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文学的情绪

一次短期出差,计划好的高铁行程,因第一段行程突然遭遇暴雨,车速减慢,晚点40分钟。武汉站转车计划落空。衔接的下一班车准点发车,要再等一趟,须等候三个小时。官网上显示票已售罄。忐忑不安之中,终于踏上一趟列车,上车补了票,站在过道,倚着护窗栏杆,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田舍和树林。我的目的地植入了意外的全程站立的感受。车厢是满的。人们似睡非睡,东倒西歪。端坐着的在看手机。临时空出的座位被勇于抢座的人捷足先登。

我俯下身,趴在车窗的栏杆上,望向窗外。田野里的绿色植物,配上散落的农舍,我的脑海里却出现深圳熟悉的社区,公园安静的空地。

此刻,我想象着自己坐在莲花山公园的,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看着树叶偶尔跌落。

……

不知道大脑受到什么刺激,我的脑海里的画面转移到另外一个场景。

电梯里透着光亮。门打开的一刹那,光投射的样子就像上帝之光,我似乎看见一个平静的湖面,有一块铁饼大小的冰块,被投入平湖中,鼓起的水面,瞬间又塌陷,一波涟漪向四周推送,转眼间消失在湖水的平静里。

我下意识的,手指轻轻触碰一下车窗的玻璃,就像推开一扇门。她微笑着,撩了一下新剪的短发。轻轻的跳跃到我的面前,我嗅到她的体香,她的明眸之光,正照亮整个电梯轿厢。

接着,像一块巨型滚石从山巅滚滚而下,噗通一声巨响,在湖水里翻滚下沉,湖底是柔软的泥土,稳稳地接住巨石。

……

列车在微微的晃动。

列车进入隧道,出了隧道。突然闪现出一片光亮,那是隧道里释放的黑色视觉,我轻舒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

我仿佛在隧道里行走了半年,隐隐的光,更多的是暗夜的感觉。

我的脸贴近车窗玻璃,有些冰冷的感觉,面部表情一定开始僵硬。我的脸是扁的,嘴唇变得很薄,眼睛却明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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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信息,可以发送来无数种可以勾起我回忆的因子。一座小山,出现在眼前,苍翠的小丛林。我看着山坡,看见初中一年级的班长四儿向我招手。我看得清晰,是他。见我没有回应,四儿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他一定是打开了手机里的望远镜软件,他举着手机朝我瞭望,我确信认出的是我,朝着我使劲挥手。我感觉到了这位异常亲切的小伙伴,我兴奋地想呼喊,可是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而四儿的表情分明告诉我,他没有听到我发出的声音。

我笨拙地开始向前奔跑,朝着四儿站立的山坡方向运动。列车一阵抖动,我从梦中醒来,原来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盹儿。

列车缓缓行驶,停靠在一个站台。

我拿起手机,打开华为的应用市场,输入望远镜三个字。还真有这个软件,让我惊讶。

……

列车向东行驶。我站在朝着北的方向。

这是一家经常光顾的酒店。北面的房间,窗可以打开,风吹进来,夏日雨后的凉气扑面而来,空气清新。原来的一块空地,可以一览无余,此时,被一幢高楼阻挡了视线,我再不能像过去那样看见远处的天际线。

列车的窗外渐渐暗淡下来,光隐在西边的方向,那列车的尾部。我瞬间拉回思绪,夕阳的余晖像失血过多的猎物,倒在丛林中,等待黑暗猎人走近。

……

列车上的音乐,播放的曲子不时中断,叫卖快餐的女孩一脸兴奋,她今天是生意不错,她不断将冰箱里的餐盒拿出来,放置到微波炉里加热。乘客亲自来取,或者她送过去,她忙得不亦乐乎。

黄昏时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古典吉他名曲——《阿兰胡埃斯之恋》。有些哀伤的悲壮情调。在《少帅》里,这首曲子配上英雄落幕前的画面,触动怀古和惜时之情。这首曲子因吉他配上中提琴演奏,特色非常分明,不是那种欢快和诙谐的风格,它宣泄内心焦灼,烦闷的情绪,是经典之作。

作曲家是西班牙人,叫华金·罗德里戈(joaq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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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他是一位盲人艺术家。

人们说这首曲子充满一种西班牙式的忧伤。自从1940年首次演出之后,赢得全世界音乐迷的喜爱。

它总让我想我一个人,在电影《角斗士》里的被称作“西班牙人”的马克西姆斯。他是古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的心爱大将。他屡立战功。皇帝临终前托付给他国家大事,想让他继承大统。可惜,皇储康茂德杀害其父,夺取皇位。之后,新皇帝下令处死马克西姆斯和他的家人。马克西姆斯侥幸逃脱,沦为角斗士。他不屈不挠,最终以光明正大的决斗战胜康茂德,得以报仇雪恨。

……

与音乐一样,文学作品也有情绪特征。人们生活本已艰难,不愿过多阅读情调忧伤的文学作品。忧伤,凄凉等负面情绪,整篇表达的载体非诗歌莫属。里的人物可以是包含悲剧色彩,如余华的《活着》。上一章提到的《哈姆雷特》、《雷雨》等,也是这一类。

元宇宙文学有它擅长的主题表现领域,也有短板领域。它的优势在于文学全意识形态和领域的整合应用,宏大到宇宙之外,细微到一粒尘埃。

我们偏爱文字作品里的人物,可以一口说出这个人物的特征。比如《红楼梦》中的林妹妹。她爱哭,容易显露出哀伤,伤感情绪。她竟然可以去葬花。她对人世间的某种植物偏爱,悲情至此,让人唏嘘不已。

前面提到的马克西姆斯,他上演了天地板式的人生遭遇。从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奴隶身份的角斗士,再回到拯救罗马的托孤英雄。因此,他的哀伤和悲情,显然被戏剧化,商业化了。

小时候,拿着父亲的借阅证,找到《十字军骑士》来读,这本反映波兰和立陶宛人民反抗十字军骑士团的故事,发生在公元十五世纪。主人公的遭遇充满悲情主义。书中,中世纪波兰老百姓和小贵族的生活状况尽收眼底。鲁迅,列夫.托尔斯泰都给于很高评价。

晚上,再听这一曲,颇合旅途中自己的心境。可我并不忧伤。我终将戏剧化自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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