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清秀的小脸，几乎快埋进沈霜琏的胸脯里。
“等——”
“别这样，好痒……”
饶是以沈霜琏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性子，也忍不住面颊泛红，窘然地扭捏着，扭头求助一样看着陈胤。
陈胤则是主动忽视了：“怎么样，有吗？”
“唔……”
剑姑娘蹙眉深思起来，嘟着红唇嘟囔道：“很淡，但是也有一点点潦草的香气吧。”
“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比较重。”
剑姑娘又朝陈胤爬来，吓得陈胤连忙起身说道：
“停！我把我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你自己闻是什么味道好吧。”
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把储物袋，青铜古剑，随身带的香囊什么的全摸了出来。
正当陈胤还在犹豫，卷轴这种压箱底的东西适不适合拿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剑姑娘的眼眸死死盯着青铜古剑不放。
“额……你说的气味是这个？”
“不是。”剑姑娘果断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是这个也挺香的。”
“我可以拿走吗？”
陈胤点了点头。
剑姑娘轻轻拿起青铜古剑，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阵。
然后在陈胤和沈霜琏目瞪口呆下，一口将青铜古剑吃了下去。
没错。
她吃了。
真的。就从嘴里。
那把几乎要和她差不多大的剑，就这么直直的从她嘴里进去后就消失了。
老实说，吞剑这种东西，现场观看可比在电视上看魔术表演刺激多了。
那么大的一把剑，说吃就吃，还是一口闷了。
陈胤忽然有些怀疑，这姑娘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看见剑姑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诱人的嘴唇，陈胤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颤声说：
“你……没事吧？”
“有事。”剑姑娘很耿直地说道。
“怎么了？吃进去胃不舒服？”
“没吃够，还想吃。”
陈胤：“……”
这青铜古剑虽然是系统商城里的家伙，比不上长明这种道境至宝，但品阶也是数一数二的。
换做哪家修仙门派，估计都得当镇派之宝供着。
这姑娘不仅毫不客气地一口闷了，还一脸没吃过瘾的样子。
幸好这玩意不掏钱，陈胤想了想又从系统商城里拿出来几把剑投喂她。
谁成想，这剑姑娘居然还挑食。品阶低的剑，粗制滥造华而不实的剑，她都不肯吃。
挑了几把和青铜一样品阶的剑，陈胤一边喂一边怀疑人生一样地对沈霜琏窃窃私语：
“这丫头……不是人吧？”
“我没见过有人会吃剑的。”沈霜琏也低声说道。
“那她是个啥？跟外头那群一样，也是只妖兽？吞剑兽？”
“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妖兽啊。”
没过多久，剑姑娘就将那些剑吃完了。
她舔了舔舌头，继续爬到陈胤面前，仰起小脑袋望着他。
看着她清澈透明的眸子，这么眼巴巴望着自己，陈胤忽然想起了前世等着自己喂它狗粮的无糖。
那种眼神，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陈胤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故意板起一张脸：
“好了，吃的够多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闻到的味道。”剑姑娘又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陈胤忽然响起了什么似的。他拿出了那一包长明的碎片。
果然。
在长明碎片出来的一瞬间，剑姑娘眼眸像是大功率手电筒一样猛地亮了起来。
那紧张兴奋地样子，吓了陈胤一大跳。
“就是这个！”
剑姑娘开心地拿过碎片，张口就要往嘴里塞，幸好陈胤眼疾手快急忙拦了下来。
“卧槽祖宗！这玩意可不兴吃诶！”
“为什么不能吃？”十万个为什么再次上线。
“因为……之前你吃的剑我还有很多，但这玩意仅此一个，你吃了就没了。”
剑姑娘一脸无辜地说：“没了就没了呗。”
我他妈。陈胤好悬没甩给她个流汗黄豆的表情。
这姑娘长得挺秀气的，怎么脸皮这么厚啊？
“那是我的剑！你吃了不给钱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吃上瘾了？”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我平白无故要你天天陪我睡觉，你乐意啊？”
剑姑娘却一脸天真地反问：“是不是我天天陪你睡觉，你就可以把那东西给我吃啊？”
陈胤忽然崩溃了。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输得这么彻底。
一旁的沈霜琏忽然拽了拽陈胤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她似乎不太懂事情的样子。”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她的声音有些紧张，脸颊也有些窘迫。
陈胤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你真的需要人陪你睡的话。”
她俏脸绯红，略微低头小声道：“我可以陪你的，你……不要看她不懂事就欺负她好不好？”
……不是。
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这么不堪吗？
诱骗无知少女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好不好。
不过有一说一，沈霜琏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这姑娘现在的情况，估计自己真的说让她吃一柄剑陪自己玩一晚上，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陈胤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
“剑姑娘，我的确不能把这东西给你。因为这是一柄剑的碎片，而这柄剑对我很重要。”
“如果你还想吃之前的剑，我倒是可以考虑再给你一些。”
剑姑娘眼眸依然淡然清澈，她直勾勾问道：“是不是吃其他的剑，我就不需要陪你睡觉了？”
“……你老惦记着你那陪睡觉干什么玩意。”
陈胤有些头疼地扶额：“我想想……”
“要不这样。一柄一柄算太麻烦。”
“咱们包月吧。”陈胤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每天我给你一柄剑，一月一结。”
“你要是表现好了有奖金，不听话了酌情扣除，到了年底还有年终奖，一次性奖励你一百柄剑。”
剑姑娘果然不假思索地点头：“好。”
真好骗啊。
一看就是没当过社畜，被老板恶心过。
陈胤有一万种仿佛可以把她工资扣光，让这丫头给自己打白工，一柄剑都不发。
而且这世界还没有劳动仲裁。
不过好歹算是骗到手了。
至于仙尊究竟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秘密，自己可以慢慢探索。
“不过。”
剑姑娘拿起长明碎片，有些困惑地说：“为什么剑碎了呢？”
沈霜琏注意到，陈胤原本轻快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
“……因为。如你所说。”
“心念不诚，便修不了剑道。”
“可能这柄剑的主人，就是个只会失信于人的混蛋吧。”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