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也是剑修？”
陈胤木讷地点头。
“诶巧了！我也是！”
仙尊兴致勃勃地说：“小兄弟，我有个想法。”
“其实当初第一次尝试参悟两条大道失败之后，我苦心钻研过很久，一直想要找出失败的原因。”
“因为我觉得，其实同时参悟两条大道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只可惜，在我还没来得及研究透彻，我便已经道成身陨了。”
“如今你年龄还小，又恰好和我一样是剑修。”
他眼里露出一丝狂热的光芒：“要不要，按我的思路再尝试一次啊？”
……合着你是打算拿我当小白鼠啊。
陈胤无语地看着他。
不过，无论多么危险，自己都必须参悟透生死道。其实自己也没得选择。
“好。”
他深深一拜：“那就有劳仙尊指导我修炼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不怕死就成。”
仙尊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有些瘆人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上好的实验小白鼠一样。
陈胤突然心里有点虚了。
……这仙尊，真的靠谱吗？
二百五十二、机缘
黑暗之路的入口处，虞灵百无聊懒地踢踏着路边的石子。
“陈胤那家伙……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啊啊，好无聊！”
她随手捏死了一个潜伏在暗中，准备偷袭的凶兽，然后仰头径直四仰八叉地躺在大路上。
“快点出来啊~陪我玩啊，好无聊啊啊！！”
“出来啊！再不出来我要闹了！”
就在她就差撒泼打滚的时候，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
“闹了别叫，我也闹呢。”
虞灵仰着小脸看向上面，显露出了陈胤的面容。
和进去之前不同。进去的时候，陈胤的眼神风轻云淡，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可是如今，他的眼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苦涩，甚至还有几分无神和空泛。
……简直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呜哇。”
虞灵立马跳起来，面色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
“你这是……被人给内啥了？”
“大姐头，祝点阳间的不行吗？”
陈胤摇晃了一下脑袋，才渐渐从那种昏沉中恢复过来。
就在这时，虞灵突然轻咦一声，迟疑着问：
“咦？你小子，是不是好像变高了一点？”
脸蛋好像也没那么稚嫩了，喉结也明显了一点。
陈胤没有说话，只是无声苦笑了一下。
他当然不敢说。
……其实，他已经在蜉蝣山里，过了快一年了。
仙尊不愧是上古时期的狠人。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参悟大道的同时不至于迷失，他在这一年里尝试了无数种办法。
有的还算阳间，有的堪称惊悚。
有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了。
有一说一，这一年简直过的堪比炼狱。
在答应仙尊之前，陈胤真的想不到，那他颗小小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装着那么多逆天的想法的。
幸好他死的早。不然指不准还得玩坏多少东西。
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在无数次惨无人道的折磨与尝试中，他们终于找到了几个还算实用的方法。
既能让人参悟大道，又不至于迷失。
也是这一年间，陈胤在生死道上参悟的进度也大大提升了。
更重要的是，临走前仙尊还笑眯眯地表示：
“这是玄仙令，只要注入灵力，不管你在哪里都可以随时进入蜉蝣山。以后这里随时你对开放哦~”
“蜉蝣山和外界时间流速不同，也欢迎你平时来这里修炼哦~”
“到时候，我们还能顺便研究一下，有没有其他方法防止迷失的，诶嘿嘿……”
现在回想起临走前仙尊的笑容，陈胤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至少短期内，陈胤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虞灵又围着他打量了一会儿，最后撇撇嘴。
“算了。长高了也没我高，还是小屁孩。”
“走吧。说不定那群小崽子已经回来了呢。”
陈胤乖巧地点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
——
幽暗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说。在里面……有遇到危险吗？”
虞灵的声音很随意，很漫不经心。
“你在关心我吗？”
面对陈胤的反问，她忽然眨了眨眼。耳根处的粉霞是好看的颜色。
“啊……算是吧。”
她又孩子气地拍了拍胸口：“作为大姐头，总归是要关心一下你们这些小弟的嘛。”
陈胤想了想，说：“没什么危险，不过也没什么机缘。”
没有危险吗？那就好。
虞灵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松了口气。转头又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声音高了几度：
“要是你真出事了，我也会很麻烦的哦。你那个剑仙老爹万一来找我兴师问罪，那我可倒霉了。”
她娇俏的脸蛋莫名的泛起了丝丝可爱的颜色，像是刚出炉的蓬松蛋糕。
“大姐头也会害怕吗？”
“我才没有害怕！”
虞灵立刻娇声分辩起来：“就算你老爹真的是悟道剑仙，那也得来碰一碰才知道谁厉害。”
“我未必打得过他，他也未必打得赢我。”
“我只是……”她的声音忽的小了，像是风低低穿过弄堂的声音。
“你们如果出事了的话……我会很自责。”
陈胤在身旁静静看着她落寞半垂的眼眸。
“为什么自责？”
“因为……你看，好歹你们也是相信我，才愿意跟随我的。”
她像是在跟陈胤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我要是连你们都保护不好，不是显得我这个大姐头很没用嘛。”
真是执拗的责任感啊。陈胤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是，这点倒也和记忆中的师尊一样。
那个整天没个正形的小萝莉，每次一到正事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可靠认真。让人安心。
陈胤也很喜欢依靠她的那种感觉。
“因为大姐头确实让人觉得很可靠啊。”
“嗯？”
她忽然抬起头，纤长的睫毛似乎扬了起来：“真的？”
陈胤点了点头。
“那我就当成夸奖收下了哦。”
虞灵的声音变得轻快愉悦起来，脚步也轻盈了一些。
“只是夸奖一句就能让大姐头这么高兴吗？”
“干嘛！”她立刻嗔怒地打结起小眉毛，“好歹也是女孩子好不好？被夸奖了肯定会开心啊。”
陈胤被她那奶凶奶凶的小眼神盯着，忍不住讪笑着点头。
“我知道啦……啊，他们出来了。”
扭过头，不远处的道路上，那些孩子们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喂！大姐头！陈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