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茵身上穿着一件紫白蓝边的长裙子,两只手腕上有绳索捆缚的痕迹,嘴角也略微有些擦伤。
看样子她刚刚应当是被绑在草丛里,自己想办法挣脱开了。
可是她并没有听见肖千付的喊声,甚至好像看不到他的存在一样,急切地拍着苦瓜男的手,想把那个纸盒子抢过来。
“梦儿!”
肖千付在她身边喊了好几声,见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就把严长欢刚刚私吞过来的两个瓶子递到她眼前。
等她扑过来抢的时候,他连忙举高手让她扑了一个空,直接扑进了他的臂弯里。
“呜呃……嗯……”
林梦茵口里发出犹如兽类一般的低吼声,揪着他的手臂,踩着他的双脚就往他身上爬,非要去抢已经被他高举过头的瓶子。
“梦儿,你听我说,我是你千付表哥!”
肖千付将那两个瓶子扔进严长欢怀中,然后把林梦茵护在自己的双臂间,不准她再到处乱跑。
林梦茵绝美如画的眼睛现在已经泛出红丝,死死地瞪向严长欢手里捧着的瓶子。
她一边推打着肖千付的手臂,一边咿咿呀呀地向严长欢呼喊着,楚楚动人的模样看得人于心不忍。
严长欢已经呆若木鸡,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梦,还是脑子炸了出现了幻觉。
林梦茵应当死了呀!
当初肖千付跟她说在观音山上看到了林梦茵,她还以为他眼花了。
闲来无事陪他出去找找人,既能哄他开心一下,又能让严宏知道她有事可做,可谓一举三得。
但是,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林梦茵还活着啊!
到底是两年前的她出现了幻觉,还是现在的她出现了幻觉?
严长欢想不明白,不过眼前的林梦茵,绝对是个真实的人,因为她竟然企图用美色来换取自由。
肖千付吓了一大跳,急忙制住她的双手,一把将她抱起来,想带她离开此地。
苦瓜男一伙人却移形换影般地闪到了他的面前,口气恶劣地说道:“肖先生,这个女人你可不能带走。”
“她是我的表妹。”
肖千付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仍然忍不住咬牙切齿。
“呵呵,肖先生,你的表妹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你不能见着一个美女就说是你的表妹,想带回自己家里去吧,我们大小姐她人还在这里站着呢,你别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呀!”
肖千付制住一个疯狂的林梦茵,就已经够吃力了,再对上一群亡命之徒,实在是没什么胜算。
即便他有严长欢作保,想要带走林梦茵的话,那也是徒劳。
此时,已经躲到山腰处的舒小容就喊吴文轩和左宗亨两个下去帮忙,自己则拿出手机准备报案。
吴文轩刚站起来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人从后头打晕了。
紧接着倒下来的,便是左宗亨。
舒小容和余娇她们转身一看,这一看可把她们给吓坏了。
只见好多戴着强盗面丨具、穿着草绿色潜水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山,正像一堵绿色人墙一样,堵在她们的身后。
“你、你们是谁……”
绿色人墙没有理会她们的疑问,为首的人一挥手,她们只觉得后脖子上面一阵巨疼,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山脚下的肖千付还在想着该怎么脱身,忽见一群草绿色的人把舒小容他们挟持下山,讶异得思维都混乱了。
“你掳他们做什么?这不关他们的事。”
苦瓜男呵呵一笑,“哼,我们老总本来不想跟他们计较,没想到他们不知悔改,跟了一次不够,还要再跟第二次,这可是他们自找的!全部都给我带走!”
他说着就高高举起手,草绿色的人迅速将舒小容他们带了下去。
又有几个人来抓肖千付和林梦茵。
严长欢看他们敢动肖千付,立时冲过去怒吼道:“谁敢动他!把你们的脏手全部给我撒开!”
“大小姐你有话就直接去跟老总说吧。”
苦瓜男说完就领着所有人撤退。
严长欢和陈平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他们后面,可惜她们两个弱女子的力气实在是有限。
就算苦瓜男他们绑了那么多人,跑起来也像飞毛腿一般,她们俩根本就追不上。
“啊!”
身体已经孱弱得不成样子的严长欢,脚下被草根一绊,猛地脸朝下摔趴在地上,疼得她大喊了一声。
陈平赶忙停住脚,将她扶了起来。
她却一点都不领情,一巴掌甩过去大骂道:“没用的蠢货!你扶我做什么,你去追千付呀!”
眼下四周都是青山绿树,哪里还有肖千付他们的踪影。
她心气顿时不顺,几近尖嚷着叫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给我爸打电话,问他叫那些人把千付带到哪里去了啊!”
陈平不敢不听她的话,宁愿打电话得罪严宏被骂个狗血淋头,也不想惹她生气。
严长欢懒得理她,骂完她以后,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何莜打了个电话,问她苦瓜男一行人的落脚点在哪里。
“大小姐,严总不让我跟你谈这事。”何莜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苦涩,“你还是别管他们了,早点回家来吧。”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在这里找到天荒地老,你就等着来替我收屍吧!”
电话那头霎时响起抽气声,何莜好像非常惊慌的样子。
轻细的杂音过后,接下来就是严宏的声音:“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屍体也没什么两样了。趁现在和肖千付分手,我就叫人去带你回来,否则的话,你就自生自灭吧。”
严长欢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死老头子,不就动了他一点货吗,竟敢这么对我!”
一旁的陈平鼓起勇气劝道:“欢儿,你和肖千付在一起以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差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就听听严总的话,和他断了来往吧!”
“你说什么?!”
严长欢两眼瞬间瞪得老大,凶神恶煞得好似地狱里的恶犬,一脚将她踢翻在草地上,上手就是一顿狂捶狠打。
打得累了,她就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等劲儿上来了又接着打。
直打得陈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