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就是这个样子。
一切都连起来了。
楚修远恍然大悟。
这才发现他此前一些忽略的细节。
三幕画面中，除开一直有出现的夫妻俩。
小黑狗也是一直是在画面中。
洞察，记忆碎片。
碎片越大说明印象越深刻。
三幕画面由大到小。
楚修远选择的是前三大的，说明是记忆中最为深刻的画面。
而第一幕画面，乔霍将药丢弃，劝朱玲好好生活。
乍一看比较惊心动魄。
但只要看后面就就会发现，其实是他们稀疏平常的生活。
这样的争吵时有发生。
算比较日常，根本不应该铭记在心，位列前三。
但如果是小黑狗的视角，那就不同了。
楚修远还记得它牙齿里面有血。
再联系那个屋顶的洞。
那一次应该是小黑狗用牙救下了想要跳楼轻生的朱玲。
小黑狗第一次感觉可能失去自己的主人。
所以在它记忆中印象深刻。
第二幕则是它与主人初次见面。
不用说，自然值得铭记。
第三幕碎片最大，也是印象最为深刻。
则是与主人死别。
完美对应三块碎片大小。
再想到进来时那幅壁画，现在想来那团高坐在王座之上比人小的黑影。
不正是小黑狗吗？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修远不用洞察也能猜到一二。
朱玲生前对小黑狗的请求是照顾好他。
朱玲对乔霍最后的话是活下去。
两者结合。
字面意思。
让他好好活下去。
小黑狗就是这样做的。
试问有什么能够比变成僵尸还能活得更漫长的呢？
只要不遭受外力毁灭。
就能够一直存活下去。
因此，小黑狗给他限制范围不让其出去。
毕竟主人说的是照顾好他，不要让其死去。
它一如过去的很多年。
老老实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不过对于这个男人，就变成了不死不灭的折磨。
或许朱玲当时只是想鼓励自己的爱人，战友同伴，继续漂亮地活下去。
并且希望在相处过程中早已发现特异的小黑狗能够凭借自身能力稍微照顾一二。
甚至讲，有可能小黑狗是想让朱玲活下去的。
可是朱玲有着自己的想法，遭到了拒绝。
小黑狗不理解，但遵从了主人的决定。
遵从了，但没有完全遵从。
现在这副局面，其中未尝不是没有小黑狗报复的因素。
至于小黑狗为什么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连上述的所说都无法再验证。
一切都是楚修远的猜想。
他已经没有再次启动洞察的魂力了。
此刻，无数怨气如同发丝般，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向房屋滚滚而来。
若是腾飞空中可以看到以这栋房屋为中心怨气如蜘蛛发网般。
而乔霍，正处于这蜘蛛网的正中间。
他的肤色在此刻开始慢慢的变成铁青色光泽。
那是一种不可披靡的尖锐锋芒。
呼吸伴随着嗤嗤嗤的爆裂声，獠牙逐渐变得锋利。
而他胸前心脏处的狗头更是如此，疤痕化作鳞片，慢慢覆盖全身，如同狰狞盔甲。
狗头的眼睛。
紧闭的眸子慢慢有绿光释放。
嗷！
伴随着狗头与乔霍的同时响起的一声怒吼。
城市里100多只僵尸同时抬起了头。
……
“你在干什么，这时候发什么呆！”
仲飞扬拿起旁边的花瓶砸向了僵尸。
瓷片散落一地。
僵尸在这重力之下身形微偏，动作略微迟缓。
仲飞扬在即将咬向脖颈的僵尸口中夺下了郑卓小命。
他在走出不远后就发现郑卓将窗户全部拉上。
他下意识以为其准备开始导管。
准备跑进来凑热闹，顺带嘲笑一番。
没想到正好见着如此吓人场景。
“爷爷”
“爷爷”
郑卓似乎仍未清明，口中只是喃喃的是两个字。
爷爷？
仲飞扬略一思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此前未见过郑卓的爷爷，可从这僵尸年纪以及略微有几分相似的长相。
如何不能推断出这僵尸的身份？
真养僵尸啊！
感情你不是开玩笑。
他转头看向了郑卓，对这之前不言不语跟个闷葫芦的，知道读书的学霸好友有了新的认知。
知识就是力量啊！
瞧别人不声不语，连僵尸都弄出来了。
真该让那些养猫养狗养蜥蜴的好好看看学习一下。
不知道这僵尸能不能帮写作业？
仲飞扬没有时间去多问其他。
僵尸裂开嘴角露出一口獠牙，脸上浮起狰狞，凶相毕露。
本身现在处于半成品的它。
在被乔霍强势唤醒之后。
没有理智，没有思维。
能够拥有的就是对新鲜血肉的渴望。
它目中两点昏黄紧紧盯着两人。
嘴角有涎水滴落，恶臭异常。
仲飞扬吞咽口水，身为校霸的他，不是没跟人打过架，哪怕遍体鳞伤，他也从来不后退。
可僵尸。
这真的超纲了啊！
他惊恐地后退。
僵尸眸子中疯狂的两点昏黄直直地向他看过来，步步跳进。
带来前所未有的邪乎与恐惧。
仲飞扬步步后退，一下就退到了墙边。
退无可退。
仲飞扬在绝境之中心中爆发一股狠劲。
从餐桌抄起一把椅子，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僵尸脑袋砸了下去。
仲飞扬本身力气就不算小，不然也不会打架成为一把好手。
若是普通人在这一下肯定会头破血流，甚至运气不好直接当场去世也是有可能的。
僵尸在这一下，只是歪着头。
似乎在说。
哟！
挠痒痒呢？
双臂砸完，泛起一阵无力。
仲飞扬猛的一转，如同猛虎出笼，口中爆发一声怒吼。
头往下低，体若工字，身如炮弹，直冲僵尸身躯。
僵尸最大弱点就是灵活性不够。
不过它也不需要灵活。
它只做出了一个动作。
头部向下狠狠砸去。
两头相撞。
一声清脆的碰响。
仲飞扬吃了这一下，只觉得头晕目眩，世界仿佛被调色盘打乱一般，五彩斑斓。
眼前也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是血！
他明白。
绝对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的后果，就是被眼前这个僵尸一口一口给吞服下去，成为它的肚中之物。
仲飞扬想站起来，可一个踉跄，天旋地转。
脑中嗡嗡作响。
身形不稳，再次扑通一声往前倾倒，砸倒在地上。
该死，这一次真的要死定了。
自己要是死在这里。
那自己这些天用功读书岂不是白费了。
好气哦！
还想让那摘桃子的小子知道。
倒二不是白白捡来的。
关二哥还没有教我散打来着。
若是她早一点教。
说不定这一次就能逃出生天。
若是关二哥在这里。
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僵尸。
想来应该不在话下。
仲飞扬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良久，并没有等来撕咬身体的痛楚。
仲飞扬擦去眼前糊糊得一片。
依旧是被鲜血淋满充满着世界。
僵尸倒在地上。
心口插着一把刀子。
作为半成品的僵尸，没有痛觉。
抗击打能力比一般人强。
可面对尖锐物品仍是肉体凡胎。
在尖刀之下毫无生机可能。
郑卓蹲在一旁。
低着头小声地啜泣。
那些泪水就像是被难言的悲伤与痛苦浸泡出的苦水。
郑卓抬起头。
一双眸子像是被抛弃的小鹿，迷惘无措，通红无比。
“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仲飞扬挠了挠头，这种场面可不是他铁血小霸王能够面对的啊…
他叹了口气。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一点不铁血小霸王啊！
可总得想办法解决。
学着自己电视里看过的剧情。
他将郑卓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
手轻柔拍打着背部。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别怕。”
“妈妈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