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徐小姐,此言差矣。我这酒,虽非琼浆玉液,却也是精心酿造,品质上乘。一百贯,实至名归。”
“对徐小姐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的话语温和而坚定,仿佛在为这高昂的价格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徐妙云闻言,美眸圆睁,嘴角微抽:“苏先生,您这未免也太……太夸张了些。这些酒,如何能值如此高价?”
苏宇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非是在下有意哄抬物价,实则是物有所值。徐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定能体会其中奥妙。”
一番对话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两人之间的气氛因这一百贯的酒水而变得微妙起来。徐妙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苏宇的钦佩,也有对这价格的不解与无奈。但她知道,今日之事,已非简单的赔偿所能了结。
苏宇的话语中满是真挚。
“这样吧,我们不如去市集中央的公证处,让大伙儿评评理,看是否公道?”苏宇的表情仿佛他真的在寻求最公正的价格。
徐妙云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头微蹙。
公证处?
若是寻常,她自然不惧公开解决,但今日她有要事在身,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耗去不少宝贵时间。
此人,分明是在趁机抬价。
那一刻,徐妙云对苏宇刚刚生出的那一丝好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狡猾的商人!
不过,长得倒是挺俊朗的商人!
“好,就这么办!”
徐妙云无奈应允,手不自觉地摸向钱袋。
“我这里只有八十两,其余的...”
苏宇未等她说完,已迅速接过那八十两银子,并打断道:“哦,剩下的嘛,就用你手上那串珍珠手链来抵吧。”
徐妙云:“!!!!!”
一旁,丫鬟小翠和翠环闻言,已默契地将徐妙云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轻轻取下,递给了苏宇。
“你——”徐妙云气急。
这叫我如何是好?怎么回府?
她彻底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这人,脸皮厚得可以!
还自诩风流才子,真是枉费自己之前还...还差点对他有了那么一丝
罢了,是我看错了人!
“多谢婉清姑娘的手链。”
“后会有期!”
说完,苏宇不带一丝犹豫,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一切尘埃落定,银两与骏马皆已收入囊中,此地已无留恋之由。
徐妙云瞳孔骤缩,心中那抹微弱的希望之光彻底熄灭,这家伙,竟真的连她的爱马都不放过。
她愣住了,难以置信。
世间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当前之计,唯有先寻得落脚之处。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般匆匆离去,似乎总觉不甘。
徐妙云的目光落在了四周散落一地的精美酒瓮碎片上,这些曾是她的私有珍藏。
“罢了,既然带不走,至少也要品尝一二,否则岂非更添遗憾?”
她自言自语,弯腰拾起一块较为完整的瓮片,其中残留的液体清澈透亮,仿佛蕴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咦?
一股清新脱俗的香气悄然溢出,不似寻常酒香那般浓烈,反而如同初夏清晨的栀子花,淡雅而迷人。
“这是...栀子花酿的酒吗?”徐妙云心中惊疑不定,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将那瓮片倾斜至唇边。
“嗯……这滋味!”
轻抿一口,她不禁轻吟出声,随即眉头微蹙,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这哪里是酒?分明无丝毫酒意,倒是更像……”她凝视着手中那几滴即将消逝的液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香水?这竟是香水!”徐妙云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己竟将香水误作了美酒,真是荒唐至极。
她摇了摇头,既觉好笑又觉不可思议,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既惊又喜。
“此人,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连这等奇思妙想都能付诸实践。”徐妙云心中暗自思量,那份不甘与愤怒,在这份意外的惊喜中渐渐消散。
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一场奇异的梦境之中,而这瓶“栀子香酒”,则成了连接现实与梦境的奇妙桥梁。
口中余香缭绕,却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油腻感。
“这混账东西,真是无耻至极,竟敢欺诈我的银两!这样的‘佳酿’,白送都无人问津。”
徐妙云心生悔意,欲放下手中之物,但转念思量,这毕竟是自己以百金之资换来的。
弃之如敝屣,实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