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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第78章 彪悍人生

《贺尚书她绝对有病》全本免费阅读

苏子津的嘴比神还灵,他的话音刚落,管家婆子立刻就来通传,说丹淑公主给贺重玉送了礼。

一个盛满桂花的银笸箩放在了贺重玉面前,这委实不算厚礼,和赵意年随性出手便是奇珍异宝的阔绰作风并不搭调。

银笸箩是用密密麻麻的银丝编织的,闪烁着点点鳞光,一大捧沾着露水的木樨花枝静静地盛在里面,细小的澄黄花朵簇簇紧挨,稠密得几乎掩住了棕色的花枝与葱绿的叶子,浓郁的花香顷刻间就在室内逸散开来。

“银箩盛桂?”贺重玉惊讶出声。

这是大雍流传的习俗,以竹笸箩盛着桂花送给举子,表示蟾宫折桂的祝愿,而在新科进士的鹿鸣宴上,皇帝会以银笸箩盛桂赐下,寓意吉兆。

“这算不算违制?”

苏子津摆摆手,“没事儿,谁说只有皇帝才能赐银笸箩……她是公主嘛,她想做什么都行!”

“公主还真是稀罕你。”苏子津拈起一撮桂花放在鼻下闻了闻,“摇金碎玉,这是她府上的品种,遍寻天下只得这么一株。”

丹淑公主自幼喜梅,却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无端爱上了木樨花,她又嫌木樨花期短暂,召集天下最有名的花匠,为她培育出这株能足足开满九个月的“摇金碎玉”。

“这株摇金碎玉,便是陛下想讨些花,还要看他这个宝贵闺女的心情,不成想给你送来了这么多。”

苏子津记得去年琼林宴上,陛下兴致所起,派人去公主府欲讨些摇金碎玉赠与那些新科进士,做个彩头,结果被公主直接轰了出去。这个女儿被陛下宠坏了,面对此举陛下倒没生气,只是京中都传言公主对她这株摇金碎玉宝贝得很,轻易不肯折损,即使它一年能开上九个月的花。

“你还是谨慎些,跟公主沾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苏子津淡淡地说。

“因为公主喜欢我这样的小白脸?”贺重玉似笑非笑地挑眉。

苏子津在思索,贺家的两个女儿是不是天生就没有“羞赧”这个情绪……他无奈地瞥了眼贺重玉,“不止如此……”

苏子津顿了顿,似乎是在脑海中寻找该用哪个合适的描述,他继续说,“放浪形骸,无外乎是。”

“公主的情人很多?”贺重玉看见苏子津的脸都揪成了一团。

“情人?”苏子津仿佛听见了什么玩笑话,“她可从来不找情人,她都是逮宠物。”

苏子津很恰当地用了个“逮”字。

“不过以她的脾性么,都是玩儿完了就扔掉,就是养猫猫狗狗都不会这么没良心……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安稳脱身的大概就是薛灵竹了罢。”

“嘶,这两个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陛下还指望他的爱臣能给他的爱女一个好归宿呢,最后也是事与愿违。”

“后来陛下就更不去管束这个女儿了,左右他又不是养不起……”

苏子津忽然贼兮兮地笑了,“至少对陛下来说,这个女儿可比他的姐妹、姑母、皇室历朝历代的公主要乖顺得多了。”

贺重玉倒吸一口凉气,这都能算乖顺,那大雍的公主们是有多彪悍啊……她想到太平观里的仙真公主,那可是个清心寡欲的活神仙,她也是如此么?

对于这个疑问,在谯州重逢时,赵从嘉本人以天命之年的高龄,一手横刀砍断了某贼子的大好头颅为贺重玉作了回答——好似将要飘摇乘风归去的都是假象,那一股至死不息的杀气才是真的。

苏子津深沉地看着贺重玉的眼睛,“我替陛下掌管着影卫密报,对公主的过往行事略知一二,她可不止是玩玩小宠物,养些花花草草就罢……”

“你以为她为什么看中薛灵竹?可不单是为了他的皮相……这两个合力斗倒的官员能再填一遍朝堂!”

贺重玉惊怔,“公主不是不能干政么?”

苏子津笑了笑,“她又没踏进朝清殿,怎么能算干政呢?不过是随心所欲,举荐一些人才罢了。”

“这几年公主已经不大干涉此般事务了,连薛灵竹都好像修身养性了似的,但我总觉得表面平静下实则暗潮汹涌……”

在皇帝眼里,赵意年是他大部分时候都贴心懂事的乖女儿,偶尔才耍耍性子,和小猫亮爪子似的;

在京城大部分权贵眼中,赵意年是惹不起但姑且能躲得起的跋扈公主;

可苏子津其实始终对赵意年抱有一分警惕,他有种敏感的直觉,什么跋扈嚣张都是伪装,这女人总有一天能疯到干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崔善……是她提议你去的罢?”苏子津毫不留情地揭了贺重玉的底。

贺重玉倒也干脆地点头,“公主说,满京城若真要找出个人能帮我,也只有崔太傅。”更别说公主还在皇帝盛怒之时为她求情,甚至言语提点了她。

“所以你对她印象还不错?你不愿把人心想得太坏,这点很不好,从今天起你就算正式步入朝堂了,可不能再这么天真下去……”苏子津恨铁不成钢般告诫着贺重玉。

贺重玉抬眼看他,“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第一个就该怀疑你?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堂堂兰台令使……哦,现在又多了个影卫营竹副指挥使的头衔,按理说你应该是陛下的铁血忠臣罢,怎么反倒瞒着陛下帮我和姐姐?”

“这,这个嘛……”苏子津语塞,只好摸着鼻子干笑,他想了想,告诉贺重玉也无妨,于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要知道,人在这世上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苏子津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苏家贫寒,却仍举全家之力,供养出了他的父亲,但苏父天资有限,六次州考,三次京考,全部折戟沉沙,最后一次京考,他几乎是抱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带着一家竭心尽力攒下的大半银两赶赴京城。

其实无论苏父科考的结果如何,家人都已经不在意了——他只要活着就好,家里人都这么想。祖母祖母需要一个儿子,妻子需要一个丈夫,儿子需要一个父亲,这个男人只要活在那儿,即使他什么都不做,甚至对家人来说是个拖累,那也足够了。

像苏家这样,虽然家资不丰,但还算有余力的,如果家里生出个男孩儿,必定举家供养,但凡这个孩子出息一二,能带着全家改头换面……但遗憾的是,这个幸运的名额已经被苏父占去了,所以苏子津也只是一只供养父亲的“小黄牛”。

“他最后一次京考,依旧榜上无名,或许是终于觉得惭愧,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苏子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死了之。”

彼时祖父母早已去世,若是父亲真的轻飘飘地死了,苏子津不敢想象留下母亲和他,将得到什么遭遇。

贺重玉不知作何态度,她干巴巴地说了句,“节哀。”

苏子津侧头看她,“好在他没死。”

这家伙!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贺重玉咬了咬后槽牙,她卸了一口气,“幸好。”

“虽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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