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听说龙尾山很危险,里面毒物很多,你不要为了这点吃的东西送了命,不值得。”
这还是有人头一次关心她,王张氏感动的有些哽咽。
“不瞒姑娘说,我是个寡妇领着俩孩子过日子挺艰难,我也是没办法才
进山找些吃的,但是我也只敢在外围找一些,那里边我也不敢进。”
风铃微微的颔首,从她不多的话里,也听出一些门道。
寡妇,孩子,找吃的,看样子婆婆家没有人帮衬着,也是苦命人。
“这果子一会儿让人称下,一百文一斤,以后你要还是有这种果子,我还收。”
王张氏听后,眼眶里全是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嘱里啪啦的往下流。
看的风铃心里也酸涩,扶起她找张三过秤。
五十七斤半,风铃直接按照六十斤算的,总共六千文,算下来就是六两。
这可是平常人家近乎全年的收入,六两的散碎银子在手,王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抓着风铃的手,谢谢不离口的喊着,就跟她像救世主一样。
“别谢我,这是你应该得的,你付出了劳动力,我出了银子,咱们之间
相互的,不存在感谢,快起来吧,把银子放好,回家路上注意点。”
风铃站在作坊门口,望着走远的人,心中微微的酸涩。
晚上,风铃把姬晨约了出来,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两人在外散步。
聊起了东元国的未来跟发展。
“姬晨,你身为太子,对咱们这个国家有没有什么规划。”
突然间,他被这个话题给说愣了。
姬晨不明白怎么就会说上了这个话题。
对这方面他没细想过,但是东元国大致的走向还是有的。
“东元国是大国,首先军队要强大,铁骑一定够强悍才行,养军队,必须有银子支撑,所以我所开的店铺,赚的一部分银子留下,一部分养军队,剩下一部分就是老百姓缴上来的粮税。”
风铃听后,微微的晃了下脑袋。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姬晨停下脚步问她!
“不是,军队强大是必然的,没有强大的军队,没有聪慧、胆识跟会耍计策的将军和统帅,东元国只靠有勇无谋的士兵,想要保卫国家何其难。”
“晨,你有听过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风铃问话,姬晨想了许久,未曾听过。
“如果我把水比喻成老百姓,船上的人比喻是皇家人,你想想。”
这下,姬晨总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想要富,先修路,想要国强则要民富,老百姓要的很简单,就是一顿温暖,手里有俩散碎的铜板,吃穿不愁,若是这点做不到,那老百姓反抗起来,不是你出兵镇压那么简单。”
风铃说的话有些直白,姬晨听的也入迷。
两人当下探讨起了现在的东元国是个什么状况。
聊了许久,姬晨大部分都是在听她说,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提问,一会儿又恍然大悟。
“我的太子妃居然还会怎么多国家大事,我当真的没想到,你让我体会
到了我的孤陋寡闻,同时也让我更加知道我肩膀上的重担有多沉。”
姬晨第一次,用着这么谦虚的语气跟风铃说话。
此时此刻,真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风铃浅笑,拉着姬晨的手宽慰:“每个人站在角度不同,看的不同,不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所以,近贤臣远小人,咱们俩一起共同进步。”
姬晨握紧了风铃的手,无声的点头。
他要是再不进步,会被他的太子妃瞧不起。
回到作坊,姬晨一夜没睡,把风铃给出的建议,彻底的整理出来,都是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有修路的建议。
每个府、州、县、镇各自出各自的路段的费用,只能官府出银子,要是官府私自收取老百姓的税,查出来就是死罪。
他把册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递到皇帝的御书房,也言明,这些建议都是风铃出的。
次日,风铃依旧醒的早。
今儿可不同往日,她是要跟乡亲们签契约。
空闲出来的作坊里,乡亲们每家派一位代表前来签契。
契约上,每一项村长都念过一遍再解释一遍。
“只要签了契约,以后,你们各家出产的鸡鸭鹅,各种蛋,都要卖到作坊里来,要是卖给了别人,一经发现,作坊里绝不再收,都听懂了吗?”
大家早就急不可耐,当村长问话,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喊话:“听懂了。”
签契约特别简单,村子里的人识字的太少,都是按的手印,这样快还方便。
按完手印的都在那傻呵呵的乐着。
为了这一天,家里都不知道养了多少只带毛的牲畜。
晌午刚签完,下晌,村民们胳膊上有挎篮子的,有背筐的。
有秩序的排队,前后排队的还在有说有笑的,和乐融融。
看此情景,风景林摸着下颚,对着风铃笑道:“这种景象,多少年都不曾看过,现在村子里说闲话的没了,一个个忙的很,都在夸你,带着她们赚银子,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
“还是伯伯这个村长当的好,为村民们着想,不然哪里有现在的村子的安详和平。”
他笑着点了点风铃,露着牙花子笑眯眯的:“你这丫头,惯会说好听的话来哄伯伯开心。”
“我说的可是事实。”
风景林笑了,是不是事实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风铃已经带领全村的人在致富路上了。
后半晌,高人拉着风铃去镇子上找赵抢客。
看见她来,赵抢客脑门上就止不住的流汗。
这次不等她开口,抢客率先的道:“不瞒风姑娘说,这次我这真的没有年轻的小伙子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姑娘跟妇女了,还有就是一些三十多岁的糙汉子。”
风铃这连续的买了几次,每次要的都是壮小伙子,他已经跑了好几个镇子,才凑够上次要的数量。
这次,他这真的没有了!
也不知道风姑娘买回去小伙子干嘛?
赵抢客虽然狐疑,但是不敢多问。
瞧着他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就跟她是强盗似的。
“你这不是还有三十多岁的糙汉子吗?家室清白不?清白我就都要了,当然了,手脚利索的妇女也行。”
赵捐客听后,重重的吐了口浑浊,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