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瞬间。
神里除了神子之外，最强的两位护法之一，就这么普普通通的死了。
普通到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神子在看到陈胤干净利落的一剑洞穿辰明之后，眉毛狠狠地抖了抖。
“……为什么辰明的系统对你无效？你分明不是天命者。”
“悟道以下的存在，唯一能够无视系统的，只有霜月剑仙沈霜琏的最上级系统才能做到才对。”
陈胤擦了擦剑上的血，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
某天晚上，雾灵宗宗主闺房的床上，被子里两个光溜溜的人在聊天。
“说起来，每个天命者都有自己的系统能力吧？你的系统老被人称为什么主角系统，能力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的能力很简单。”沈霜琏红唇抿起，低声道：“就是无效其它天命者的系统能力。”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主角专属能力啊。陈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能力强吗？”
“说强不强，因为只要对方不是天命者，这个能力就等于没有。”
沈霜琏倚在他臂弯里，小声说：“但若是对方是天命者，那不管对方有什么千奇百怪的能力，都会被自己无效的。”
“在不同人的手中，会发挥不同的作用吧。”
陈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试试你这个主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说着，陈胤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沈霜琏一开始还在莫名其妙，但很快，她的整张俏脸一点点变得血红。
“我、我认输……”
——
现在回想起沈霜琏娇羞窘迫的样子，陈胤还是觉得莫名的有成就感。
……自己也算是将主角压在身下了呢。
于是，他朝神子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
“沈霜琏是我老婆捏。”
听到这话，神子的表情迅速阴冷下去。
……他有办法使用沈霜琏的系统能力？
怎么做到的？
不过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的所有系统能力，都对他无效了。
神子冷眼起来，一边轻轻鼓掌，一边缓缓站起了身子。
“不愧是虞灵的高徒。”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能够使用沈霜琏的系统能力。”
“但我必须承认，你的出现，是我神里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大的变数。”
“如果没有你，如今的我们或许已经顺从天意，获得新生了。”
他面颊抽动，咬牙切齿道：“你真的很好。”
“不过，你当真以为，连你师尊这么多年都没能完全根除掉我们，光靠你就能轻易做到吗？”
罗巧巧怔怔地望着两人，突然整个大殿震动了起来。
“怎、怎么了？”
“有股力量。”系统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在下面。很可怕。”
陈胤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一阵震动之下，整个地宫的地面突然龟裂成无数块，从地底下涌现出浓郁的血光。
神子在血光之中，缓缓走下台阶。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作对。”
“……是神。”他嘴角绽开一个肆意的笑容，“是真正的仙神。”
话音落下，他的额心亮起了一个血红色的印记。
像是某种符文，或者图腾，带着滚烫与炽热，耀眼的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也被血海占据，缓缓汇聚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阵法。
阵法纹路晦涩玄奥，上面散发的气息远远不是这方世界能够承受的。
仅仅是刚一浮现，周围的一切都被这恐怖的威压碾成了粉尘。
墙壁。
石柱。
甚至刚刚死去的辰明的尸体。
罗巧巧脸色苍白，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在她的眼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扭曲了一样。
空间，时间，全在这恐怖阵法现身的一瞬间被搅碎，整座地宫一下子变成了虚无的空洞。
而那恐怖的气息，最终全都沿着法阵，缓缓汇聚到了神子的身上。
神子的身子也缓缓悬浮起来，气息一点点变得缥缈而不可捉摸，像是浩瀚无垠的天幕。
“哈哈哈哈！”
半空中，神子肆意舒展着双臂，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全身，一脸沉醉。
“你很幸运。道尊留下这一记杀手锏，我本打算在三旬日来临时对你师尊用的。”
“现在，你可以先她一步，体验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了。”
罗巧巧看着半空中的神子。
这一刻，她真的发自灵魂的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不仅是她，连系统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不……不好。”
“快走！这次我真的救不了你了！”
罗巧巧还是第一次，从系统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好似本能地在畏惧着半空中的神子一样。
陈胤也感受到了这阵法上传来的不祥气息。他眼神沉凝地望着半空。
片刻后，气息完全稳定下来，所有的威压全部汇聚在了神子身上。
他扭了扭脖子，似乎还在回味力量带来的美妙感觉。
“这就是真正的仙神之力吗？”
“果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神子睁开眼，眼中露出一抹狂热：“顺从道尊旨意，我们必定能够得道成仙！”
他开怀大笑起来，傲然地说道：
“陈胤！”
“你就成为仙神之力下，第一个牺牲品吧！”
说完，半空中的神子缓缓往下踏了一步。
一瞬间，陈胤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全部被压缩坍塌，变成了无尽的黑洞。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可怕威压几乎要将他捏成肉饼一样，饶是陈胤也挑了挑眉毛。
“……居然比上次的巫玄老祖还够劲。”
“你们神里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也没功夫去思考，神子方才说的“道尊”又是什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这一次若是不认真起来的话。
说不定，真的会死。
于是，他缓缓举起了长明剑。
胸口的卷轴也在此时亮起了荧荧微光，卷轴空间中，塑像与水晶骸骨同时散发出阵阵波动。
一股来自古老洪荒的气息，从长明剑上蔓延开来。
那股气息悠长又久远，带着沧桑和浓重的时光痕迹，像是为长明剑镀上了一层烫金的漆一样。
神子原本自信而狂傲的表情，缓缓僵了下来，似乎惊异与陈胤剑上的气息。
……那股气息，居然丝毫不弱于自己。
“我这第二剑，连仙都斩得。”
陈胤发丝飞舞，狂风中手执长明，剑身上的剑气渐渐凌厉。
“你区区一个妄自称神的废物，又如何斩不得？”
漆黑之下，长明剑傲然而起，如同流星划破夜幕。
陈胤的衣袍被猎猎鼓动，这一剑已经带上了浩然无匹的大道气息。
“给我，破！”
浩然正气之下，长明生生划破夜幕，狠狠斩在了神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