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星就做好了午饭。
舒小容步履匆匆地跑进楚人杰的房间里,打算叫余娇起床吃午饭,顺便再好好地劝解她一番。
进房之后,她才发现余娇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一直靠在床头玩手机。
“哎呀!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还这么悠闲自在!”
舒小容边说边猛地扑过去,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
“小杰他奶奶已经叫你丨妈去安排人和你相亲了,就在明天!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打算,带着大雄或是肖千付那个人渣的孩子,去嫁别的男人吗?”
余娇闭上眼睛,懒懒地答道:“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真的拿掉孩子。”
“我不是叫你拿掉孩子!你可以嫁给大雄啊,反正他很喜欢你,你也不讨厌他,不是吗?他为了你一个原谅,愿意枯等三年,你为什么不成全他呢?”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成全吴四公子呢?反正你跟阿昊之间隔着梦儿,你也向小杰发下了毒誓,不是吗?”
舒小容喉咙一哽,撇过脸坐在床头,拿着她的手机胡乱地抛转着。
好一会儿,她才极其小声地答道:“那不一样。我的肚子里并没有孩子,不用为了它去向谁妥协。”
“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做妥协,为什么还要逼我选择大雄呢?”
“与其让你跟一个陌生男人随随便便过一生,当然是让你和大雄在一起比较好。就算你不爱他,至少他爱你啊!”
余娇的眼睛慵懒无比地睁开了一条浅缝,无声嗤笑道:“谁说我要跟别的男人随随便便过一生了?本小姐只不过找他们借个名义生下孩子,还说不定呢!”
哈?!
舒小容直接傻眼,“你、你不怕男方家里有意见吗?”
“管他们家里会有什么意见呢,本小姐达到目的最重要。”
“不过——”
余娇眼珠子转了几转,又邪邪地继续说道:“——要是对方长得很帅的话,我不介意哦。”
……
舒小容顿觉头顶被一大群乌鸦给侵占了,“嘎嘎嘎”地尬叫声瞬间响彻耳际。
“你个涩女!心思那么不堪,快起来吃饭啦!”
当天下午,舒小容下班返回湘香水果市场后,马上就去找了陈大雄。
她并不是要把余娇真的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他,只是想问问他的心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余娇给放下了。
今天陈阿发出去有事,陈大雄一个人坐在档口外看生意。
见舒小容这么问他,他便垂下眼,盯着自己脏兮兮的裤管和鞋跟掉了一大半的烂拖鞋,语调平淡地答道:“是,我真的放弃她了。”
“真的?”
舒小容半信半疑地弯下腰去,蹲在他跟前,细细观察了一下他眉目间的微表情。
发现他双目呆滞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她才真的相信,他已经心如死灰了。
“那好吧。我之所以过来问你一下,就是想告诉你,阿娇她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你、你如果真的放下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大雄眼里霎时涌上惊恐,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平静。
他双手悄悄地颤了颤,咬着牙拼命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克制住抬头的冲动,仍旧低着头,声音暗哑地问道:“是吗?她要嫁给谁,肖千付吗?”
“不是肖千付,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相亲对象,现在还不能确定。”
“哦。”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舒小容在原地踌躇了一小会,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的话语,只好转身回家。
明天是她去林隐公园打暑假工的最后一天,她必须得好好准备一下。
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教材、作业本之类的东西落在家里面,要仔细地整理一下,跟楚昊塞给她的那个保温瓶一起,明天全部都带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肩膀上背着包包,左手提着一袋子笔记和作业本,右手抱着那只保温瓶,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楚昊家里的门铃。
开门的并不是李星,竟是阿得。
“原来是舒小姐啊,请进、请进。”
舒小容一脸呆愣地跟着她进了门,走到客厅一看,林淑贞、林月芬和余娇三个人居然已经坐在沙发上聊天扯淡了。
exm?
是她的闹钟坏了,还是时间突然进化了?
为毛她们今天过来得比她还要早?
搞不清状况的她,小心翼翼地把包包和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上,准备等下带到二楼去,然后就把那只保温瓶放到了厨房的案台上。
李星正和阿得、阿英两个人在厨房准备餐点,见舒小容心不在焉地把保温瓶放下后转身就要走,便出言嘲讽。
“你把东西放这儿是想叫谁来替你收拾呢?真以为自己是楚家的少奶奶,我们全都是你的佣人啊!”
阿得和阿英面面相觑,都没有作声。
舒小容懒得跟李星吵,随手拿起那个保温瓶,走到壁橱边踮着脚将它放进去,然后就安安静静地走到了客厅。
李星见她如此识相,就得意地一笑,对着阿得、阿英两个人,好似炫耀一般地说道:“对付她这种女人,就得用狠劲儿,待她温柔有礼的话,只会被她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阿英轻蔑地撇了撇嘴角,阿得则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本分地做着精致的餐点。
此时,楚昊也已经梳洗好出来,准备吃早饭了。
舒小容提着袋子和包包,刚想上二楼小客厅里去,门铃又响了。
厨房里的阿得迅速地跑到玄关,打开了大门。
门外走进来一个方头正脸老板相十足的男人,正是左宗甫,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同样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银边无框眼镜,斯文有礼柔弱可欺的样子。
舒小容瞠目结舌地看着左宗甫和那个年轻男人。
这两个人,难道就是林淑贞和林月芬相亲大计的第一批策略?
她们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昨天刚刚定下的计划,今天早上就找到了牺牲者?
这般想着,她便悄悄坐回了沙发上,准备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