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祭品

陈最看着放在面前冒着热烟的茶。

那日她探查了对方的身体并无什么异样。

可今日她还是将对方放在眼下才心安,可若要真的心安,还是得除去那颗毒瘤方可。

正想尝尝什么味道之时,她仿佛察觉到什么。

视线朝着右侧而去,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此刻踏入阁楼之人。

随着对方的走去,第一层之人也注意到对方。

不乏有人从记忆中认出对方,不由得低声与一旁之人讨论起来。

“这是前两年去往京都的那位林府少爷吧?”

“听说这次对方可是探花郎。”

……

林世轩毫不在意那些之人的议论声,脸上依然是噙着一抹温润之笑,只是朝一旁的侍从挥了挥手。

“今日匆忙回家,还未向夫人报喜,请问我家夫人在哪间客房?”

侍从一听,连忙将林少夫人所在雅间告诉对方。

陈最听着下方之人的议论声,对方的身份也落入眼中。

她突然想起那晚小花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突然开口问道:“阿姐,你还喜欢林世轩吗?”

周巧的身影僵了僵,年少时的喜欢哪有那么快消散。

可最初的喜欢已经在一桩桩事件中消磨,就连她也分不清,当初的喜欢还有存余。

她看向台中的人群,轻声道:“有过。”

“那他来了,可要装深情一些。”

陈最看着对方回望过来的身影,伸出食指放在唇边。

将房中属于她的痕迹抹去,端着那杯茶朝着旁边的一处屏风后面走去,随后将气息收敛起来。

林世轩的一出现,代表着幕后之人动手了。

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可她不在棋中。

周巧听着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眼中的诧异和疑惑瞬间掩去,却并未立即回应。

而是将茶盏中的茶水饮下一口,苦涩之味在嘴中化开,最终化为在看见来人时的诧异。

“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

林世轩隐约不可见的有些皱眉,一直不知晓,那么多人为何定下这人。

不过眼下之人的表现却是很是符合。

他知晓现在是最为重要的时刻,脸上还是维持着一贯温润神色。

轻声开口道:“今日刚归家,在京都为家中买了些小玩意,见夫人未归特来寻你。”

“可,可前些日那张休书是如何而来?”

林世轩眼睛闪了闪,本是稳住另外一人,却没想到对方骄纵惯了,得到那承诺之后,竟片刻不停地从京都离开。

而那时他正抽不开身,幸好眼前这人对他足够钟情。

不过片刻就想好对策,原本的神色变得有些颓废,哀叹一声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巧看了看外面的升仙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这才起身道:“那好,我们走吧。”

离开之时,她朝着屏风之后看了一眼,见对方点头,这才离去。

不过心中却感觉到有些怪异。

尤其是在下楼梯之时,看向前方的那道身影之时,正思索着那处怪异之时,却感觉周围一黑。

陈最自然不会让小花试险,可她要知晓那处位置在何处。

其实将整座清水城彻查一番,也能知晓到底在何处,可她没有时间了。

小葵在小花身上,自是有保障。

她也跟在身后,看着小花晕过去后,神识探了一下,只是吸入了一些迷药。

心中有些放心,就看见林世轩将人抱起朝着这一层的末尾走去。

那处墙壁之处被他随手一按,便从里面打开。

厚重的石墙发生一声低沉之声,掩藏在外面的欢呼声之中。

陈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没找到的地方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几乎是在石墙即将关闭之时,身形一闪便进入其中。

墙壁上的一颗夜明珠堪堪照亮房间。

她眼中一扫,里面的场景映入眼中。

三个身影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其中两道身影昏睡在地上。

林世轩则从旁边取出三支香烛,点燃,跪下朝着前方之物拜下。

跪拜完后,他咬破指尖的鲜血,在地上画上熟记于心的图案。

随后一脸虔诚地注视前方的石像,希翼地道:“大人,祭品已备好,这次我所求……”

陈最眯了眯眼,看向对方所祭拜的石像,只一眼便收回视线,盯着那香烛以及油灯。

浸满鲜血的香烛,尸油为底的油灯。

她没有大意,直接一挥袖,还未说完的话语顷刻之间便没了声音。

可她还是捕捉到了最后二字之一“长”字。

长生。

而被遏制住喉咙的林世轩发不出声音,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联想到今日何日,对方的身份一目了然。

还未说话,他便怔愣着眨了眨眼,看了看地上已经消失的符号,再看了看正燃起的香烛。

眼中闪过一丝奇怪,却并未多想,扛着面前的两道身影朝着另一处暗道走去。

浑然不知背上的一人睁开眼睛,注视着周围。

陈最幻化出小花的模样,至于小花本人,她则让小葵送到原先那处喝茶的房间。

至于开始那一幕如何做到的。

那林世轩就算周身煞气很重,可也只是一个凡人,她稍加引导,便能让对方产生错觉。

不过,她看着往下还没探到底之处,心中有些无奈,难怪那晚探查升仙台没有查到。

少说都有三四百米,若不是知晓最上方的具体通道所在,怕是只有筑基修士仔细探查才能看出。

然越往下靠近,血气味越来越重。

嘶,怎么感觉棘手。

不过当那两道身形出现在神识中时,还是突地松了一口气,果真是这二人。

不过还好、还好那钟桓没有到筑基期。

只是在看到有些熟悉的血池时,她眼皮一跳。

这可与滕水城中那次所见血池不同,那座血池没有这么邪乎,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用过的缘故。

反观眼前这座血池,不仅血气漫天,且怨气重重,血阵与血池相辅相成。

血阵有压制血池之气,血池有反哺对方之意。

她感到身体被随意丢在地上,就听到前方之人道:“两位使者,祭品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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