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讨厌的家伙!汉斯先生刚来到咱们热河就遭到了暗杀,这是对我极大的侮辱!太可恨了!”长谷川义愤填膺地说道,汉斯就像他亲爹一样。
“幸好这次没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也多亏了你暗中派人保护汉斯先生的周全,没想到啊,川,你是个如此心细之人!”李玉山邪魅一笑,他心里清楚得很,什么暗中保护,其实就是长谷川派人暗中监视汉斯的一举一动,正好碰上了这件事儿,就把汉斯救了下来。
“额,哈哈!我身为热河军区的总指挥,保护盟国特使,是我分内的事情!义不容辞!”长谷川也听出李玉山话中有话,尴尬地笑了笑。
“这样吧,汉斯先生,我不准备让他回酒楼了!你也知道,酒楼虽然伙计众多,但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如果面对穷凶极恶的杀手,根本保护不了汉斯先生的安全,所以我决定让汉斯先生还是留在军部吧,这里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李玉山说道。
“好!肯定没问题!我一定会保护好汉斯先生的安全!这点你大可放心!不过。。。。。。汉斯先生他会同意吗?”长谷川小声地问道。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经历这次事情,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他同意了!”李玉山回答道。
“好!这个时间他已经休息了吧?”长谷川想趁热打铁,增进与汉斯的友情,但是掏出怀表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嗯,我走的时候已经休息了,你一定增派人手,保障他的安全啊!千万不能再出事儿了!今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李玉山假装惊魂未定地说道。
“嗯!嗯!我已经安排好人了!你放心!军部这边铜墙铁壁一般,别说杀手!就算是想飞进只苍蝇也困难!”长谷川拍着胸脯保证到。
“行了!这么晚了!又折腾了一晚上!我回去了!这几天一个好觉也没睡过!”李玉山打着哈欠说道。
“走!我送送你!”长谷川这会儿已经睡意全无了,他终于能有机会和德国人搭上关系了,光看这一点,他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叔叔。
“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去吧!走吧?三哥?咱们回家吧!”李玉山对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李玉河说道。
长谷川用余光瞟了一眼李玉河,不敢正视他,因为前两天俩人刚吵过架,关系闹得很僵,所以今天李玉山他们哥俩来,长谷川一直没跟李玉河说过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二人均是心照不宣。
李玉河李玉山两兄弟来开军部,回到家中,二娘张润芝也起来了,李府上下灯火通明,都在等待消息。
看见二人回到家中,张润芝连忙上前询问“玉山?玉河?怎么样了?有汉斯的消息了吗?”
李玉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二娘!您别着急了!汉斯没事儿了!现在在军部呢,有日本兵的保护不会再出问题了。”
“什么?怎么把他弄到军部去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润芝听完李玉山的话更加紧张了,以为是日本人出了什么事情,把汉斯抓捕了。
李玉山耐心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张润芝听,张润芝听完以后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道“国际共产组织?我的天啊!他们怎么还掺和进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如果他们不肯善罢甘休,那汉斯岂不是要东躲西藏一辈子啊!”
“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一会儿我回去写一封书信,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写清楚,明天派人把信送给二叔他们,让二叔想办法联系赵虎,既然都是共产党,我觉得赵虎他们一定和这个国际共产组织有联系,事情说清楚了不就得了吗?
不过汉斯这次被袭,咱们也因祸得福了,长谷川更加确定汉斯的身份了!这让咱们以后可以好过很多!”
李玉山疲惫不堪地说道,他确实很累了。
张润芝也看出了李玉山的疲惫,连忙说道“行了,玉山!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李玉山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好,二娘,我先去书房,把信写完,然后就去睡觉!”
张润芝点了点头,转身就回去了。
李玉山来到书房,这间书房是李清生前所用,里面的摆设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李玉山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面,心中很是悲凉,前几天,爹还坐在这里写字练画,现在已经阴阳两隔了,世事难料啊!
李玉山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准备开始写信给二叔。
桌子上面没有纸笔,李玉山打开抽屉,豁然发现他送给李清的那根擎龙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似乎还放着一封信件。李玉山好奇的将信件拿出来,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开头的几个字是“玉山!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就证明爹已经不在了,可能走得比较匆忙,没嘱咐下什么东西,所以写了这封信,确保万一。”李玉山读到这的时候,眼泪又止不住了。李清生前的音容貌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就站在那里跟他说话一样。
“我自知已时日无多,虽然大家竭尽全力为我治病,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最清楚,我感觉自己就像油尽灯枯一样,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干劲了!可能真的是老了,累了。我走以后李家由你全权负责,今后的路怎么走,全看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远在你其他几位兄长之上,所以一定不要辜负我。”
“我感觉这场战争不是几年内能结束的,咱们的力量太渺小了虽有你二叔的部队在,面对日本人的军队也无非是螳臂当车,但是我们要做,就像你二叔我们当初说好的一样,谁都不抵抗,日本人早晚会征服整个中国,哪怕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这儿,这儿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就在这里!
但是,我走以后,路怎么走,你自己选。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留下继续抗日,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确实太过残忍了。斟酌!”
“作为父亲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但是我们李家人不一样,身负的使命不同,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很严,让你们参军,习武,保家卫国!希望你们不要怪我这个当爹的心狠!”
“本来有好多话想要写给你,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儿子!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人活一辈子不能只为自己!需要更多的奉献,这样才会被世人所铭记!
李清亲笔”
李玉山双手颤抖着读完父亲留给自己的这份信,泪流满面,心中是对父亲的思念和缅怀。这封信内容其实没什么,李清在临终之前也说过这些话,但是再次翻到父亲的遗物,让李玉山心中莫名的难受。
李玉山把信叠了起来,放在了抽屉中,闭上眼睛想了好久,本来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去京城,但是看完这封信以后,李玉山再次犹豫了,自己真的应该走吗?就这样放弃了?任由日本人鱼肉街坊邻居,李玉山动摇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留在这里,但是这一家人怎么办?
每天继续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李玉山也是不忍心的。
“唉!”李玉山叹了口气,拿出纸笔,开始给二叔写信。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自己想得再周全也没有用。一炷香的功夫,李玉山把给二叔写的信完成了,里面解释了为什么要让汉斯假装德国纳粹,希望他能与赵虎取得联系,把这些情况说清楚,不要再让共产国际的人对汉斯下手了。写完以后,李玉山将这封信件收入怀中,然后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李玉山醒过来,郑秀秀还在酣睡,这几天她的心情有些好转,能睡得踏实些了,李玉山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穿好衣服,洗完脸来到院中。
“四少爷?怎么起来得这么早?昨天折腾到那么晚,今天应该多休息休息啊!”正巧碰到李安。
“安伯,你也起来了啊!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到这个时候自然就醒过来了,正好我有事情想让你替我跑一趟。”李玉山本来就是想去找李安,送这封信事关重大,别人他还是不太放心。
“哦?什么事情啊?你直接吩咐就是了!”李安放下手中的活,来到李玉山面前。
李玉山从怀中掏出昨天晚上写的那封信,递给李安,并且嘱咐到“安伯,这封信,你帮我送到酒楼,交给我三哥或者我舅舅,让他们再派人送到雾灵山,一定要找可靠的人!事关重大,千万不能马虎!”
“啊!那我直接给送到雾灵山不就得了吗?”李安心想既然事关重大,还不如自己跑一趟呢。
“不行,咱们家外面全是日本人的眼线,任何一个人出去都会被跟踪,只能送去酒楼,然后让酒楼或者货栈的伙计跑一趟!”
李玉山非常严肃地说道,他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李家被日本人严密监视,如果有人冒然出城,一定会被跟踪,但是把信件送到酒楼,酒楼和货站每天都有那么多外人进出,随便找个伙计装扮一下,日本人不会怀疑的,赵子龙劫走尸体以后,不能再来八沟接头了,现在满城巡逻的日本士兵,而且不知道从哪个伙计嘴中问出了几个人的模样,画像已经贴了出来,虽然不是特别像,但也有几分神似。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李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李玉山来到餐厅,吃完早饭,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应该去军部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张润芝。
“二娘!您起来了?我去给您盛饭吧!”李玉山问候到。
“不用了,玉山!一会儿让她们干就行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军部!”李玉山已经把饭盛好,端了过来,放在张润芝的面前。
“去看汉斯吗?”张润芝问道。
“嗯!怎么了?”李玉山看出张润芝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问到。
“玉山,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好汉斯的安全!人家是为了帮咱们才来到这里的,昨天晚上险些丢了性命,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张润芝说到。
李玉山很理解她,毕竟是她把汉斯叫来的,二娘生性善良,如果汉斯真是因为来帮忙在这里遭遇不测,她这后半辈子都会自责的。
李玉山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二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汉斯的安全!”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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