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勇和路梅之后絮絮叨叨又说了些别的什么,路年没有仔细听,也不想继续听下去。
路年魂游一般飘到了楼下客厅,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却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钱!
一切都只是为了钱。
她早就不应该对父亲抱有期待的。
这一刻,路年感觉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姚彦半夜醒来,只听到楼下客厅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不放心开门下去看了看,结果竟然发现路年晕倒在了沙发上,手被杯子碎片割伤了流了很多血,姚彦吓坏了,立马拨了120将路年送去了医院。
“医生,她怎么了?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医生摘下眼镜,“不过是受了点皮外小伤,已经给她包扎好了,不会有伤口感染的现象发生。”
“至于为什么会晕倒,我们查不出什么特别病症,身体健康的很,估计是大脑受了什么刺激,也有可能是产后抑郁,我建议你最好给她找个心理医生。”
姚彦一愣,难不成是他给的压力太大了?
姚彦从来没有想过要逼迫路年,他只是单纯想要和她在一起而已。
没想到路年会对他这么排斥。
姚彦忍不住想,他这么做,真的是爱路年吗?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姚彦告别医生回到病房陪路年,路年睡得很熟,姚彦不忍打扰,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毛,眼底满是心疼。
或许,他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一夜春雨,街道还带着微微的潮湿,早起的人们赶着上班上学,每一分每一秒都溢满了紧张的气氛,这是一个快节奏的城市。
路年从睡梦中醒过来,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手机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嗡嗡”震动个不停。
路年眯着眼伸手去摸,不小心碰到床沿,一股难言的疼痛感顿时将她的大脑轰炸清醒。
昨天晚上,她听到了路大勇他们的话,一时间接受不了晕倒在地,后来,是谁送她来的医院?
应该是姚彦……
路年抬头看着空空的病房,哪里还有姚彦的身影?
路年使劲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她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路年大脑瞬间短路,以最快的速度给姚彦拨了电话,手机里头“嘟嘟”地想着,就是不见有人接听。
路年一遍一遍地回拨着姚彦的电话,愣是没人接,直到手机里传出机械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路年心里有些焦急,她隐隐有种感觉,姚彦可能离开了。
路年有些失落地回了家,果然没有看到姚彦,就连他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路年沉默了许久,才总算是接受了姚彦离开的事实。
姚彦这边暂时只能放下,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闹闹,闹闹被傅寒池带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不是说好了孩子归自己的吗?
路年一时有些担心,偏偏傅寒池那边又久久没有消息。
无奈之下,路年只能去傅氏集团找人。
在连续去了两三次之后,她终于得到前台的消息说是傅寒池回来了,并且愿意见她。
路年心情有些复杂,她清楚傅寒池是在拿乔,多半是因为之前自己冤枉了他。
自己上门道歉,是应该的。
路年按照前台的指引上了顶楼。
三百平米的大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路年一个人。
路年打量着办公室,还是当时她在这里工作时的模样。
墙壁上挂着几幅有着后现代风格的油画,下面是一个大书架,书摆的满满的,占据办公室很显眼的位置,办公室的右边靠墙,是他的办公桌,实木的,很正统的朱红色。
隔着一米宽的距离,靠墙摆放了一个大酒柜,有不少名酒,路年记得傅寒池在工作之余,还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再往前是一张会客桌,桌上放着一小缸金鱼,为冷清的办公室添了一丝生气。
这些小鱼还是她当初买来的。
路年等得有些无聊,看到桌上的金鱼饲料,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捻了一点,放在鱼缸里。
饲料入缸,一红一黑两条金鱼,立刻张着嘴巴,摇着尾巴,鼓着肚子吞食着,路年撑着头,看的津津有味。
“还真有兴致!”突然传来扭门的声音,接着就是清冷的语言,路年像吓呆般立刻蹿了起来,转身直直的看着傅寒池,像被抓到做坏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又见到她了,她舍得来了吗?
对上路年惊慌失措的小脸,傅寒池有些生气,她就那么害怕他吗?只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让她吓得坐立不安?
明明这一次,是她误会了他,不是吗?
“坐!”傅寒池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自己放下文件,直接坐在转椅上。
路年听话的坐过去,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他不说话,她亦不开口。
傅寒池静静的打量着路年,将她的不自然尽收眼底,却也不开口,他等着她主动。
时间静静流逝,气压越来越低沉,路年终于忍受不住开口,道:“对不起,我替姚彦向你道歉。”
她是想了很久的,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总不该还有话说吧。
“替他道歉?”傅寒池冷笑,听说她来公司找过他,他迫不及待的结束国外的工作,不惜几度转飞机,甚至连衣服都没舍得换一身,便眼巴巴的跑到这里来,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说,要给姚彦道歉?
他是那样小气的男人吗?而且姚彦凭什么让路年来做代表?
傅寒池生气的是她的态度,他以为……她已经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让他们回到从前,一起抚养闹闹,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替他道歉?以什么身份?难道你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找下家?”傅寒池突然气愤起来,想到这些日子,她对姚彦的维护,有些吃味,口不择言的说道。
“傅寒池!”路年的声音陡然提高,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寒池,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是那种人吗?他怎么可以用这样残忍的话来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