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火旺都看在眼内,苦笑。
「……你吸饱了……可以走了吧……」话说得直喘气,他很虚弱,想赶凶兽出去,然后睡一个大觉,对,如果饕餮愿意就此放了他的话。
饕餮不理会,持续以粗糙的舌头舔着獠牙造成的伤口,这让破口收得快,也有止血的效用。
当然,火旺不懂饕餮用心良苦,只以为对方吃完饭后,习惯性的将碗给舔干净。
痛感消失,麻痒感却又起来,火旺呼了口气,说:「……好了……别舔了啦……」
它不舔了,身体却开始变化,毛皮消失,巨大的兽体逐渐缩成人形,精铁护甲围绕的上半身是矫健的肌肉,上头几条细锐的长伤口由碎地铜剑所伤,除此之外,依旧维持睥睨无惧的嚣张模样。
对方是兽体的时候,火旺弟弟抱它抱得很自然,可现在对方回复人形,还抱在一起就真的有点断背山的味道了,火旺赶紧放手,心中暗暗祈祷瘟神快离开。
天总是不从人愿的,若是,人就不会埋天怨地。
炽热的唇粗鲁的压上来,被对方体重压制的火旺只剩两只手可以使用,慌慌张张在空中打旗语似的东挥西挥,挥到一半才想到这是自己房里,没人在旁看热闹,就连进财大哥也出门去,谁人能来救他?
镇定、镇定、姜火旺。
镇定个鬼咧!舌头又给人家伸进来了,很不卫生,这只凶兽有没有刷过牙?也还好,它的嘴没什么难闻的口气……还是很恶心……
很久以后他的嘴才重获自由,却听到饕餮又说了:「……炎帝族裔何其多,为何唯有你是特别的?」
「特、特别的?」嚅嗫地问。
「特别香甜,迷惑我的判断力,对,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让我干了一次又一次的蠢事……」
火旺欲哭无泪啊,现在他希望自己的血肉臭一点,才不会受到凶兽的青睐。
「……一直想这样的品尝你,却让你骗了,被牵制了数千年……直到现在,我终于……」
火旺真的听不懂饕餮的意思,什么骗不骗?他没有……
似乎听到凶兽一声轻叹,让他胸口一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身体一轻,凶兽从他身上爬起来了,他于是拼着残余的力气往后退,退到床头后坐起来,将枕头抽出挡着自己上半身跟嘴,只露出眼睛紧张兮兮看。
月亮偏移到适当的角度,柔和的光芒透过窗户射入房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饕餮盘据在床尾,上半身跟两手往前探,金红色的眼珠有暗焰烧灼,强势性的占有欲 - 望浓厚。
对方正在舔嘴唇,这让火旺将身体缩得更紧,只恨枕头不够大,无法将自己完全给挡蔽。
一切的一切,都是飞来横祸。
饕餮突然问:「你很怕我……」
对,怕它,这事实还不明显吗?
「这样的你让我气愤,却没办法一口吞了你……」凶兽看来异常焦躁:「我没耐性,我必须……」呜呜呜,那就快点滚蛋啊!
饕餮匍匐往前,上半身贴着火旺弟弟的大腿,往前进袭,双手交错往前探,苍白的獠牙反射银亮的月光,满是征服者的残忍自信……
「不要!」火旺害怕到过头,大叫一声,枕头当成武盾往前一推,企图推开对方。
饕餮扯开被当成盾的枕头,面色猛地狰狞,两手指爪突出,撕扯单薄的睡衣,张嘴就往心口咬……
火旺整张脸拧成一团,闭眼,这次真的要被吃了啦!
有些痒,凶兽火红色的头发垂在自己的腰际,听见它极不甘心地说:「……你必须付出别的代价,补偿我……」
补偿?什么补偿?
「唔!」惊恐张眼,为什么捂住他的嘴?
火旺霎时间又满脸通红起来,这、这只色兽居然、居然、居然乱扯他的裤子,很凉,不要!
饕餮又上来,脸面跟他鼻尖相距不过一公分,大眼瞪小眼。
压力好大……胸口部分尖锐的物体划下,是它的利爪,火旺心想惨了惨了,饕餮肯定认为他的舌头不好吃,所以这回改从心脏吃起。
獠牙就这样下滑,却不如火旺预期的往胸口咬去,却愈来愈靠近某处。
这下可不是普通的慌张,火旺除了脸红还带气愤,想要推拒对方的手改而往下遮住。
他开始怀疑饕餮的企图,莫非凶兽也有吃鞭补鞭的坏习惯?那也改吃个虎鞭熊鞭什么的,他的不够看啦!
饕餮的手大,一把就握住他的两手腕后硬扯开,火旺敏感到对方的掌已经下探到自己最私人的领域,生死关头之间,他突然间横生大力,将它一推,翻身要滚下床。
对方动作更快,将人给拉回来,死死定在床上,毫不迟疑张嘴含了他的小东西,害得火旺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要动,分 身已经在那人的嘴里,一扯就痛,再扯怕断掉;不动,他姜火旺被只凶兽口、口、加上那个交字,多么羞耻的一件事……
想选择忽视底下湿软的触感,可愈是想忽视,温热的感觉就愈是强烈。
曾经在自己口内翻搅的舌头舔在下头的分 身上,粗糙的表面滑过男人最最敏感的那一处,就算火旺有多么排斥抗拒,无经验的他,连一丁点的免疫力都没有,舌尖只一个轻叩,他就忍不住低呼了出来。
「禽兽、呜……禽兽……」抓紧了它的头发,他咬牙低骂。
饕餮头上被扯得有些痛,自己也恚怒,故意让利齿在对方逐渐兴奋的小芽柱上一压。
「痛!」火旺被激怒了,难得的横眉竖目,对它叫骂:「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大变态!」
兽目讶异,抬头看清那人的表情,美丽的、活泼泼的怒意飞跳在清冷秀俊年轻脸庞上,熏蒸的一双眼也是红的,红似火。
饕餮自己虽也是火,却是阴暗的火,无法与阳光相抗衡;身下人眼里体内的火炎才是真正光明的来源,会让它打从心底温暖起来。
凶兽因此低笑、满意了,现在的他才是它的炎帝之子,让它每每想及就血脉贲张无法自己。
绝对不放开他。
姜进财到了次日上午才回到家,累坏了,昨晚发现姬小人日渊居然偷偷设阵捕捉上古四凶兽之一的饕餮,打算驯服来豢养,不想让姜家杀了它,难怪出尔反尔。
「凶兽是你这个神棍驯服得了的东西吗?」进财不齿地大骂姬日渊:「你家磅秤都坏了,所以都忘了自己有几两重吗?自不量力的傻瓜!」
姬日渊被饕餮所伤,心里够呕了,姜进财的冷嘲热讽让他更是生气。
「蛰伏数千年的神兽重见天日,若能生擒最好,就是不知道你姜进财想杀了它是何居心。」压低着眉,他回问。
「管它凶兽神兽,它想吃了我弟弟,我得在憾事发生前杀了它。」姜进财说:「我私心如此,你又是如何?」
姬日渊不答,姜进财却心知肚明,不就是贪图饕餮的神力,以及某些虚妄的名声吗?
姬家人太过好大喜功,以为只要驯服此凶兽,天下妖兽都会以姬家马首是瞻,姬家将站在巫觋界的最顶峰。
进财不屑地冷笑,人要是太过计算机关,总有一天被小利所蒙蔽,导致杀身之祸,就像姬家昨晚差点面临的那样,以为一个蟠虺四绝阵就能牵制饕餮,结果弄得他们差点命丧凶兽之口,要不是进财赶到,世界上会先少上两个祸害。
想到那惊险的场面,进财大哥忍不住一阵心寒,看着手中的武器,幸好手里持了这把剑……
就是这把名为碎地的青铜宝剑,由青鴍传下,也不知道这剑有何奥妙之处,数千年的古物依旧如新,而且昨晚,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这剑靠近,饕餮就皱眉退开,很忌惮它。
更奇怪的是,姬日渊持来对付饕餮的天殒刺同样是上古神器,跟妹妹姬浴月的神酝锥合并使用,有石破天惊的力量,好几次刺在饕餮身上却都无能伤害它,自己的碎地神剑只轻轻划过,它就痛苦难当……
进财不禁猜测当年青鴍能顺利收服饕餮,说不定就是拜这把剑所赐。
即使如此,驱赶饕餮的行动中,他也受了重挫,为了不让弟弟火旺操心,他很勉强接受了姬家的疗伤,等伤口都处理好,消炎药止痛剂吃了一堆之后,才让姬日渊派了车送回来。
踏入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火旺房里看看,只见小弟将一具身体给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熟睡中。
摇摇头,轻笑退出又关上房门,心想弟弟昨晚大概也担心哥哥,没睡好;今天星期六,就让他好好补眠。
门刚关上火旺弟弟就醒来了,贫血加上低血压让他恍神了好一阵,等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他差一点跌下床来。
「臭变态,臭色狼!呜……可恶,我从来没……浴月,对不起……」继续拿被子蒙头,他是真的要哭了。
……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可是恶心之前,好 舒 服……
不不不,真的很恶心,那只禽兽就这样当着他面将白浊的液 体舔得干干净净,还邪里邪气地说跟他的血一样甜。那东西怎么可能是甜的?饕餮味觉有问题!
更可恶的是它还说那东西能补它的精气,效力等同于他的血,为了避免以后再吸引下等妖兽上门,它可以放弃饮血,改以这东西来填补嗜吃的欲 - 望。
恶心!二次方恶心、三次方恶心、无限量恶心!
那些东西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姜家的后裔,结果就这样统统被吃光,饕餮果然是吃人的怪兽,把他的儿子、孙子、曾孙子、曾曾孙都给吃了。
恨它!恨它无血无泪!
窝在被子里,后知后觉又发现了一件事,他全身光溜溜的,欧卖嘎……
穿了两年的睡衣已经被撕破了,惨不忍睹的尸体目前正被毁尸灭迹于床底,就怕被大哥发现。
它故意的,让他光溜溜就哪儿也逃不了,然后它强硬的从后头抱上来,一手勒脖子让他无法乱动,另一手往下不断搓揉自己的小分 身,还时不时咬着他耳垂……
它说他全身每一处都甜,考虑着下一次要尝尝其它的部分。
有些欲哭无泪,碰上这凶兽,他似乎只能乖乖的任欺负,短短几天,他的初吻,他的……都让它给拿光了。
过程当然很舒服,可是被强迫的感觉就是不好受,被那只兽弄到都快精尽人亡,加上之前失了血,很快意识朦胧,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等醒来,它不见了,天也亮了。
「或许你跟青鴍订过某种誓约,可是绝对不包括昨晚那一部分,你扩大解释了!」他气愤地自言自语。
越想越恨,他再接再厉骂:「你只是只没节操的性骚扰色兽!」
最后他结语:「你该死。」
姜家的老大进财哥哥平时细心,却因为在跟饕餮的对战之中受了些伤,精神虚弱,对弟弟连着两天都窝在房间睡觉的事没太上心;火旺也没注意到哥哥特意穿着长袖上衣是为了遮掩臂上及背上的伤口,兄弟俩人安安静静度过了周休二日。
更正,只到星期天中午为止。
火旺在经过饕餮于星期五夜里的狠狠欺负之后,怕得很,星期六晚上,听到楼下的哥哥没动静了,就偷偷潜入三哥的房里睡,想说坏蛋再来就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