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扬气得把手里的资料全都撕了,揉成一团砸到对面的墙上,一脚踹翻茶几,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等他发泄完后,酒店的总统套房已经成了震后灾区。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盯着一片狼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起身,从一片狼藉中把刚刚撕碎的资料找出来。
让人来处理这边的事,然后又开了一个总统套房,把撕得烂碎的资料摊开,拿来胶带一张张粘好,继续往下看。
每次看到和布莱克有关的消息,他都恨不得再次把资料撕了把房间砸了,然而还是忍了下来。
布莱克的母亲是y国人,父亲是m国人,父母离婚后法院把他判给了母亲,后来母亲意外身亡,他就被父亲接去m国发展。
也就是在m国的时候遇到了梁慕晴。
第一次见面是梁慕晴还怀着身孕的时候,m国治安比较乱,她单独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抢劫,被正好路过的布莱克救了。
后来梁慕晴生完孩子,出去找工作,应聘的正好是布莱克的公司,两人成了上下级,慢慢的就熟悉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资料上没有详细说明。
只查到梁慕晴离开m国,来到y国定居的时候,布莱克也跟着她回到了y国,而他们现在住的小镇,是布莱克的家乡。
梁慕晴如今住的那栋二层小洋房,正是布莱克母亲名下的。buwu.org 梦幻小说网
钱扬越看越气,于是又撕了一次资料,又砸了一个总统套房。
换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他又把资料拼接起来,只不过这次撕的很碎,又被胶带粘去了不少文字,怎么都无法还原。
越来越暴躁的钱总再次砸了一个房间。
吓得整个酒店工作人员都战战兢兢,暗戳戳地交流眼神,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好好的房间都砸了三个了,钱多了烧的慌吗。
资料实在无法还原,钱扬让助理连夜给他重新打印一份发过来,顶着两只熊猫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的助理苦不堪言,分分钟想辞职!
如果郝文在这里,相信会和他有很多共同语言,苦水三天三夜都吐不完。
三更半夜异国他乡的,想要找到一家打印店不是易事,而且也不敢随便在外面打印,万一资料泄露了怎么办。
等到助理好不容易找到关系,去合作商的公司把资料打印出来,正准备送去给钱扬的时候,钱扬那边已经等不及,打电话让他不用打印了,直接把电子版发给他。
那一刻,助理流下了想辞职的泪水。
钱扬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也是气糊涂了,明明查资料的时候有电子版,为什么非要打印出来。
挂掉电话后,见助理还没有把资料发过来,他很不耐烦地发短信催促。
助理那边刚把邮箱打开,还没来得及发送,就收到自家老板的短信,吓得他以为又出什么事了,赶紧退出邮箱去看短信。
当看到是催他快点的短信时,胸腔中怒火熊熊燃烧,催催催,催命啊催,上吊也得给人喘口气吧!
他这才刚挂了电话就翻开邮箱找资料了,发送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吗!
心里疯狂吐槽,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敢怠慢,赶紧把资料发过去。
钱扬那边收到后,忍着心痛和脾气把资料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提到梁慕晴什么时候和布莱克在一起了,也没有提到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不应该啊,他说了要梁慕晴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所有资料,结婚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查。
于是又一个电话把刚刚爬上床准备睡觉的助理给叫了起来,让他去查。
助理忍着骂娘的冲动,觉得今晚是不用睡了。
钱扬很忐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助理的电话,梁慕晴和布莱克还没有登记。
之前他查的时候,看到梁慕晴的档案上写着已婚,就没有深1入去查了,昨晚连夜查了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登记,只不过梁慕晴在填写入职资料的时候,自己写了已婚。
黑沉沉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拨云见月,钱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门。
梁慕晴没有结婚。
她没有结婚。
他还有机会!
钱扬很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奔到梁慕晴面前!
小镇的人少,哪怕是上班时间交通也不拥堵。
已经去过一次梁慕晴家,这次他没有把车停在小镇路口,而是直接开进去。
在离梁慕晴家不远的路口时与一辆白色小轿车擦肩而过,钱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刚刚那个司机有点眼熟。
橡树前有一大片空地,钱扬直接把车停在那里,然后下车。
梁慕晴刚送布莱克出门,正想回家叫囡囡起床,就听到身后有车子的声音,回头,是一辆黑色的豪车。
虽然没见过这辆车,但小镇上能开上这种车的人很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门打开,钱扬从车上下来,梁慕晴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间阴沉下来。
她冷冷地看了钱扬一眼,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钱扬赶紧跟上去,来到院子前的时候,发现小竹门上了一把锁。
钱扬,“……”
这种矮栅栏上锁有用?
经不起他一脚的。
而且就这高度,他腿长直接就跨过去了。
梁慕晴上了楼梯,一只脚跨进家门口,手臂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紧接着被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钱扬从身后紧紧将抱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晴晴,我好想你。”
这个怀抱很熟悉,却令梁慕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挣扎起来,“放手!”
钱扬没有放,而是抱得更紧。
低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无比眷恋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梁慕晴头皮发麻,“钱扬!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早在她消失的那天起,他就疯了。
天知道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不是靠着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她的信念支撑着,他估计已经倒下了。
现在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