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堵了许多记者，车窗漆黑看不太清，阮灵将车窗往下摇了十来公分。
她的视线扫过场馆，正巧与傅止寒漆黑的目光对上。
阮灵下意识的回避对方的目光，但很快又意识到没必要。
躲什么，傅止寒早就不记得她了。
阮灵无声叹气，催促司机快点离开。
她回到庄园，一打开网页就是媒体对这次新品发布会的各种报道。
阮灵百无聊赖的翻看，忽然注意到有媒体拍下了傅止寒以及他的随行人员。
瑞达集团一共来了五个人，除傅止寒外的三人阮灵都料到了，但她唯独没想到，对方会把司妃儿也带上。
这已经是她看见的第二次傅止寒出行带上司妃儿了。
二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阮灵控制不住的打开了国内的网站，试图搜寻蛛丝马迹。
帝都的傅家以及瑞达集团都是话题榜首，她随便一翻就能看见相关报道。
司妃儿现在是瑞达集团特聘的心理咨询顾问，同时也是傅止寒的助理，负责一些简单的出行安排工作。
她继续往下翻看，两人同框的画面比比皆是。
傅止寒只要出席活动，身边就会有司妃儿的踪影。
两人虽然没有站在一起，司妃儿大多数时候都在不起眼的角落，但同款的画面还是会让阮灵觉得心里不适。
她心烦的关闭网页，胸口闷痛。
阮灵蜷缩在床上，紧咬双唇，试图放空大脑不去想这些事。
另一端，发布会结束，江月白为了尽地主之谊，带着瑞达集团的人去了某个私人餐厅。
服务员早有准备，将几人引进包厢。
临窗靠海的景观美不胜收。
几人刚好围坐成一桌。
江月白看着包厢里唯一的女性，笑着道：“傅总，您与司小姐的关系看上去非同寻常呢，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他是个人精，一眼就瞧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不是普通上下级。
司妃儿害羞的低下头，不辩驳的模样仿佛是默认了这件事。
“江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司妃儿只是公司的顾问而已。”玄武率先打断他的话并阐明关系。
江月白极为浅淡的笑了一声，“我见过带法务谈生意的，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带个心理咨询师出差的。”
他显然不相信对方的话。
傅止寒摆好刀叉，这才抬头，“我对坐飞机有些心理障碍，所以需要医生陪同，这是个人私事，江经理不如聊点与合作有关的话题。”
神经损伤使他在控制情绪方面出现障碍，需要配合心理治疗做复健运动，他担心在出差途中出问题影响工作，这才带上司妃儿。
傅止寒虽然没有说出实情，但关于坐飞机这番话也不是随口胡说的。
他确实对坐飞机有些应激障碍，每次只要上飞机，后脑就会头痛难忍，还会有些破碎的记忆钻入大脑，但又无法拼凑成正常的事件。
江月白见他面露不悦，适当的打住这个话题，开始聊正事。
“傅总这次带着林先生前来，我已经感受到瑞达集团的诚意了，衔青记也有意与HW珠宝联合发展。”
傅止寒表情有所缓和。
他将随身携带的合作方案递过去，“江经理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方会尽量满足。”
江月白看了眼封面，“方案我会看的，但合作的事，可以等明天傅总到衔青记总部再详谈，咱们今天主要就是吃个便饭，聊点家常。”
朱雀笑着举杯道：“当然，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聊工作。”
他暗中拍了拍傅止寒的大腿，示意沉住气。
合作不是一蹴而就的，先把对方稳住再说。
林尧也附和道：“是呀，工作的事暂且放一放，我今天在展会上看了那么多新品，还想和江经理探讨一二呢。”
江月白圆滑的笑了笑，“能得林先生看重，是衔青记那些设计师们的福气，不知林先生对哪个作品感兴趣？我回头就让设计师联系先生，深入探讨。”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奉承了林尧，又能将设计师推销出去。
林尧的艺术造诣颇高，要是他能指点一二，肯定能让设计师收获不菲。
运气好被对方收为徒弟，那就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衔青记前几年也有意拉拢过林尧，但是对方性格太孤僻且特立独行，根本控制不住，只能勉强维持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林尧确实对发布会的几个作品感兴趣。
他开门见山道：“江经理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找你讨个内购的资格，我怕发售当天抢不过那些年轻人。”
江月白好奇道：“哦？林先生是看上了哪个作品？”
反正都是要卖的，如果能给林尧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
林尧对于喜欢的作品从来不掩饰。
他这次出席发布会，除了谈合作外，也是想结交些有才华的设计师。
林尧道：“竹叶青的指尖开口戒，我想买下这个作品，当然，如果江经理能提供设计师的联系方式那更好。”
整个发布会，他最欣赏的就是隐藏珠宝作品中的最后一个作品。
江月白没想到这么巧。
他想引荐阮灵给对林尧认识，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
江月白有些遗憾道：“设计师为人低调，也不是衔青记的员工，我恐怕无法把人介绍给林先生认识。”
林尧有些失望，但心里的猜想却越发浓烈。
他追问道：“江经理与设计师是朋友？”
江月白露出为难的表情，“算是知己吧？我们比较投缘，但时机见面的此处不多，她特意叮嘱过不要透露她的身份信息，所以……”
“这样……”林尧叹气。
江月白眼里的好奇并未消散。
他趁着服务员上菜的空档，又问道：“冒昧问一句，林先生为何对这个指尖戒情有独钟？”
林尧望着他，坦言道：“这个作品的设计风格，很像一位我认识的人，但是她在一年前忽然离开了，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不知为何，江月白觉得二人肯定认识，而且阮灵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