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你们都不在了。”
“离开你了？”
她沉默片刻，轻声说：“……死了。”
陈胤没有说话。
“我梦到虞山只剩我一个人，只剩雾虞花，梦到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哪里都没有声音。”
“梦到你和香儿在我眼前化成烟尘，我救不了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就这么消失。”
……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醒来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害怕了。”她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
陈胤无声地垂下眼来。
“噩梦终究是噩梦。不会变成现实的。”
“我们谁都不会离开。我说的。”他轻轻揉了揉师尊的光洁的额头。
师尊也难得的没有呲牙咧嘴的反抗，而是乖乖地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小脑瓜，眼神黯淡地垂下来。
“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赶紧进入太清境呀。”
“也不是我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嘛。”
“可，我快等不及了呢。”
陈胤眨了眨眼。
“踏入太清，有什么好处嘛？”
“没有好处。只是你到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的时候了。”
她小声说道：“必须要尽快做完。不然我怕出问题。”
陈胤想了想，说：“若是有奖励的话，说不定我会更有动力突破呢。”
“……你想要什么奖励？”师尊的小眼睛又警惕起来，戒备地盯着他。
“我想要的奖励，对你这个小孩子来说，可能会有点少儿不宜哦。”
一听这话，师尊更紧张了，身子还往后缩了缩。
陈胤却得寸进尺地往前倾了倾身子。
师尊再退，他再倾。
最后退无可退的时候，陈胤却只是伸手点在了她的眉心。
师尊还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睁开。
“……我要听你讲故事。”
“什、什么故事？”
“所有。”陈胤垂下眼，“我所不知道的所有故事。”
师尊咬了咬嘴唇，缓缓移开视线：“不用我讲。到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的啦。”
“那就听你讲你这么多年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陈胤认真地说：“什么都可以，讲到我听够为止。”
师尊捂着脑门，忍不住嘟囔起来：“这是什么小孩子的奖励嘛。”
“你就当我是个在要糖果的孩子吧。”
“作为交换，”陈胤想了想又说，“我也可以给你讲很多我的故事。”
“……什么故事，好听嘛？”
“不好听。或许会很无聊。你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讲了。”
可师尊又扯住了他的衣袖：“我要听。”
“那现在就乖乖睡觉。”
陈胤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后转身要离去之前，又停下了脚步。
“还有。这个放你床前。”
师尊好奇地看着他拿出一个小巧的圆球，底下还有一个垫子的方盒。
“这是什么？”
“灯。”陈胤说。
然后，轻轻一按，圆球散发出了柔和的乳白色光芒。
师尊呆滞了一下，嘴上嘟囔着：“还没夜明珠好用呢。”视线却半分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圆球灯。
“这灯有寿命，不亮了我再给你换一个。”
“还有寿命？这玩意能用来干什么？只能照明嘛？那为师为啥不用夜明珠？”
陈胤却只是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去。
“……因为它能保你不做噩梦。”
师尊沉默了起来。
拂去烛火昏暗的卧室里，只有这一盏小圆灯，亮着宛如柔和月色的光泽。
师尊突然觉得心里似乎安静了些。被灯光照着想被人抚摸着一样。
没那么想喝酒了。
没那么会做噩梦了。
也没那么不开心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还不错嘛。”
见她并不讨厌，陈胤也终于放心闭眼。临走时关上了门。
“……晚安。”
（中秋快乐。一会儿有一小段牢骚，欢迎进来唠嗑。）
牢骚
中秋快乐。家人们。这算是一小段属于自己的唠嗑吧。
永远有人是热闹的。
热闹的人会拥有很丰富的生活，会有家人亲密关怀，会有朋友逢节假日出去相约，会有对象无微不至的照顾。
也永远有人是孤独的。比如中秋还坐在这里码字跟你们聊天的我。
我今天吃了一块月饼。
开了一个又不想吃完，于是只切了一小块。
前两天情绪特别低落，陷入到了很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中，各种方面都很不理想，也头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会想赚的钱够不够房租。会想吃什么比较省钱。会对想买的游戏犹犹豫豫。
会开始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自己一个人生活。
只是前两天突然崩溃了一下，整夜整夜睡不着。
于是前两天请了个假。
然后看到评论里也有人说我总是找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借口请假。
我想说，其实我没找过借口，我都是直接告诉你们我需要请假的。
于是我看着那条评论坐了整整一晚上，最后又回了一句
“你可以骂我，但是今天骂我之前，你能先祝我一句中秋快乐嘛？”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先祝你中秋快乐。
写的人总是敏感又感性的，有的时候破防和emo都来得莫名其妙。我会，合雪也会。
我找不到问题在哪里。直到今天看了合雪新书的完结感言。
“我还是觉得对于作者而言，有一样东西是肯定不能缺少的。”
“热情。”
“如果做这些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洗满意，不喜欢，那就很无聊了。”
我知道，我是在渐渐失去这种热情。
上架感言说过，我其实已经渐渐在写自己没那么喜欢的故事了。想写的东西得不到满足地话，任何的行为都是在消磨自己的热情。
我必须承认，这两本书快将我的热情消磨完了。
我其实还挺喜欢现在这本《系统仙子》的。严格来说，它还是我喜欢的样子，是我接下来愿意去写的故事。
尤其是快到师尊的剧情，我很喜欢这一段。但是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写到。
只是也仅仅是挺喜欢的而已。离我写起来会很开心的故事还有一段距离。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也同样陷入了emo中，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也是和合雪他们喝酒的时候聊起，合雪跟我说他很喜欢自己那本新书，因为他有了收入保障后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了。
我承认，我羡慕的要死。
自己喜欢的故事还能被人认可的那种感觉，绝对是最棒的。
前段时间，我在群里写了一个小短篇。讲的是没有高帅富、没有富婆和金手指，一个普通离家出走的穷孩子和打工少女的爱情故事。
那天我突然觉得很开心。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或许我想写的是那种故事。
也许写不长，也许根本赚不了钱，可是我确实找到了最开始写书时的快乐。
于是我想将那个短篇写出来。
不为别的。
为的是以后像中秋这样的节日，我能够给emo的自己找个慰藉。
好了，月饼吃完了，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么多。明天三更报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