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杰取得了爱丽丝林潇潇信任,初战告捷。
这一日,李英杰接到爱丽丝从洛杉打来的电话,让他想办法把杨筱雪请到M国,事成后有重赏。李英杰满口答应,说少则三四天多则六七天,定会让杨筱雪和吴飞熊一家人在洛杉相见。在这之前,爱丽丝在李英杰协助下,假扮吴飞熊辛慧娟外孙女,把二人带到洛杉,住进七号公馆,见到了失踪多年的吴楚楚。爱丽丝知道,骗取风烛残年的吴飞熊夫妇比较容易,骗杨筱雪可就难了,搞不好会鸡飞蛋打一场空。爱丽丝不敢冒险,又不能违抗麦克指令,只好求助李英杰帮忙。爱丽丝原想李英杰会讨价还价,大捞一把,没成想竟一口应下,心中自是欢喜。
三天后,杨筱雪在李英杰陪同下,风风火火赶到七号公馆,和义父师母还有吴楚楚相见。爱丽丝大功告成,在麦克林潇潇那儿又增添了几许分量。
不说杨筱雪如何和义父师母吴楚楚相见,不说杨筱雪如何联手吴楚楚将麦克玩弄于股掌之中,且说李英杰完成爱丽丝交办的任务后,提出要到沃尔罗中学和西海岸转转,看望几个要好的同学。爱丽丝没时间陪同李英杰,便送给他一辆汽车和一张银行卡,让他独自玩个痛快。
李英杰离开爱丽丝,长长舒了口气。现在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行动了。按照约定,他快速驶向西海岸一家星级酒店,停了车,正要去办理入住手续,见迎面跑来一个七八岁黑人小孩,气喘吁吁说“先生,有您的信。”
李英杰接过孩子手里的纸条,展开了,上面写着一行字“往左拐,前行一百米,有一处露天酒吧,不见不散。”
李英杰谢过孩子,按着纸条指示方向行走,果然看见了露天酒吧。李英杰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打量,记起在沃尔罗中学读书时曾来过这里,喝过斗牛士;今日故地重游,想再品尝一下这种用墨西哥龙舌兰调制出来的鸡尾酒。还没等坐下,一个黄头发黑眼睛高鼻子大腹便便的壮汉向他打招呼“先生在等人?喝一杯如何?”
李英杰四下看看,没发现要找的人,便问壮汉“先生如何称呼?如何知道我在等人?”
壮汉向服务生甩了个响指“两杯斗牛士!”又对李英杰说“叫我埃塞吧,也可以叫我A,叫我E,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一个代号而已。好,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不仅知道你在等人,还知道你等的人很有趣,或者说有些怪异。”
“是吗?我倒想知道,他如何有趣,又如何怪异。”
“他经常变换姓名,时而叫任飞,时而叫吴飞龙,时而又叫别的什么名字;虽说怪异,却很对我口味,其实姓什么叫什么无关紧要,一个代号而已。”
李英杰心头一颤,前后左右扫了一遍,发现四周空无一人,正要发问,却见埃塞如变脸剧一样,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李英杰万分惊讶,失声道“老天!这是唱的哪出?”
服务生端来两杯斗牛士,见埃塞变换了面孔,以为来了新人,问李英杰“刚才那位先生呢?”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不过没关系,两杯斗牛士我要了。”
“谢谢,先生请慢用。”
服务生走后,梁天宇将换下的装饰递给李英杰,说道“自从和‘捕食者’较上劲后,变换面孔是家常便饭;凡是单独离开校园,或是去办理重要事情,必先打扮一番,做到有备无患。埃塞是你在M国新称呼,如果不喜欢也可改别的名字。”
“我喜欢叫埃塞,也喜欢这套装饰,今天就尝尝鲜,看看能否像你那样挥洒自如。”
“等会去见那几个活宝,让他们为你的新身份新面孔当见证人。”
李英杰从T国回来的第二天,孙晓燕邵倩然联手为他举办欢迎宴,几杯酒下肚,邵倩然向他讲述了梁天宇令人惊叹的易容术,说那次梁天宇在洛杉一家小酒馆不仅骗过了大卫,骗过了小酒馆老板,骗过了警察,把她也骗得一塌糊涂;当时李英杰还不信,以为邵倩然夸大其词,如今亲眼所见,方觉得梁天宇的易容术当真达到登峰造极神鬼莫测的地步。
梁天宇抿了一口斗牛士,感觉味道还不错,问李英杰“这里离沃尔罗中学不远,来过没?”
“来过,有年头了,恍如隔世。”
“走,到前边转转。”
二人走上栈道,极目远眺,顿感心旷神怡。梁天宇指着远处一片岛屿低声说“那便是沧浪岛,那么好一个地方,被‘捕食者’整治的乌烟瘴气,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们铲除了。”
李英杰惊异,问梁天宇“原来那就是沧浪岛啊?如何上去?”
“沧浪岛四面环水,东北侧临岸,最窄处不足百米,有木栈桥连接,可行走小型车辆;西侧有简易港口,渔船和大型货物从那里进出。大卫活着的时候,沧浪岛武装到牙齿,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其实那只是一个说辞,吓唬老百姓的,真正依仗的是当地警局的庇护。警局上到警长下至警员,均被‘捕食者’重金收买,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重大行动就通风报信,致使‘捕食者’有恃无恐,越来越猖獗,越来越不折手段。”
二人正说着,手机响了,梁天宇扫了一眼显示屏,低声说“他们到了,好戏开始了。”
李英杰随同梁天宇走进酒店,上了二楼,在一面试衣镜前停下了。他以前冒充过梁天宇,但不用易容,也不用刻意打扮,随其自然就行。但这次不同了,从姓名到相貌都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有些不自在,感觉脸紧巴巴的,头皮痒痒的,嘴巴上的胡须似乎没粘住,一说话就要掉下来。他在试衣镜前转了几个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把胡须用力按了按,这才朝前面走去。
梁天宇朝李英杰伸伸大拇指,点点头,让他放下心来。
李英杰深吸一口气,跟随梁天宇走进一间餐厅。餐厅坐北朝西,面向大海,视线十分开阔。
餐厅里只有一个人,三十岁上下,大块头,剑眉凤眼,气宇轩昂。李英杰暗暗吃惊,看不透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来,介绍一下,”梁天宇把李英杰推到那个人身边,笑着说“本是自家兄弟,却要在大洋彼岸相认相识,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自家兄弟?”李英杰品味着梁天宇的话语,突然眼前一亮,问道“你是姐夫?张无痕?”
张无痕怔了怔神,随即明白过来,抢上一步,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