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冰山大师姐，其实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啦。
反倒是憨傻的有些可爱。
“大师姐喜欢就好。”
陈胤挠了挠头：“老实说，我也不太会给女孩子挑衣服，没什么经验。”
“大师姐不嫌弃我直男审美就行。”
沈霜琏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不知为何，这话说出来之后，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陈胤觉得很奇怪。
是自己这个大师姐有什么奇怪的魔力和气场吗？为什么自己一和她说话，气氛就莫名的有种尴尬和扭捏？
尤其是自己这种老司机老色批老油条，居然面对清雅的沈霜琏时，连一句黄段子花花口都想不出来，有种离谱的青涩感。
陈胤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自己按理说早就过了学生时代那种青涩稚嫩的初恋情结了才对，怎么一见到这个大师姐就这么别扭呢。
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陈胤轻声道：“那就不打扰大师姐了，我就先——”
“哪里打扰了？”
沈霜琏认真地看着他。
……不是，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溜了而已，大师姐你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吧？你的情商都加点在提升修为上了吗？
陈胤顿时左右为难了起来，可沈霜琏却似乎铁了心要装傻，不肯放陈胤走。
这时，身后响起了香儿欢快地声音：
“师兄，你看好看不好看——”
陈胤扭头，却发现原本兴高采烈的香儿，在看到沈霜琏后，眼神突然微微变化起来。
“啊，香儿，你来的正好。”
陈胤顿时如蒙大赦，走过去拉着香儿的手：“你还没见过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咱们主宗的大师姐，大名鼎鼎的霜月剑仙，沈霜琏师姐。”
“大师姐，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妹虞香。”
介绍完之后，陈胤才发现，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看自己，而是静静望着彼此。
虞香眼里的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大大方方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见过大师姐。”
沈霜琏犹豫片刻，也轻轻握了上去：“……初次见面。”
和平的握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触便松，香儿扭头重新换上了轻快地笑容：“师兄，你还没说我这身衣服换上好不好看呢。”
“当然好看。”
陈胤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霜琏沉默了片刻，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
“你们师兄妹二人难得借此机会出来游玩，我就不打扰了。”
她扭头走到了导购身边，轻声吩咐：“这件衣服给我包了。”
她指的，正是刚才陈胤推荐的那一套。
包好衣服后，沈霜琏临走前还下意识的扭头和陈胤对视了一眼。
她晶莹清澈的眼底，似乎写着很多东西。
陈胤却没来的及细细读懂，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喂。还发什么呆呢。”
耳畔传来了香儿不满地声音：“人都走了，还一脸猪哥样盯着人家的背影流口水啊。”
“臭师兄。果然没安好心。”
陈胤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解释到：“哪有。我只是觉得大师姐一个人逛街，便想着上去打个招呼而已，绝无半分亵渎之意。”
“真的一点念头都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
看着陈胤心虚的眼神，虞香鄙夷地嘟起了嘴，娇哼一声扭过头去。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陈胤无法反驳，只能乖乖闭嘴。
——
走出万香阁之后，沈霜琏又驻足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身后。
她的眼神始终清冷安静，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
片刻后，她轻声问道：
“那个女孩……是她吗？”
她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回荡起来：“按照剧情记录，就是她无疑了。”
沈霜琏不再说话了，眉宇中带着一丝忧虑。
“你还在担心那个男人的安全？”
“嗯……”沈霜琏低头不语，“那个女孩还是太危险了。”
“可惜，他没有接受我的邀请。若是他能去主宗，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只要去了主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么五年的时间，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来得及保护住他。
系统叹了口气：“何必呢，这小子对你来说当真有这么重要吗？”
“问了你好几次你也不说，这小子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沈霜琏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良久才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问了。”
“你答应过我的。不影响剧情记录的情况下，他的事情全部由我自己处理。”
“剧情记录我倒没放在心上。”系统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煞费苦心，默不作声地为他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我可不觉得，他会对你有所回应，甚至感谢你做的一切。”
“甚至……五年之后，也许他都不记得你出现在过他的生活里。”
沈霜琏眼帘低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无妨。”
“值不值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非是……见不得他难过罢了。
二十四、星河清澈
回到房间之后，陈胤问香儿既然比赛结束了，要不要直接回虞山，香儿却说来都来了，就看到最后吧。
陈胤自然也不去戳穿她。
当晚，陈胤在房间里借着烛光翻看着一本古书。
不多时，窗子似乎被风吹开了一样，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一闪而过。
“回来了？”陈胤头也不抬地问：“如何？”
“公子，那家伙说的是对的。”
落落轻巧地落在屋子里，一屁股坐在陈胤的床上，盘起腿来：“香城的确有一个魔道分坛。”
“只不过隐蔽程度似乎还在流云城那个之上，里面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反倒有不少留言的玉石。”
……和那个叫王炜的魔道小喽啰说的一样。
因为香城是万香阁主阁脚下，太过大张旗鼓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香城的魔道徒众，大部分都不轻易露面会面，而是以留言和传音玉石居多。
“如此，倒是方便我行动了。”陈胤喃喃自语。
不过，行动也要先等到仙子大会结束了。
“辛苦了。”
陈胤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书：“桌子上有专门给你买的糕点，万香阁特供哦。”
落落顿时欢呼着扑过去，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陈胤则是继续看着书。
窗外星河清澈，丝丝凉风拂过烛火，火光摇曳。
落落吃的腮帮子都鼓鼓的，一边吃一边走到陈胤身旁，晃着尾巴说道：
“公子，你在看什么呀？”
“从万香阁买回来的修仙界记事。”
陈胤轻声道：“上面记载了一些修仙界历史上的奇闻异事，看起来蛮有意思的。”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想要查找一下有没有和“长离殿”相关的事情。
落落低低地哦了一声，乖巧地坐在了一边，没有再打扰他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无比，轻盈的风声和沙沙的翻书声回响着。
落落忍不住偷偷扭头瞧着陈胤的脸。
烛光下，陈胤看书的侧脸十分认真专注，修长的眼睫轻盈眨动，眉宇中还带着淡淡地思虑。
落落侧着小脑袋，就这么盯着陈胤的脸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