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陈胤认真地说道：“办法，还有一个。”
“什么？”碧萝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
“……我自己来炼丹。”
（为什么昨天没双更呢？）
（你们猜该冲谁？）
三百五十二、唯一的机会
自己来炼丹？
碧萝微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噗哧轻笑。
“陈公子还懂炼丹？”
“不懂也可以现学嘛。”
陈胤悠然道：“只要肯勤奋，没什么学不会的。”
“陈公子也太小瞧炼丹之道了吧。”
“且不说你之前从未入门过，”碧萝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就算是你天赋异禀，炼丹技术突飞猛进。”
“只怕在炼出怜天丹前，就已经可以替我收尸了。”
她倒没有故意恶心陈胤。
炼丹的确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陈胤想要从头学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我说，陈公子还不如不费这个力气。”
碧萝曼妙地往身上撩了一捧水，呢喃道：“就让我最后多享受享受这池子，然后安心离去，不好嘛？”
“当然不行。”
陈胤果断摇头：“我可是答应了潇湘的。说要救你就要救你，可不能食言。”
碧萝没有说话，只是美眸略微失神地望着陈胤。
“呵。”良久，她才忽然轻笑。
“我有时候，也挺羡慕南潇湘的。”
“或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真的吧。从她和我决心走上不一样的道路之后，我就只能羡慕她的人生了。”
杀人的人，和救人的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自己或许只配永远呆在十万大山那不见天日的毒瘴里。
陈胤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说起来，大巫女是不是自幼便呆在巫玄窟，没怎么出过山的？”
“是又怎样？”
碧萝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便怒瞪了他一眼。
“没有……只是觉得挺可惜的。”
陈胤轻笑着说：“山下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呢。”
“不如改天，让潇湘带着你和怜儿出去转转吧。”
碧萝忽然意识到，陈胤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陈公子也把我想的太软弱了。”
“我们十万大山的儿女，自幼就是与山为伴。这么多年也不觉得无聊。”
“那我就带怜儿出去玩了哦。”
“你休想从我这里拐走怜儿！”
“你还拦得住我？”
陈胤坏笑着走到了一旁呼呼大睡的怜儿身边，缓缓伸出魔爪：
“你看，就算我现在要对怜儿干一些什么坏事，你又能怎么办呢？诶嘿哈哈哈。”
“你！”
哗啦的一阵水声，碧萝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子，准备冲出了阻止陈胤这个混蛋。
然而下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碧萝在僵硬了一瞬间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的事实，立马涨红了脸，捂着身子重新坐回池子里。
双眼还带着羞愤怒瞪着陈胤。
“……你看到了？”
“……不是你自己站起来让我看的嘛？”
“姓陈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的人还活着呢，”陈胤无奈起来，“老惦记着做鬼干什么啊。”
“你真的，就这么不想活下去嘛？”
碧萝忽然不说话了。
她沉默良久，清浅的眼眸闪过一丝落寞。
“能活下去，谁又愿意死呢。”
“只是我这一生，恶报够多了。”
“想活下去，代价太大了。”
“便是死了，也无非是糟了报应了。”
“我倒是觉得，大巫女算不上什么坏人啊。”陈胤补了一句。
“你不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吗？”
“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很多值得你去接触的东西。”
“所以，就相信我一次，不行嘛？”
碧萝看似漫不经心地斜了陈胤一眼。
一眼之后，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我好像，有点理解南潇湘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那当然是我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啊。”陈胤恬不知耻地笑了起来，“怎么，大巫女也被迷上了？”
“我？”
她不屑嗤笑：“你骗骗南潇湘那种天真无邪的丫头也就算了。我怎么可能会吃你这一套？”
“你可想清楚了。就算你真的救了我，我也不可能以身相许的哦。”
“我又不是冲着让你以身相许才帮你的好不好。”
陈胤起身拍了拍屁股，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信我一次吧。”
“当日那株幻奏灵芝，一共四片叶子。”
“救叶灵灵用了一片，应该还有三片的机会。”
“三片之内，我会炼出怜天丹的。”
听到这话，碧萝哑然了一瞬，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只剩一片了。”
“啊？”陈胤傻眼了。
碧萝娇哼一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尝试着炼丹。”
“我也试了，浪费了两片。”
“如今，只剩下一片了。”
……只有一片。
就意味着，只有一次炼丹的机会。
如果失败，可没有下一株幻奏灵芝可以用了。
而自己本来就是打算从零开始学习炼丹。
想要一次成功，炼出怜天丹。
难度真的比登天还难。
“你还真是，给我扔了个大难题啊。”陈胤苦笑起来。
碧萝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抿起嘴唇，固执地哼了一声。
“有什么嘛。失败了就失败了呗。”
“那就是我命数该绝，你又何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陈胤懒得再和这个固执的女人争吵了。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等我准备好了，再来找你要最后一片幻奏灵芝的叶子。”
说完，他郁闷地离开了浴池。
碧萝听着他关门离去的声音，又斜了一眼一旁熟睡的怜儿。
她美眸略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
陈胤的最后一份饭，送去了南潇湘的房间。
当南潇湘开门的时候，陈胤看到了他一脸疲惫憔悴的面容。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