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所附属高等学府的隔壁，帝国科研所的地盘。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在科研所工作的人们纷纷离开了办公场所，来到这里成组团布置的餐厅、食堂里。在科研所工作是有餐补的，基本可以保证食堂就餐免费、餐厅就餐不贵的标准。
正因如此，一般很少有人会在白天去食堂吃饭，除非晚上通宵、只有食堂营业，大家更倾向于去餐厅吃饭。这里什么种类的餐厅都有，不仅有帝国各地的美食，连隔壁联邦的流行菜系都有，再不济还有各种饮品店、甜品店、茶餐厅、咖啡厅，总有一款你喜欢的。
希尔一个人来到了提供快餐的餐厅里。今天的实验进行的并不顺利，他急需一些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来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挑选了一份大瓶碳酸饮料、一个三层牛肉汉堡，再加两个炸鸡翅、两份薯条，端着被厨师特意塞满了的餐盘，他心满意足的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准备享用自己的美食。
一人的享受时间还没到十分钟，他的好友、隔壁“第五代星舰发动机研制小组”的组长匡羽端着一份标准的汉堡、薯条、饮料三件套工作餐来到了他的对面，问都没问一句、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希尔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没有察觉到他的抵触，反而谈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是ai开发赛的展览日，一会儿你要去看看吗？这次比赛的评委里面有你吧？”
“我只是担个主席的名头、颁奖的时候到场就行，公开答辩的时候再过去也不迟。那么多的参赛小组，需要先过一遍、评委会投票之后，选出二十组进行最后的答辩。”
“原来是这样。之前我还奇怪你怎么会接这么费时间的工作，你最近的项目不是不顺利吗？居然还有时间陪这些大学生们玩游戏。”
希尔咳嗽了一声，明显不是很满意对方的说法。他身为科研所的明星人物，帝国内只要是跟科研沾边的活动，活动举办方就没有一个不想邀请他的。面对着众多的邀请，他总不能一个都不接受，ai开发赛好歹就在隔壁举办，他只要抽一点时间就行，并不会对本职工作带来太大影响。
“其实去看看也挺好的，我刚刚就从那边过来的。你不知道，大学生的脑洞真的挺天马行空的，有一个小组做了个专门配合动作捕捉的ai系统，准备用在全息训练室里。我问了问开发的学生，他说是因为自己体能不好、进不了军队，就想到这种方法，可以在现实的训练室里感受一下军校学生的武力值。”
“他的体能不达标，就准备将训练室的模拟重力值调低，配合着动作捕捉ai系统，就可以在全息环境下亲眼看看自己当军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这也太执念了啊，若不是他家开游戏公司的，估计也不会让他做这么个什么用都没有的ai系统。”
希尔皱起了眉头：“不是不提倡做这种无法落地的项目吗？他的项目提交时居然没有被刷下去？”
“都说了他家开游戏公司的，肯定有点办法啊。”匡羽耸耸肩，看他有些生气，赶紧安慰道，“这只是个例，大多数都是比较注重落地的。像是附属学校的小组，其中一个的主题就是物流系统，正是政府想要采购的目标呢。”
听到他的补充，希尔松了口气。研究所曾经因为过于注重理论、忽视了实际应用，科研成果转化率十分低，不少先进的理论被困在实验室里无法出来，一直被联邦的霍兹学会压着打。在他来到科研所后，就着重强调“转化率”这个词，大力扶持可以立刻运用于军用、民用的技术，并且靠着这些技术产生的专利赚了不少钱。
终于，五年前科研所的财报数字不再是负值，科研所可以自负盈亏了。这让科研所进一步摆脱了对皇室、政府资金的依赖，拥有了更高的自主权，进而提升了帝国内科研人员的话语权。
而这，正是希尔想要看到的。
“你觉得哪个小组的项目能够获胜？”
希尔只是粗略的看了看ai开发赛各参赛小组的项目资料，只对自己听说过名字的小组重点瞥了几眼。原本他以为对方会说出言晔或是附属学校，但没想到匡羽说了另外一个小组。
“有一个小组的项目我觉得有点意思，但是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问问你。”
希尔一边喝饮料一边疑惑的看着他。
“其实ai系统本身还是挺规矩的。通过星际飞船的传感器收集数据进行分析，让几艘核心运输船的量子计算机分摊算力、成组进行运算，这些都是老一套，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一套。”
“里面比较出彩的就是对为了一段时间的太空环境进行预测。这种事虽然目前的系统也能做到，但是计算时的冗余数据太多、效率不高。我看了看运算逻辑图，她设置了几个if程序，将冗余数据进行了隔离、暂时不做处理，这样就可以将算力更多的放在有用数据上，所需要的算力就大大降低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事后定期清理冗余数据就行。不过这样做对if程序要求很高，有可执行性吗？”
“我简单的验证了一下，虽然只是模拟，不过就结果来看，还是挺有可信度的。哎，这些都不重要，我想问你的是另外的事。”
“那个项目说是可以给现有的星际运输船的内部喷涂一层含有虚矿的涂料形成密闭的过滤膜来过滤星辰矿全力运作时散发的扰动波，并将扰动波稳定下来。只要在合适的重量、体积、星球引力作用下，扰动波稳定下来的星辰矿可以为运输船队开辟新的星际航道。”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我老是觉得这里面是有可操作性的。我不专门研究虚矿，这是你的长处。以你的眼光看，这个项目的理论真的能实现吗？”
当匡羽刚说出过滤膜的时候，希尔就已经停下了喝饮料的动作；当他说出稳定扰动波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午餐；等到“开辟新的星际航道”几个字一出现，他的脸色就立刻变了。
“……不是，真的能实现？只是靠虚矿给过滤一遍？”
“呲——”的一声，希尔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太着急了，餐椅被推出去很远，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哪个小组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匡羽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他跟着站起来，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和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抬步就往餐厅外面走去。
“对了，通知一下附属学校的安保。”刚走出餐厅，希尔拍了一下额头，懊恼的吩咐自己的好友。
“通知安保干什么？”
“暂停公开展览，封锁会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签署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