有些僵硬了,得缓解一下。要不然,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恐怕意识起来了,身体都跟不上。
另一方面,纪天涯也已经开始督促系统君写代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神仙也做不到让他‘清醒’过来啊!当然,不是一次性醒过来,得缓缓而行,他此行的目标,并不是唤醒这个傀儡,而是告诉敖振洋自己的真实身份,主要目标,并不是真的来治病,治病,只是接近敖振洋的手段。
在屋外焦急等待的敖振洋,在感觉已经等待了足足一个世纪——好吧,其实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听到了在他现在听来,仿佛天籁一般的声音:“好了,王爷可以进来了!”
敖振洋立马推门而入,但是,并没有看到床上的人坐起来,但是,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敖振洋进来的时候,那双眼睛还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那双眼睛之中,并没有什么浓烈的情绪,有的,只有无尽的茫然,就好像是,一个初生的灵魂,在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全新的世界。
原本欣喜的心情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
敖振洋暗自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纪天涯,难得磕磕巴巴地问道:“他……他怎么了?!“
纪天涯按照之前的设计,恭声回复道:“大概是沉睡得太久了,需要适应一下,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又或者是失忆了!”
“失忆?!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呢?!”
“这个……病情都是很难说的,就好像健忘症……突然就忘记了,谁又说得好呢?!”
那个感觉越来越浓烈了,敖振洋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翻滚,闭了闭眼睛,无奈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他以后还能不能记起曾经的事情呢?!”
“这个……谁说得好呢?!也许能,也许永远也不能……不过,有件事情,我须得提醒一下王爷。”
敖振洋有些奇怪,还有事情需要提醒他的?!
“你说!”
“就是……还请王爷,与纪王爷,一段时间之内,不要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