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兰,今年五岁,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大得超乎想象,不仅仅是占地面积大,涉及的产业多,更是因为这是一个屹立超过千年的豪族。
家族的历史,就是一部儒家的发展历史。有辉煌,有衰落,但延年至今,屹立不倒。
这么一个豪族,我却对它没有半点的感情,是灵魂深处,对这个家族的鄙夷。可我只有五岁,却像是活了两辈子,不甚至超过两辈子。
千年的豪族在我面前,也不能高看半分。
儒家如今分为三房,我是三房的三小姐,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姐姐,哥哥也总是不在身边,陪在我身边的是奶娘,父母时常回来看,就像是走亲戚串门。
我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记得,从出生后的第一天的事情,到五岁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没将这种事告诉别人,因为,我不信任他们。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我都不信任。
五岁的表现出了与年龄不一样的沉稳,大家都说我儒家的希望,说我很有可能成为圣人。听着他们喋喋不休,为我该继承哪一个圣人的传承而争吵,我愤怒地向他们吼道:“都闭嘴吧!”
我此话一出,现场的老头子们都安静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我,我却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所有人的中间。
“我一个都不选!”
我用弱小的身躯发出了狮子一样的声音,他们都被我吓坏了。我只是这么想的,可他们并没有被吓到,虽然他们确实沉默了许久。
但很快就高兴起来,一个个冲我招手,见我不走过去,甚至主动走过来,将我抱在怀中。
用他的亲昵方式和我脸贴脸,我很讨厌他的亲昵方式,讨厌这个老男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太爷爷,上一代儒家的家主,如今儒家的大长老,儒家最有权威的老人。
在儒家没人敢对他说不!可今天我说了,不仅说了,还用手推开了他褶皱的老脸,他没有生气,反而将我放下,对我作揖。
他在尊重我,这一刻,我不由地对他心生好感。我站直了身子,端庄的作揖,远比他的动作还要标准,还要得体。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随后向我作揖。我一一回礼,一丝不苟。也从哪天起,没人在叫我三丫头了,下人也好,家里的人也好,都叫我三小姐。
大房有个三丫头,二房也有个三丫头,但唯独三房有了一个三小姐。
原本该确定传承的哪天,成了一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见面会。但传承还要确立。
第二天,太爷爷就来到了我的院子里,成为三小姐后,我有了独立的院子。
太爷爷来询问我的意见,问我想要继承什么传承,我仔细的思考之后,道:“我能不继承吗?”
我认真地看着太爷爷,太爷爷也认真的看着我,道:“你确定吗?如果你不继承传承,那么你就不能再当三小姐了。”
“那就不当了!”我直截了当地道。“不当三小姐了,那你的院子就会被收回,你还会被人继续叫三丫头。你将得不到尊重,没人会在乎你的感受。”
太爷爷慈眉善目的模样,让我觉得他真的在替我着想,而不是为了把我骗去继承传承而威胁我。
虽然想这样骗自己,但我听出了浓浓地威胁之意。
“那就不要了!不要尊重,不要传承。”
最后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而是太爷爷说出来的。“也不要儒家!对吗?”
“您可以当我天生就有反骨,儒家的刑法我都可以接受。”我大大咧咧的说着。
太爷爷哈哈地笑着,道:“儒家的刑罚你可没有真的尝试过,跪家祠,打手心,可不是刑罚,连小惩戒都算不上。”
“太爷爷,你还是在当我是五岁的孩子。”我直接了当地道:“也许外表我是五岁,但我真的不是五岁的孩子。儒家的刑罚我见过,儒家的地牢我去过。”
“在地牢里听着罪囚的哀嚎声,看着他们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甚至被蘸着辣椒油的鞭子鞭打,我都无所谓。”
说着我撩起了袖子,将胳膊上的伤痕展现给太爷爷看。
太爷爷傻眼了,他看着我手中的伤痕,皱起了眼睛,道:“这伤疤至少有大半年了,那时你才4岁吧!”
“哪天是我四岁的生日!”
“什么人做的!”太爷爷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杀意。
“您不会想知道的!我也不想告诉您。感谢您的疼爱,但我不会继承传承。”
太爷爷走了,后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生不如死,这不是我一个五岁不到孩子该担心的事情。
在太爷爷出手之后,家里人都怕了我,说我是恶魔,在五岁的皮囊下,是吃人的妖怪。无所谓他们怎么说,我有不会少一块肉。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难道这个世间已经容不下事实了吗?
这天是我五岁的生日,哥哥,父母,所有的亲人没有一个人来祝贺,除了太爷爷。
太爷爷也不是来祝福我生日快乐的,而是来劝我去接受传承的。
“您本可以不用来劝我的!”我如实说道:“你可以强迫我去接受传承的,毕竟儒家有很多的手段,比如洗脑,比如傀儡操纵。”
“传承并不需要以我的意志为主导。”
太爷爷的胡须都快拧断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从我这个小人的口中,能报出那么多惊人的话。
“小兰,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很多的方法逼你就烦,你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也许你的心智坚韧,但你的身体却只有五岁。”
“我知道!”我继续道:“太爷爷,我其实不想活下去。出生在儒家,我没有归属感!或者不该用归属感这个词,像是使命吧!又像是命运,我不该出现儒家,我应该咋别的地方。”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才出现在儒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就是一种感觉,错乱的感觉。”
太爷爷的面色阴沉,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用和颜悦色的脸,对我道:“不!孩子,你就是儒家的孩子,现在是,将来是,过去也是。”
“这里是你的家,也许它并不温馨,但它会为你遮风避雨。”
“太爷爷,谢谢你。”
生日哪天之后,太爷爷领着我去了圣墟,圣墟也是儒家嫡系弟子接受传承的地方。
在圣墟内,我看见了哥哥,程熠,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修炼。
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在修炼什么,他真是蠢笨,这么简单的招式都学不会。
君子八德而已,需要练那么久吗?
我的鄙夷好似流露在了脸上,太爷爷问我:“他练的不好吗?”
程熠也恶狠狠地看着我,像是我不能说出所以然,就要和我动手似的。
他可是十岁的大孩子了,却要和我动手,真是没有一点当哥哥的风范,既然他没有,那我就当姐姐吧!教教这个臭弟弟。
“练功不仅需要的是蛮力,还需要动脑子,你的脑子真是擀面杖做的吹火筒,一窍不通。”
程熠这个臭弟弟很不服气,还说我之人他的方法不对,要和我动手。虽然我只看了一遍,身体也才五岁,但是对付这个臭弟弟,还是太轻松。
只用了两招,我就击败了他。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他重心不稳,让他倒地。
君子八德中的技艺有取巧的,有力拼的,招式演化很是复杂,如果不用脑子,那是不可能学好的。
程熠从地上爬起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告状,说我用的不是君子八德上的招式,说是不算。
我呵呵一笑,太爷爷哈哈的笑着,摸着我的脑袋,这是在夸张我的睿智。
“程熠,你还没看明白吗?君子八德重意不重形,你虽然练的很好,招式也做的倒位,但是啊!这是去了君子的意,所以招式之前的转变僵硬,不能做到行云流。”
“君子八德,就只有八式,但这八式却能相互组合,出现八八六十四式!”
程熠似懂非懂,他迷茫的眼神,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是不可能清澈的。
而我则跟着太爷爷继续往圣墟的深处去,这里是儒家老祖先的安息之地。那些死去的老祖先,都在这里长眠,当有合适的接受传承的人出现,他们就会出来。
而这次我的到来,带来了不一样的情况。
儒家弟子接受传承,一般是一位老祖出现,儒家的天才也最多唤醒三位老祖。
但我的到来,让十几位沉睡的老祖惊醒,他们以灵魂状态上下打量我,十几个人在争吵,像是在讨论我该是他们谁的传人。
这个争吵我也不知道持续好久,便看向了太爷爷,太爷爷也是无奈地看着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吵了约莫三个小时,所有的老祖都消失了,太爷爷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