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混的哪有什么傻白甜?
掌管庞大公司杀伐决断的时简更不可能是!
所以,他亲自跑一趟有更深层的意义。
“通过了。”连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时简先生,找个地方谈吧。”
确定他智商在线,不会拖后腿,而且人品过的去。
但挑选的盟友太过聪明,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行。”时简是到了连家,看到连苕一系列骚操作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明明,她谋定而后动,牢牢占据了上风,那为什么还找上他求助?
只有一个解释,她另有所图。
她比他想像的更聪明,更有手段。
聪明绝顶,多智近妖,这样的人当朋友挺好,当敌人……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只能说,连培生对这个女儿完全不了解,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时简率先下了车,连苕慢悠悠的跟着下车,晚风一吹,发丝在空中飞舞,精神为之一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豪华五星级酒店,这是城中的标志性建筑,相当有名。
大厅金壁辉煌,水晶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经理带着手下毕恭毕敬的迎了过来,“时董。”
时简直接吩咐下去,”给我安排两间挨在一起的行政房。”
“是。”经理连头都不敢抬,心中却满满的好奇。
不近女色的老板身边居然出现一个女的,太稀奇了,不知是什么来头。
经理亲自将两人带到vip电梯口,按下按钮,一路坐电梯上了顶楼。
挑的是最好的两间房,风景无敌好。
时简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
连苕进入房间四处张望,行政房很大,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衣帽间,风格极为浪漫奢华。
“这也是你家的产业?”
时简微微颌首,“这家酒店是我爷爷的杰作,你可以一直住下去。”
连苕踩着软软的地毯,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注(1)
夜景美如画,人生如此美好,何必自寻烦恼。
身畔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说吧。”
连苕捧着温热的牛奶杯,视线盯着外面的夜景,沉默,还是沉默。
时简也不催着,就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连苕轻轻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一生,从出生到十八岁去世……”
缥缈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时简猛的扭头,错愕万分,“十八岁?”
她今年才十七岁!
连苕选择了半真半假的说辞,穿书就算了,太过玄幻没人信。
但做梦……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借口。
不过,爱信不信。
“对,在那个梦里,我委屈求全隐忍低调依旧没有逃脱被人逼死的下场。”她用最平淡的话说着最血腥的话,让人毛骨悚然,“而你,出现过。”
时简眉心直跳,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被她的话吓到,还是被震惊到了。“我们是朋友?”
“不是,我们没有见过面,我是大写的悲剧。”连苕见他的反应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信,但也不像是不信。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索性放开了手,“你是大写的惨剧,时间到了你就得给别人让路,让别人顺利的接手你所有的东西,包括庞大的商业帝国。”
时简只当是鬼故事听,但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不会舒服。
他脑海里蹦出一个人名,“别人是时鸿哲。”
这是肯定句,也就能解释连苕的行为了。
“对。”连苕没有再隐瞒,从见到时简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他主动加她好友,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连宝儿最大的金手指是什么?不是连培生,而是对她无脑宠的霸总时鸿哲。
连宝儿要什么就给什么,昂贵的珠宝首饰全捧到她面前,让她能艳压整个社交圈。
谁要是对她有一点点失礼,他就疯狂的打压,把对方整的家破人亡。
就连网友说一句她不好,也要将对方告上法庭,非要毁掉对方的工作和家庭。
这才显出时鸿哲的情深似海啊。
但,时鸿哲手握庞大的帝业帝国,站在金字塔尖呼风唤雨的人,拥有着常人无法想像的能量。
他稍微抬抬手,却是普通人的灭顶之灾。
连苕是无法苟同这样的价值观,还是将危险分子扼杀在摇蓝中吧。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她忍不住怀疑,原身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既然这样,就直接断了他的青云路。
只要时简不挂掉,时鸿哲就只是一个学艺术的富家子弟,一生衣食无忧,但跟权势无缘。
这就是她的计划!
时简的眼睛微眯,“那他跟连宝儿是什么关系?”
连苕抿了一口牛奶,眉眼清冷的可怕,“他们是命定的爱侣,财富权势地位都不缺,还拥有全世界最美的爱情。”
她的话里充满了嘲讽。
“而我们是替他们铺路的工具人,也是替他们积累财富的工具人。”
同病相怜啊,亲。
时简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翻滚的情绪,“在你梦里,我什么时候出事?”
“具体时间不清楚。”连苕是真的不知道,书里写的都是甜宠情节,你爱我就要宠我,把我宠上天。
时不时的穿插几个男女配跳出来搞破坏,为男女主可歌可泣的爱情添砖加瓦,增加甜蜜度。
至于背景都是一笔带过,有些细节和逻辑经不起推敲。
但细细琢磨,她推断出了一种可能,作者是故意这么写,至于为什么……
男女主必须是伟光正,是最完美的正面形象,任何有危害形象的因素,都是草草带过。
比如,男主是一个捡漏王,这好听吗?时简能比男主更优秀吗?必须不能啊,这种时候春秋写法就上场了。
该隐去的隐去,该夸大的夸大,该添金的添金,这就是看着逻辑不通的真正原因。
“时鸿哲出现在连宝儿成年礼上时已经是霸总。”
连宝儿今年十七岁,明年就是十八岁,就是说,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
时简别看外表平静,其实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是怎么出的事?”
连苕怜悯的看着他,红唇微启,“撕票。”
……
又是新的一天,连苕在二米大床上醒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时间又躺了回去,拢了拢被子。
今天是周未,可以多睡一会儿。
就躺了一会儿,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这生物钟够准时的。
她无奈的坐起来,打了个点餐电话,这才慢悠悠的进洗手间漱洗。
等她打理完,门铃响了起来。
她过去开门,送餐车到了,早餐好丰盛,整整三层。
“方便进去吗?”
“当然……”连苕猛的抬头,“时简先生?怎么是你……请进吧。”
时简推着早餐车进来,客厅有一个小小的餐桌,两个人坐正合适。
连苕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一杯热牛奶递过来,她顺手接过,“谢谢。”
时简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你的气色很好,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能睡的踏实,真让人羡慕。”
连苕瞟了他一眼,黑眼圈不要太明显,“我心大。”
时简一夜没睡好,脑子就是停下不来。
撕票两个字如魔咒般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入眠。
虽然,他一再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幻梦。
但,别人说这事他肯定嗤之以鼻,连苕啊,聪明的像妖孽。
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宁信其无。
“你怎么证明你的梦是真的?”
这话说的哟,暴露他内心的矛盾了。
连苕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买城东那块地,底下有古墓。”
古墓归国家所有,不允许再造其他建筑了,钱就彻底打水漂。
如一道惊雷砸在时简头顶,脸色大变,这个项目是绝密,只有几个高层知道此事。
而古墓一事,他更是一无所知。
她,居然知道?!
他心底惊涛骇浪,但面上不露,“我买了?”
两人已经说开了,至于信不信,只有自己知道。
连苕挑了挑眉,他太沉得住气了,喜怒不形于色,不愧是时氏集团最出色的掌门人。
她挑了些蔬菜沙拉和荷包蛋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据说那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滑铁卢,每当有人夸你时,连宝儿就拿来说事,从而证明你没有时鸿哲优秀。”
时简:……
“实不相瞒,她之前还向我示好。”
这话一出,气氛莫名的轻松起来。
连苕吃着美食,心情颇为愉快,“错,是向资本示好,跟你这个人无关。”
时简嘴角抽了抽,这么年轻,思想却这么成熟,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你一直活的这么清醒吗?那会失去很多乐趣。”
连苕呵呵一笑,怼回去,“说的好像你很懂那些乐趣似的。”
眼前的男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生命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时简默然,他从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严格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按部就班的接受精英教育。
随后临危受命进入公司,一刻不得闲。
“忽然觉得工作没啥意思了。”
忽然被通知英年早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别人做嫁衣,那么,工作的意义何在?
“该玩就玩,该吃就吃。”连苕一本正经的说着关爱临终病人的话,“嗯,吃点好的。”
“哈哈哈。”时简被逗乐了,缠绕他一晚上的阴影瞬间消失。“我不信你的梦。”
“嗯,我也不信,因为命由我不由天。”连苕拿着叉子往荷包蛋上一捅,杀气腾腾的,“谁敢拿我当工具人,我就捅死谁。”
她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平时不显,一旦踩到她的底线,那就尸骨无存。
时简倒是相信她的能耐,她的智商和心计是万中之选,一旦摆脱感情的束缚,没有什么能挡住她的脚步。
“连培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连苕眨了眨眼,“先立一个小目标,比如搞一个亿?”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半点父女情,不会留手喽。
时简微微一笑,有个人跟他一样优秀,一样倒霉,这感觉蛮奇怪的。
很亲切,也莫名的安慰到他。
“我觉得步子迈的大点,再大点。”
连苕哈哈一笑,举起牛奶杯示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时简拿起咖啡跟她碰了碰杯,“敬我们俩。”
盟约已成!
以后就是一起共进退,一起打怪的小伙伴了。
连苕不怕别的,就怕剧情杀,有一个强大的盟友,互惠互利,不好吗?
连培生被连夜带走调查时,一路上就给律师和手下打了电话,几人匆匆很赶过来。
律师想给他保释,结果,警方说是他的案件性质恶劣,不给保释。
那得关上24小时,连培生整个人都很暴躁,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的火气不停的往上冒,狠狠骂了连苕几句。
陈律师是他的心腹,对连家的情况很了解。
连宝儿说是养女,其实是亲生女儿,连培生再怎么禽兽都不可能下手的。
再说了,连培生有钱有势,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不计其数,在外面玩的挺花的,他从不缺女人。
“连董,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给保释,这一点太不寻常了。
连培生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整个人冷静下来思索,思前想后,他最大的问题是对连苕不了解。
“连苕。”
陈律师惊呆了,印象中的连苕像单薄的纸片人,没有什么存在感。“大小姐没有这样的能耐,你弄错了吧。”
连培生深吸一口气,“她一直在伪装,这些年成功的骗过了我,我差点忘了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陈律师的脸色变了几变,那个人是所有人的禁忌。
但,他有不一样的看法。
“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只要你多肯她一点关爱,她自然全听你的,缺爱的孩子越渴望来自父母的肯定。”
感情才是绑住一个人手脚的最大利器。
连培生阴沉着一张脸,将今晚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陈律师听罢,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连董,孩子变的叛逆,其实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您以前太忽视她,她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吸引你的视线,这很正常。”
连培生被说动了,这种事情在他们圈子屡见不鲜。
但是吧,心里的怨气半分没消,将连苕恨的牙痒痒,“哪个孩子会将亲生父亲送进大牢?”
陈律师默了默,连董有些事情做的太过了,过犹不及,这才引来了巨大的反弹。
当然,大小姐做事情太简单粗暴,伤了父女情份。
晚辈跟长辈对着干,说到哪里都不占理。
“这只是配合调查,大小姐行事偏执暴躁,有所偏差,您以后慢慢教导。”
连培生的眼睛微眯,“你不觉得她心思深?”
“如果她有成算,就不会将事情都摆到台面,将您彻底激怒了,她能有什么好?”陈律师摇了摇头,轻轻叹息,“到底是年轻气盛,脾气压不住。”
这话打动了连培生,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心中闪过一个怀疑,“会不会是时简在背后唆使?但他图什么呢?”
陈律师就不明白了,“我们主业是医药,跟他们风马牛不相及啊。”
海一药业是上市公司,占据了市场的大壁江山,市值很高。
而时氏,地产,汽车,电器,餐饮酒店等等,遍布各行各业,是跨国集团。
“难道图连苕这个人?”这话说的连培生自己都不信,连苕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以时简的条件,什么美色没见过?
陈律师也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秘书特意带了一套换洗衣服给连培生,还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老板,东城那块即将拍卖的地。还记得吗?据内部消息透露,那边有规划,三年后将通地铁,时氏已经传出风声要拿下这块地。”
连培生羡慕眼红的不行,“近两年我一直想进军地产行业,先弄块地搞商业综合体,中心位置就打造连氏大厦,可惜我们是外行,不得其门而入。”
他的野心很大,不甘心只做药业,而是想涉及各行各业,打造属于自己的事业王国。
秘书感慨了一句,“时董事长这个人特别不简单,凡是他看中的项目就没有亏钱的,这一点不得不服。”
他越是不简单,连培生越头疼,因为是站在对立面。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浮气燥,“去找连苕,我要跟她当面谈。”
但打了无数通电话,依旧是关机。
连苕在酒店睡的特别好,还拿着vvvip贵宾卡在酒店里畅通无阻。
她先是在酒店的中餐厅吃了一顿大餐,睡个午觉,起来后去贵宾厅吃着精致下午茶,看看窗外的风景。
然后,去游泳池玩了一会儿,做了一个芳香spa,做了全套的美容护肤,整个人美美的,小日子过的特别舒服。
晚上,去西餐厅吃了晚饭,饭后去酒店的酒吧点上一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欣赏爵士乐表演。
一首首电影插曲重现,让人重温那一段段电影经典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注(2)
沙哑的女声低吟柔婉,一首《被遗忘的时光》娓娓唱来,百转千回,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喜欢听老歌?”
连苕把玩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很有故事感,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她一袭淡黄的长裙,明眸皓齿,整个人容光焕发。
时简都有些羡慕她的这一份自在,在他辛苦工作时,她吃喝玩乐,一个人也玩的很高兴。
“风声已经放出去了,连培生在里面待足了24小时,这会儿出来去了医院。”
连苕挑了挑眉,“都拿到手了?”
“嗯。”
连苕微微一笑,笑容隐隐有一丝惊心动魄,“那就开始吧。”
医院,连宝儿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伤。
高竟文接到消息赶来,看到如此凄惨的连宝儿都惊呆了。
连宝儿醒来后录口供,咬死是连苕打她的。
警察不相信,医生也不相信。
但高竟文信啊,咬牙切齿的表示要告连苕,一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还疯狂的拨打连苕的电话质问,可惜,一直关机了。
他床前床后的照顾着,生生熬了一天一夜。
终于等到连培生出现了,高竟文一肚子的怨气,愤愤不平的说道,“伯父,您看看宝儿这一身的伤,太欺负人,这一次您一定要为宝儿主持公道。”
连培生看着缠满白纱布的女儿,心情很复杂,“宝儿,你还好吗?”
在他走近时,连宝儿不由自主的记起挨打的疼痛,不禁索索发抖。
“爹地,我没事,你不用来看我。”
其实,她心中也有怨,连苕跟她不对盘,故意拿她当挡箭牌这很正常,换了她也这么干。
但是,平时娇宠她的父亲在关键时刻不顾惜她,没有退开,巴掌一次次的挥过来。
她曾经读过一个故事,两个女人争抢一个孩子,都说自己是亲生母亲,判案的官员让她们拉扯孩子,谁赢了孩子就归谁。
最后,却判定先松手的是生母,孩子归她。
因为,爱。
真正心疼孩子的母亲是不忍心让孩子受苦的。
可她爸呢?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心寒。
高竟文气的要死,”什么叫没事,宝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要狠狠反击。“
他捧在手心的女孩子居然遭遇这样的事情,太让他心痛了。
他恶狠狠的说道,“谁打你一巴掌,你还十巴掌。”
连培生眼神冷了几分。
一道惊呼声忽然响起,“啊,你就是人面畜心的养父?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那么狠呢?”
“这就是被打的姑娘?可怜啊,浑身是伤。”
几个病人家属站在门口,对着连培生指指点点。
高竟文脑袋一懵,震惊的都结巴了,“什么?伯父……宝儿这一身伤是你打的?这怎么可能?”
连培生面沉如水,气的胸口都快炸开了。
“千真万确,网上都报道了。”病人家属大声唾弃,“渣父。”
病房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上网。
直接点开热搜第一,标题格外劲爆:惊爆富豪深夜被拘的真相,竟然是凌、虐养女。
文中还附了几张照片,一张是深夜连培生从警车下来,走进警察局的照片。
一张是第二天连培生换了一套衣服,从警察局出来钻进豪车的照片。
一张是打了马赛克的连宝儿被送上救护车的照片。
还附有一份验伤报告,虽然病人名字打了马赛克,但上面的病历触目惊心。
头面部外伤,脑震荡,鼻骨骨折,全身挫伤等等。
连培生没有遮脸,瞬间被扒出他的身份背景。
网友们异口同声的谴责他,眨眼之间骂出几万条评论。
连培生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这一回是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连宝儿,反而收获了无数怜惜,风评一下子翻转过来。
连宝儿心中暗喜,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总算有点补偿。
高竟文却暴怒了,冲过来就要揍人,“连培生,居然真的是你,你还是人吗?”
秘书及时挡在连培生身前,连培生不耐烦的喝斥,“闭嘴,蠢货。”
他拨出一通电话,这一次通了。
他愤怒的质问,“连苕,是你干的,对不对?”
连苕无辜极了,“不是我。”
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连培生对她向来没有什么耐性,“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苕只是笑了笑,“一个男人不疼亲生女儿,却疼养女,合理吗?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她早就怀疑其中的不合理。
养女?是私生女吧,但问题来了,她和连宝儿只差了五个月,连宝儿的生母是谁?
就算是私生女,也不是不能公开,这个圈子的私生子还少吗?为什么要以养女的名义?
要知道,现在的连家没有女主人!谁还能阻止他?
越想越觉得问题很大啊。
连培生的心一紧,“你在胡说什么。”
声音都不对了,分明是心虚,连苕只是试探了一下,“我太迷惑了,决定求助万能的鸭脖网友。”
连培生对她动不动就公开的行为特别反感,“你别乱来。”
他妥协了,“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一千万。”
连苕不禁笑了,“养女一亿都舍得,却只拿一千万打发亲生女儿,我更想去问了。”
“你……”连培生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亿是不可能的,我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连苕表示理解,“房子商铺股票,我都ok的。”
连培生连作了几个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了下去,“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我们当面谈。”
“好啊。”连苕报了一个地址。
咖啡店,音乐轻柔,咖啡香气弥漫。
连苕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拿铁咖啡。
一辆豪车停在咖啡店门口,几个黑衣人冲进店里,把客人们都吓了一跳。
连培生走在最后面,冷冷的看着连苕,“把大小姐带回去。”
他就没打算谈判,而是骗出地址后过来抓人。
黑衣人二话不说就上前拉扯连苕,一左一右将她架着走。
连苕没有挣扎,特别乖巧的样子。
店员赶紧上前阻止,这怎么看都像是绑架。
“这是我的女儿,我是带她回家。”连培生指挥手下将店员推开。
正在此时,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好热闹啊,我来晚了吗?”
店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身气势凛然,身后跟着几个手下。
连培生的脸色大变,下意识的看向连苕,连苕在冲男人笑,笑的还很开心。
“时简先生!你……她……你们……”他们居然形影不离,这代表着什么?
时简将门口堵住了,想要出门必须经过他。
“连董,这是我看到你第二次施暴了,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建议你去医院接受治疗。”
连培生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时简,暗暗磨牙,“时简先生,这是我的家务事,请不要插手。”
“不行,连苕是我的朋友。”时简冲连苕招了招手,连苕推开架住她的手,像只鸟般飞过去。
两人并肩而站,一高一低,居然很和谐。
“朋友?”连培生一个字都不信,这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怎么可能做朋友?
时简淡淡瞥了他一眼,“去包房谈。”
这不是请求,是通知,上位者的强势霸道在他身上发挥淋漓尽致。
他率先扭头走向包房,连苕双手插在口袋,慢悠悠的跟上,两人举目之间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熟稔。
看着两人的背影,连培生眼中异采连连,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包厢外有人守着,包厢内,只有三个人面对面而座。
时简叫了一杯冰咖啡,给连苕叫了一杯热牛奶,随后挥了挥手,“你们慢慢谈。”
连培生的视线在两杯饮料打转,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连培生悠悠长叹,“小苕,你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你九岁生日时,我在游乐园给你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还送了你很多玩具,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那是原主记忆中最快乐的一天,平时冷落她的爸爸邀请了好多朋友给她庆祝生日。
当时好多人送她礼物呢。
但,之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更不要说送礼物了。
连培生神情一僵,继续大打感情牌,“你出生时爸爸可高兴了,抱着你不肯撒手,你妈都笑我是女儿奴呢。”
连苕不冷不热的开口,“原来我有一个妈呀。”
从她记事时就没有亲生母亲的印象,家里没有任何照片,也从不祭拜。
她曾经问过,连培生大发雷霆后再也不敢问了。
连培生的眼眶渐渐红了,“你妈的去世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是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每当想起就痛不欲生,我不是不爱你,而是看到你就想到你妈,我真的受不了……”
他捂着胸口,一脸的难受,“但在我心里,你是我最爱的女儿,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的一切都是留给你的。”
连苕给他鼓掌,“很感人,可这剧本太老套了,爸,你得与时俱进,这年头的小孩子不好骗喽。”
连培生:……
他咬了咬牙,“小苕,这些年是爸忽视了你,全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疼爱你,把你捧在手掌心宠着。“
可惜,这种鬼话只能骗骗缺爱的小孩子,却骗不了连苕,”爱我,就给我花钱,一亿已经配不上我的身价,十亿吧。”
她笑眯眯的伸出右手,“现在是鉴定你对我有多少真心的时候,爸,不要让我失望啊。”
连培生气的差点翻脸,怎么油盐不进?陈律师教的这一套不管用啊。
“我们的父女感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这是对我的侮辱。”
连苕笑的不行,他们哪来的父女感情?
“谈感情伤钱,谈钱伤感情,可我就喜欢钱啊,谁让你一直苛刻我呢,我穷怕了,这要怪你了,爸。”
一直围观的时简震惊不已,“原来连董是吝啬鬼。”
连培生的脸火辣辣的烫,又羞又恼。
连苕还嫌不够,重重一锤,“错,只是对我吝啬,对他养女不要太大方。”
时简冷哼一声,“龌蹉下流。”
连培生脸上挂不住,“时简先生,你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时简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离的远点的表情,“连苕,你上线问问,谁家亲爸是这样的?我替你转发。”
连苕的眼睛刷的亮了,拿起手机登录,“好的,我记得你有几千万粉丝吧。”
“八千万。”时简摆明了要力撑她。
这是要将事情闹大的节奏,连培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连苕就够难对付了,如今又多出一个时简,两人合在一起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
时简是谁?上市公司的老板,在商场呼风唤雨,影响力巨大。
他若是转发,再说点什么……连培生光是想想后果就受不了,“等一下。”
“我可以给钱,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连苕的动作顿住了,瞟了一眼,“是什么?”
连培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想要东城那块地。”
连苕垂下眼帘,嘴角微扬,上套了。
时简眉头一皱,脸沉了下来,“知道那块地值多少钱吗?”
“您误会了。”连培生大着胆子试探,“只要您主动退出,并且放出风声,会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这样一来,有意向的竟争对手自然会惦量一番,没有跟时简相抗衡的实力,自然而然退出了。
这是要打着时简的旗号大捞好处。
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攀上了时简以后好处源源不断。
他能搭着时家的顺风车进入地产行业,卖个女儿又如何?值得。
不得不说,连培生太会算计了。
连苕急红了脸,拼命摇头,“时简,这不关你的事,别答应他,我们只是朋友。”
她一副小女生维护情郎的模样,让连培生更有信心了,原来他们真的搭上了,怪不得连苕忽然有了底气跟他作对呢,还一反常态嚣张的不行。
行吧,这也是一件好事。
“怪不得大家都说女生外向,时先生,小苕对你的心意可见一斑,我这个当爸的都酸了呢。”
“我相信你是个重信重义,一诺千金的好男人,小女能认识你这样的贵人,是她的荣幸。”
时简的手摩挲着咖啡杯,看了连苕一眼,眉宇之间有一丝挣扎,“我要考虑一下。”
这话一出,连培生心中暗乐,得,这就是机会啊。
没想到连苕这臭丫头还有这样的魅力,他是真心看不出来。
“那当然,你慢慢考虑,毕竟这是一个大项目。”
话虽这么说,但他内心充满了发现千载难逢好机会的喜悦。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对面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意味深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