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方文辉办公室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
方文辉坐在办公桌前，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与决然。
在他看来，成大事者必得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偶尔使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又何妨？
就像对付蔡成功和侯亮平的计划，虽说手段或许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标，那便是值得的。
况且，蔡成功本就是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即便这些手段日后万一被曝光，也并非什么天大的问题。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手段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无辜之人，比如蔡成功的儿子。
在这汉大帮的圈子里混，方文辉心里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他深知，若想站稳脚跟，就必须手握足够的筹码。
如今，他手上攥着不少人的小辫子，可别人却难以抓住他的把柄，这便是他精心经营的结果。
他明白，哪怕与身边的人关系看似再好，若在这关键的权力博弈中没有自己的优势，迟早会被排挤和疏远。
昨晚实施了那些计划后，方文辉心里其实也有过一丝担忧，毕竟高育良的态度至关重要。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都没有接到未来老丈人高育良打来的电话。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自己的主意是被高育良给默许了，这或许就是身为汉大帮成员的好处吧。
虽说他目前在这官场中还未完全扎下深厚的根基，手底下也没有太多能完全信赖的人，但只要计划得以顺利推进，总会有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办事的。
方文辉正思索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
方文辉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程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恭敬与拘谨。
“方书记！”
程度喊道。
“哦？程局长来的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文辉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程度身上。
程度连忙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方书记您请，我来跟您汇报点工作。”
“嗯，你也进来吧，不过我也才来，自己倒茶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方文辉指了指一旁的茶具。
“好的，方书记！”
程度应道，随后走进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等方文辉放下公文包，脱下沉重的外套坐到办公椅上的时候，程度正好将茶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方书记，您喝茶！”
程度说道。
“说吧，这么一大早来找我什么事儿？”
方文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盯着程度，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
只见程度有些犹豫，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在做着某种艰难的抉择。
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地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
“方书记，您先听听这通电话录音！”
程度说道。
方文辉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随后，程度播放起了录音。
录音里的声音刚一响起，方文辉便立刻辨别出来，其中一个是程度本人，另一个则是昨晚挨他揍的赵瑞龙的声音。
没错，录音里赵瑞龙在电话里指示，让程度找几个地痞流氓给方文辉套麻袋揍一顿，且日后在日常工作中有机会给方文辉制造点麻烦。
可直到录音放完，方文辉的脸上都没有露出惊讶、愤怒等表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方书记，您一点都不意外？”
程度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方文辉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意外？
我为什么要意外？
赵瑞龙要你找我麻烦，是因为我昨晚揍了他一顿，这我可以理解。
”只不过我不理解的是，程局长为什么这么早带着录音来找我呢？”
“这……”
程度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赵立春老书记是上一任省委书记，程局长能上任光明分局局长，能跟赵家扯上关系我也并不意外！”
方文辉继续说道，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程度。
可程度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方书记，您高看我了。”
我当初想投靠赵立春书记，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偶然之间认识了赵公子，帮他解决了点小麻烦，但我连人家跟班都算不上。”
“哦？万一这次你帮赵瑞龙事情办好了，人家心情好了收了你也不一定！”
方文辉似笑非笑地说道。
“方书记您别开玩笑了，您和赵公子那是神仙打架，我一个小虾米不敢掺合。
再说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赵公子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我……”
程度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投靠我，拿着通话录音当投名状？”
方文辉直接点明了程度的心思。
“是，就看方书记您能不能看得上我了！”
程度挺直了腰板，一脸坚定地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看着程度这副表忠心的模样，方文辉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在之前处理大风厂事情的时候，程度就因为犯了错，被李达康处罚要扒掉警服。
后来，程度向祁同伟靠拢，还拿出了赵家让他监听李达康的录音表忠心。
自那之后，无论祁同伟让程度干什么，程度都照办不误，哪怕在最后被清算的时候，也没有背叛祁同伟。
方文辉心里清楚，程度这个人政治智商或许不足，但忠心却是绝对够的。
在这官场之中，一个人的忠心度有时候远比他的能力更为重要。
想到这里，方文辉心里有了决断。
“程度，我这个人最反感墙头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文辉叫了程度的全名，语气严肃。
被方文辉叫了全名，程度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无比的兴奋，他知道这是方文辉在考验他。
“方书记，我程度今后全听您一个人的指挥，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程度大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然。
“好，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你的投名状我很满意。”
方文辉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多谢方书记夸奖！”
程度满脸喜色。
方文辉挥了挥手示意其坐下之后道：“现在我需要你安排心腹去办一件事情，我记得你现在仅仅是光明区分局局长，身上没有兼任副区长、区委常委吧？”
“方书记您吩咐，我肯定办好，绝对不让您失望！”
程度连忙应道。
“嗯，你让人去盯着才从首都下来的侯亮平，不要让他发现。”
”他现在住在哪里，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方文辉目光深邃，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回去立刻安排！”
程度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承下来。
他心里明白，这是方文辉给他的一个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还有如果这厮犯了什么事情，一律不要管，但要全部详细的记录下来。”
方文辉补充道。
“是！”
程度应道。
“等下跟我去区政府一趟，一位认真负责的光明区分局局长，这么多年下来了肩上应该加点担子，也应该进入区委常委了。”
方文辉看着程度，眼中透着一丝期待。
程度心里狂喜不已，他知道自己这次下注下对了。
脸上也不自觉地表现了出来，连忙说道：“多谢方书记提拔，我一定好好干！”
“唯一一点要求，进入区政府工作之后，光明区分局的掌控力度也不能落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文辉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您放心现在分局有一位副局长是我的人，我到时候让他负责主持分局的日常工作，跟我在没有任何区别。”
程度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的，一般地方的分局都是由地方副区长中的一位兼任，只不过整个汉东省都比较特殊，从区分局到市局、省厅都没有兼任罢了，但不代表不能兼任。
而既然是兼任，那副区长的工作重心就在区政府里面，分局的工作为辅，市和省依次类推！
方文辉可不想帮程度职务进一步，级别上进半步却丧失了分局的掌控权，那完全就得不偿失，不符合他目前的利益。
在得到程度的保证之后，方文辉这才放心地带着他朝隔壁的区政府走去。
区委和区政府是两个不同的部门，级别上区委高一些，自然而然的有两栋独立的办公楼。
尽管没有预约，且没有联络员联系，但作为光明区一把手，方文辉还是第一时间带着程度进到了孙连城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孙连城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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