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承欢后,如果主子爷满意是会送赏的,而女主人也会看男主人的态度来行事,而刚刚请安时胤禛和乌拉那拉氏也说了要赏的。
耿婧娴知道这份赏赐定然不会少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苏培盛可是四贝勒跟前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由他亲自来送赏赐,也是给府上众人一个信息。
耿婧娴:“霜红,快请苏公公进来。”
霜红立刻出去请苏培盛进屋,而秋霜则是把点心往后摆了摆,腾出一些位置来,然后把食盒收到偏厅去。
苏培盛进屋,身后跟了好几个小太监,手里都捧着托盘,盖着红布,看不见托盘上是什么,唯独几匹布匹没有遮住。
苏培盛:“奴才给耿格格请安,奉主子爷之命,前来给耿格格送些东西……”
苏培盛一一把东西的名字都大声的说了一遍,有一套鎏金头饰,一套镶珍珠玳瑁的头饰,一对玉镯,一只嵌珠镂空金手镯,一对嵌珠耳坠,一对玉葫芦耳坠,还有云锦,素软缎等四匹料子。
苏培盛每念一个,耿婧娴的心就提高一下,这赏赐未免也太多了些,或许对于四贝勒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她这个从梦中窥见自己一辈子无宠的格格来说,那就是太多了。
耿婧娴不清楚自己在梦中时第一次承宠后是不是也一样有这么丰厚的赏赐。
应该是没有的吧,否则她的结局又怎么会是那样,同样是生了儿子后进宫,钮钴禄氏是高居妃位,而她只是嫔,硬生生让她儿子矮了一头。
耿婧娴看了霜红一眼,霜红会意的拿出一个荷包。
耿婧娴:“辛苦苏公公了,这点儿心意请苏公公喝茶。”
苏培盛脸上的笑不变,收下荷包:“耿格格客气了,给主子爷办事儿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不打扰格格休息,先告退了。”
耿婧娴:“霜红,送送苏公公。”
四爷给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放在偏厅的桌上,耿婧娴站在桌前一一看过,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转念一想耿婧娴又不免有些为自己的想法失笑,皇子的赏赐,东西再差又会差到哪去?
秋霜:“格格,东西可要收起来?”
耿婧娴看向秋霜,“先慢着收,秋霜你之前是在哪个院?”
因为苏培盛送东西被打断的话,耿婧娴也不继续,只问起其他的问题来。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秋霜答的也很坦然:“回格格的话,奴婢之前是在前院跟着奴婢的祖母,做些粗活儿。”
她其实没有撒谎,在前院她其实就是个三等丫鬟,都不可能进书房伺候,只是因着祖母的关系,前院的人都挺照顾她,做着简单的活计,却拿着二等丫鬟的月钱。
耿婧娴:“纵使是做些粗活,但在前院总好过在这清漪院,怕是要委屈你了。”
秋霜脸上出现一丝慌张,跪下道:“奴婢进了清漪院便是清漪院的奴才,只要伺候好格格,能让格格舒心,又怎么会委屈,还请格格相信奴婢。”
耿婧娴笑了笑,弯腰扶起她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的,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后还需你多提醒着些。”
秋霜:“格格折煞奴婢了,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伺候格格的。”
二人说着,霜红走了进来。
耿婧娴:“苏公公送走了?”
霜红:“是,苏公公回前院了。”
耿婧娴点了点头,看了看霜红又看了看秋霜,笑道:“你二人倒是有缘。”
一个秋霜一个霜红,听着跟两姐妹一般。
霜红便笑了:“格格说的是,以后还请秋霜姐姐多提点提点奴婢。”
秋霜连连说不敢。
二人年纪相当,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姐姐,也算是各论各的。
秋霜的事似乎就这般轻轻放过。
耿婧娴:“霜红,你二人看着把主子爷的赏赐都收起来吧。”
二人动起来,首饰这些自然好归拢,只看着那几匹布匹,秋霜道:“格格,奴婢瞧着您进府并未带太多衣裳,这布匹可要制成新衣换上?”
耿婧娴摸了摸手里的素软缎:“可麻烦?府里的绣娘不都是定时裁衣裳?”
秋霜:“若是找府里的绣娘便要额外给些赏钱,奴婢在针线房也待过两年,格格若是放心,便让奴婢替您裁衣?”
府里女眷衣食都是按着身份规格来的,绣娘虽拿着府里的工钱,但也只是做着份内的事,像这般额外做的新衣,自然是要给绣娘一些好处的。
当然,若是后院女眷受宠,为了在主子跟前卖好,也有人上赶着不要好处来做事的。
她们格格刚进府,只怕其他人还在观望中,这时候若是想做衣裳,少不得得破费一点。
耿婧娴:“你还有这手艺呢?倒是手巧,我哪有不放心的。”
这些布匹算是交给秋霜,由她来负责了。
刚给耿婧娴量了尺寸,清漪院又迎来了乌拉那拉氏派来的人,也是来送赏赐的,一套头面,一对玉镯,两只金钗,还有两匹布匹。
送走雅沁院的人后,耿婧娴望着乌拉那拉氏让人送过来的东西,忍不住笑了,入府第一天,收获倒是不少了。
而雅沁院里,送赏赐的春穗回了雅沁院便去向乌拉那拉氏回消息。
乌拉那拉氏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正自己与自己下棋,瞧见春穗回来,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乌拉那拉氏·莘桐:“回来了,东西可送到清漪院了?”
春穗:“回主子的话,赏赐已经送过去了,耿格格接了赏赐,还给奴婢赏了二两银子。”
春穗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连耿婧娴让霜红给她的荷包,里面有多少银子都说了。
乌拉那拉氏便笑了一下:“给你的你拿着就是,这就不必说了,你瞧着这位新进府的耿格格怎么样?”
春穗:“奴婢和耿格格只今儿见了一面,说不上了解,不过就刚刚耿格格接赏赐的表现,奴婢觉得,耿格格很稳重。”
稳重?
乌拉那拉氏这回笑的更深了:“你看人倒是挺准的。”
乌拉那拉氏挥了挥手,春穗安静的退了下去。
……
未时过半,清漪院里安安静静的听不见人声,耿婧娴睁开眼,并没有动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
因为初次承欢身子不爽利,用过早膳,又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后便早早的上床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