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浩然将一大碗药全部喝了进去,她思索了一阵后才终于尝试着开口道,“那个……昨天被你救过来的三个战友现在已经醒了,他们说想见见你。”
听见这话,张浩然有些无奈。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如果拒绝,那三个人恐怕会被人推着轮椅过来。
其实那件事在他看过来根本没什么,大家都是队友,这次的行动还是自己助长的,如果哪个战友因为这件事而没回来,那么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
这么做,也就是图个心安。
在朱雀的注视下,张浩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确保穿戴整齐,贵重物品都被戴在身上了,这才起身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张浩然长得很高,足足高了朱雀一头,但是一路走过来两人却都是沉默着,今天的朱雀似乎和一碗有些不同,不但没有以前高冷了,甚至……似乎还有了一些别的东西。
人情味。
“昨天我还看见不少兄弟都受了不小的伤,现在恢复的怎样了?”
沉思片刻后,还是张浩然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这片沉默。那边朱雀顿了顿,轻声开口道,“军中的军医虽然医术比不上你,但是那些伤筋动骨的简单伤势还是能医治的……现在大家正在恢复中。”
轻轻点头,张浩然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这种奇怪的沉默氛围让他觉得难受,这朱雀要是始终都是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他还可以继续逗她取乐,倒也觉得好玩。
但是现在她这样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他也就没那么厚的脸皮,继续调戏人家姑娘玩。
看来下次这种独处的事情……他得找个借口避开了。
思索间,两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朱雀伸手敲了三下门,下一秒,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清秀男人。
这人张浩然也有印象,在战狼中实力并不弱,属于那种中上游的。
“张队。”
那人站在一边让开了位置,朱雀和张浩然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就看见三张床上分别躺着三个包扎的很吓人的人。
乍一看还有点像是木乃伊。
轻轻抽了抽嘴角,张浩然把这个神奇的想法给压了下来,先没说话,而是坐在一边替三人把脉,见最重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
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
“张队,昨天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要不是您出手,我们三个已经……”
说着,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张浩然生平最怕人哭,何况现在在自己面前哭得还不是个女人,是三个大老爷们,这简直就是太大的打击,吓得他赶紧站起来连退了三步,还将身后站的那个清秀男人也给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他苦笑道,“你们叫我一声张队,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撒手不管。这都是分内的事儿,你们……不用这样。”
把一向以沉稳自持的张浩然给逼成了这样,活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小学生,这一幕将一边站着当空气的朱雀给逗乐了。
但这也只是昙花一现,只有张浩然眼角余光给瞥到了一眼之后,她就立刻的收了起来,又变成那个冰冷高冷的朱雀副队长。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却又将视线落在床前的三人身上,沉吟了一声后开口说道,“你们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如果靠普通的方法治疗的话,想要恢复训练恐怕得有三月时间。”
听见这个,三个人立刻变成了一副苦瓜脸。作为军人,训练就是本职工作。如果这样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上三个月,这本事也就算是废了。
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事儿。
“既然张队这么说,那就是说他有那种不正常的方法。”朱雀这时候站在一边插了一嘴,“你们不用担心,全听张队的就可以。”
三道殷切的目光这时候直直落在张浩然身上,只见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腕翻转之间拿出了几枚银针,先走向了伤势最终的一人床前,简单的探查了他的伤势之后,思索了一阵,认真的替他施针。
针灸是华国自古以来就是一大脉,只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再加上西方医学的传入,现在继承下来这门手艺的倒是少之又少。
甚至一些所谓的针灸大家、中医大家,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如果真的将这门本事一脉相承发扬光大,那么活死人肉白骨,也不讲仅仅存在于传说中。
就像张浩然现在这一身本事,其实也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中华医术,博大精深。
为三人均是施完针后,三人面色均是有了一些好转,张浩然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又从桌子上随意死了三张纸,简单的将三人的配药写下,分别递交给三人,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在几人的盛情下,又留下来闲聊了一些别的,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朱雀紧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浑身不自在,又交代了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在一个岔路口和他走了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观察着朱雀的身影渐渐远去,张浩然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和女人独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难消美人恩。
想着还有些时间,大可以再修炼一会儿,趁着这会儿精力充沛,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察觉到自己屋里竟然有一道陌熟悉气息。张浩然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桌边果然正坐着一脸笑意的张怀兵,手边则是放着一篮子的水果。这是看望病人的架势。
“本以为你这次会休息上挺久,没想到过来竟然扑了个空。”
张怀兵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张浩然,见他神色已恢复了不少,脸色也没有昨天见到那样苍白。心中感慨这不愧是医术高明之人。
脸上挂着笑,张浩然走过去坐下,说道,“去看看队里那三个战友,知道您要来的话,就晚点再去了。”
张怀兵今天倒是挺闲,坐着和他聊了会儿别的,聊得张浩然都有些昏昏欲睡,心想这张怀兵不是个性格直爽的汉子么?怎么到了这会儿竟然变得婆婆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