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李清生病

宴会结束了,李清和李玉山走出军部的大院,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这时候天上已经开始掉起了雪花。

“爷!四少爷!完事了?”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已经算是李府的老家丁了。

李清和李玉山点了点头,李清开口说到“小顺子,你开车先回去吧,我和少爷溜达着回去。”

叫顺子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我也别先回去了,您和少爷溜达我开慢点儿,跟在您身后吧,这么冷的天又下雪了,一会儿走累了,您再上车。”小顺子还是挺机灵的,一直也颇受李清的赏识。

李清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

李清父子二人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李府的轿车照明。父子二人身上都穿着从东北进回来的貂皮大衣,雪片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冷。

“老四啊!咱们爷俩好像一直也没这么散过步啊。”李清感慨了一句。

李玉山苦笑了一下,回答到“是啊!爹!我小时候您生意忙,也没顾得上管我们哥四个,等我们刚成年,就都跟二叔进部队了,直到现在,也一直没闲下来过。难得咱们父子二人能这么清闲。”

李清看了一眼李玉山,开口笑着说“怎么着?开始抱怨你老子了啊?”

李玉山嬉皮笑脸地说到“我哪敢啊,怎么了?爹?您心里有事儿吧?说说吧。”

李清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然后说到“老儿子,大孙子,呵呵,都是当老辈儿最喜欢的,这句话还真是没错啊。你这小子就是机灵。今天亲手杀了吉田,有什么感觉吗?”

李玉山想了想,然后说到“还真没什么感觉,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刀尖上面也没少添了血,死人堆里面也爬出来过,确实没什么感觉,不过他一死,我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踏实?小子!真正难的日子在后面呢,长谷野治想重用你,你以后的每一步走得更要稳重了,如果再有什么差错,就小命难保了,幸运不会总站在你这边!”李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李玉山有些摸不到头脑。

“爹?您的意思是,长谷野治根本没消除对咱们的怀疑?那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日本军官的面,让我亲手杀了吉田啊。”李玉山不解地问到。

“呵呵,那个老狐狸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我有东北朋友传信儿过来,现在关东军本部因为长谷野治已经得到了四二二部队的控制权,开始倒戈,想推荐他当关东军总指挥,所以他现在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他这么讨好咱们,不光是为了咱们手中的钱,更是因为我伪造出自己身后有德国势力的假象,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德国和日本是同一战线的,德国在欧洲战场横扫各国,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军事实力远远在日本之上,所以日本人是想方设法的讨好德国佬,为他们侵略中国打下坚固的基础,长谷野治看透了这一点,想通过咱们搭上德国人这条线,如果有德国人支持他当关东军总司令,那日本国内根本就不会有质疑的声音。这回明白了吧?”李清对李玉山解释道。

“爹,这个道理我倒是都明白,那长谷野治既然怀疑咱们联合关内的国军一起抗日,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我们如果对他有威胁,他更应该把咱们铲除,以绝后患啊。我确实有些理解不了啊。”李玉山确实有些摸不清长谷野治到底是什么路子了。

李清叹了口气,然后说到“因为他根本就没拿关内的国军当成威胁,所以更不会把我们看在眼里,长谷野治的威胁,也可以说,能让长谷野治当成威胁的只有他们关东军第一司令。他想要的是权力,因为在他眼里,征服中国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李清激动地说到。

李玉山明白了,缓慢的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到“也不知道是他是自信还是自负,难道我们对抗日本人真的没有一点胜算吗?”

李清咳嗽了两声,然后拍了拍李玉山的肩膀说到“儿啊!我之所以这么说是让你千万不要小看了日本人的实力,敌人固然强大,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如果我们放弃了,那我华夏五千年的传承就丢了,如果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被征服,那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土地和资源,更是那种顽强不息的精神!你明白了吗?”

李玉山点了点头,眼中燃起熊熊的斗志,坚定地说到“爹!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停下脚步,摆了摆手,让车开了过来,低声说到“走吧,上车!时候不早了!回家!”

车在八沟街上行驶,后面留下深深的雪痕。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以前的过往会像这些雪痕一样,被落下的雪掩盖得无影无踪吗?

第二天一早,李玉山早早地起床,来到李清的房门口,轻声敲门问道“爹?起来了吗?”屋内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张润芝打开房门,让李玉山进屋。

“咳咳,老四?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啊?”李清还没起床,虚弱地问到。

“爹?您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憔悴啊。”李玉山关心地问到。

“不碍事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咱爷俩在外面溜达,冻着了吧,本来这些日子就有些感染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没事的,你这么早起来要去哪啊?”李清随口回答道。

李玉山将信将疑地看向张润芝,张润芝眼光似乎有些躲闪,李玉山小声问到“二娘?我爹到底怎么了?”

张润芝摇了摇头,似乎是有苦说不出,转身走了出去。

李玉山知道张润芝可能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对李清说到“爹,我让李安去请郎中,给你后好看看,实在不行让我二娘给您请西医过来,这些日子别喝酒了,也别老出去溜达了,三哥现在没事儿,酒楼和货栈就让他打理去吧,您就好好休息吧。”

“嗯,知道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李清反问到。

“我去军部一趟,把城防司令的职务辞去,其实这个职务对我来说一点用没有,情报什么的都得不到,还不如辞去以后在军部混个职位呢,好歹能为二叔他们提供点可靠的消息啊,早晚也要和长谷野治摊牌趁热打铁,我想今天就去吧。”李玉山如实说到。

李清坐起身子,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也对,自从你当上这个城防司令以后,每天都要奔波于各个城区之间,也没什么时间参加军部内的高层会议,而且一点实权也没有,各地的城防官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辞去就辞去吧。

钉子死了以后,你二叔又派了个新人来传递情报,咱们这条情报线可千万不能断了,不过说话一定要注意啊,不要太过。长谷野治是个翻脸不认账的主。”

“嗯!我知道了爹!您别起来了!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李玉山说完以后,走出李清的卧室,顺手把门关上了,发现张润芝正在门外偷偷地流眼泪。李玉山连忙走上去,着急地问到“二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润芝看李清出来以后,连忙擦掉眼泪,拉着李玉山的手走向前院,来到客厅门口以后,张润芝四下张望,发现没人,开口说到“玉山,我有个事儿提前得跟你说一声,不过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李玉山看张润芝这么神秘更是一头雾水,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怎么了?二娘?有什么事您快说吧!”

“你爹生病了,不太好!”张润芝只简单地说了这几个字。

但是这几个字儿犹如晴天霹雳一样轰在了李玉山的头顶,张润芝口中的不太好肯定是一些疑难杂症,要命的病,整个李家这一大摊子全都是李清一人在支撑,李玉山很难想象如果李清倒下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些年虽说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真到自己爹的身上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不太好?怎么不太好啊?二娘,你可别吓我啊!我爹这才五十多岁,平时保养得都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啊?到底是什么病啊?咱们赶紧找人给治啊!”李玉山有些太过激动了,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张润芝赶紧拽了他一下,然后埋怨到“你小点声!别激动!”

李玉山稍微缓了一下情绪,然后低声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二娘!”

“这些日子我就发现你爹有些不对劲,总是咳嗽,面色发白,饭量也小了很多,睡觉也不规律了,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我找郎中来给他看病,他把人家撵出去,说自己没病。

派人去货栈拿了些草药回来,让我给熬,喝了好多天了,一点用也没有,而且还不让我告诉你们!进你们家门这么多年,我多少也会号号脉,昨天晚上趁他睡着的时候,我给他摸了摸,发现他脉象非常弱,而且很杂乱,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张润芝又掉起了眼泪,心中满是委屈。

“二娘!您别哭了!没准没您想象的那么严重,我这就去军部,办完事儿回来以后,我先请郎中来,我说说他也许会听!有病咱们就治呗!”李玉山开口安慰道。

张润芝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爹生病的事情,包括你三哥和你舅舅,他们两个嘴没把门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让日本人知道你爹生重病了,咱们家就完了,明白了吗?”

“啥事儿不能让我知道啊?老四?二娘?你们两个在这嘀咕什么呢?”正在这时候,李玉河从后院走了出来,俩人的对话也是听得一知半解。

“三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李玉山打岔说道。

“嗨!这一天在政府也没什么事儿干,长谷野治那个老王八,又往政府派去了不少自己身边的人,舅舅我俩的权利都被架空了,起来溜达溜达,锻炼锻炼身体。省的爹老说我懒,对了,你俩刚才说啥悄悄话来不让我知道啊?”李玉河继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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