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安和周起对视一眼, 都猜到了果婆婆会这样说的原因。
毕竟她的催生能力是有限的，现在要种植水稻，自然就没有余力再催生果实了。
她家里应该还有一定的存货, 但她和康康也需要吃，自然没有多余的可以用来跟外人交易了。
“食物方面……我恐怕也没有多余的可以跟你们交易了。”老李头说道。
能在废土世界长期生存的, 都是人精。
老李头自然看出来了, 这两个小孩几乎每天过来, 并不完全是为了他的伤势, 也不是为了看他什么时候可以带他们去集镇。
他们这么积极地前来探望他，似乎是为了跟他做交易。
虽然他想不清，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不一次性把想要的东西换完, 而是要这么麻烦选择天天过来，但老李头也没有多问。
他猜测这可能也是他们历练的一部分——尽管这历练项目听上去很怪, 但自己已经离开堡垒多年，对现在堡垒中的情况不了解，想不明白也正常。
不管怎么说, 这两个孩子救过他, 他们既然需要这样, 那他就配合好了。
反正交易的东西，也确实是他所需要的。
“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跟你们换。”老李头非常好说话地道。
周起低头看着那些木制的箭矢, 想到昨天遇到的那头变异猪, 他的匕首砍在它的脖子上，不仅无法寸进, 还反卷了。
“这些箭矢能伤到变异生物吗？”他开口问道。
老李头之前也是为了狩猎巨蜥, 才会去巨蜥巢穴附近的, 而且林鸩还在关注巨蜥后续的情况……这些箭矢, 是为了巨蜥准备的吗？
老李头抬首看他一眼, 又重新低下头，“看是什么变异生物，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弱点。”
“爷爷能准确地找到它们的弱点吗？”唐羽安好奇地问。
他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憧憬。
“有时候可以，大部分时候不行。”
老李头笑了一下，他看着唐羽安，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所以这些箭，还得再加上箭头。”
他拉过旁边一个篮筐，将盖在上面的布掀开，只见里面放着十几二十个金属箭头，他取出一个给他们看。
这箭头尖尖的，刃部一看就十分锋利。
“这种箭头可以破开变异生物坚韧的皮肤，对它们造成伤害，就算是巨蜥，也可以狠狠地扎进它们的血肉。”
老李头翻转着箭头，尖锐的头部似乎有银光闪动。
他又继续说道：“当然，还要抹上具有麻痹效果的草药汁液，这样才能对变异生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变异生物的体型巨大，这支小箭就算全扎进去，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影响变异生物的行动，除非是弱点攻击，否则还会刺激变异生物发狂。
唐羽安看着那箭头，不禁咽了咽口水，而周起在沉默了一下后，却问道：“为什么不是致命效果的？”
老李头放下箭头，回答道：“因为所谓的致命毒-药，对变异生物而言，可能就是让它们麻痹一下而已。”
真正要致命，那剂量不是这小小的箭头能承受的。
“或许有那种可以一滴就杀死变异生物的毒，但这种毒肯定很珍稀，可不是我这种老头子能用得起的。”
老李头耸了耸肩，“而且使用起来也很麻烦。”
周起颔首，所以老李头使用的麻药，应该就是林鸩提供的吧？
那……这些箭头呢？
“这些箭头也是您自己做的吗？”周起的目光再次落向那一篮筐的箭头，这么多金属，而且还能刺穿变异生物的皮肤，哪里来的？
在这样的末日，谁能生产这些东西？又是如何生产的？
“我可没这个本事。”
老李头摆摆手，刚要接着说下去，唐羽安就截住他的话头。
他率先说道：“我们帮您换了药，您告诉我们在哪里可以弄到这样的金属箭头，可以吗？”
老李头顿了顿，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本来也正准备告诉他们啊。
不过他还是接着说下去，“可以。”
“是个外号叫铁金的家伙，他拥有金系异能，可以生产这种金属箭头。”
“当然，想要这么锋利，还得回来自己打磨。”老李头将手上的金属箭头小心放回去，“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打磨方法教给你们。”
“谢谢爷爷！”唐羽安立马接话。
老李头又接着道：“铁金住的地方离林鸩家挺近的，你们去找林鸩，让她带你们去，就说是我说的。”
【你与一位老顾客完成了一次亏本买卖，经验值+1】
非实物交换，在系统判定中一直是亏本。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情世故，用一点好处打开局面，完全是值得的。
唐羽安回想着唐爸唐妈教过他的道理，忽略了系统提示，接着问道：“我们直接找他就好了吗？”
“嗯，用食物跟他换。”老李头道，“有林鸩带你们去，他不会坑你们的。”
然后他大致讲了讲交易的价格，一般新鲜的水果，五个可以换一块箭头这么大的金属，想要更复杂的形状，就得付额外的加工费。
“如果有新鲜的肉，可以换多一些。”老李头接着道，“至于盐和糖，就得你们自己跟他商量了。”
“好的，明白了。”唐羽安点头，又问道：“所以您是需要吃的吗？”
“这个自然需要。”老李头颔首。
唐羽安看了眼地上的箭，说道：“那我们可以用吃的跟您换几支箭吗？”
“你们有弩？”老李头问道。
唐羽安摇摇头。
老李头便说：“没有弩，你们要这些箭干什么？”
唐羽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道：“反正先换着，以后肯定有用。”
“行吧。”老李头还是答应了。
只是他没想到周起拿出来的，会是一包米。
“你们准备拿这米跟我换？”老李头微微瞪大眼睛。
这些可是十分精细的米，他那天吃过，那带着淡淡肉香的咸米粥，至今想起来，他依然回味无穷。
周起点头。
糙米和小麦都可以做种子，之前用那样的价格跟果婆婆交换了果子，现在也不好降价出售。
但20粒糙米换一根箭矢？
没有催生植物异能的老李头，疯了才会用这个价格跟他们交换。
所以还是用精米换吧，这些米粮和豆子杂货铺里还有很多，随身仓库又不够位置放，时间久了也容易坏。
老李头已经初步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周起觉得他们可以稍微拿出点好东西来了。
老李头舔了舔嘴唇，一双苍老的眼睛来回看着两个少年，最后又问：“你们确定要拿出来换？”
这包米用来煮粥，应该可以吃几天。
“对，用这些米来换。”
看他态度坚决，老李头没抵挡住诱惑，最终应了下来。
于是，周起将100克米分了两次交易给老李头，一共换了6支箭。
老李头也不纠结他为什么要分两次，将米倒进一个之前捡来的饼干盒中，又把塑封袋还给了周起。
手掌颤巍巍地抚摸着这白花花的米粒，他依然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而唐羽安他们也并没有亏本，只是最终仅盈利仅有4点积分，完全比不上交易果子的积分来得快。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交易都完成了，3点经验值到手，再加上日常任务的完成奖励，总计也有12点积分了。
交易完成，他们没有立刻离开。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老李头将米盒盖上，对他们的态度越发和蔼了。
周起斟酌道：“李爷爷，你那天给我们的石头……是怎么得来的？你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弄到这种石头吗？”
他们是从堡垒里出来的，按照这个人设，理应知道那种石头的作用。
如果直接询问，肯定会惹来老李头的怀疑，所以周起需要拐着弯地试探。
他猜测这种石头对寄生物有好处，很可能还可以提升异能的威力，但既然知道了寄生物的存在，他就不能随便使用进行验证。
所以，还是要试探清楚为好。
老李头仔细看了看他，说道：“那水晶石，你用不上吧？”
水晶石？所以蓝色是代表水属性的？他用不上，是因为只有对应属性的人才能用吗？
“但它很有价值。”周起模棱两可地道。
“确实。”老李头抿了抿唇，“外面的人想进堡垒，至少得交三颗晶石，这是以前的规矩，现在还有吗？”
周起觉得这种规矩一旦形成，就不太可能废除，所以他点点头。
老李头叹气道：“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只能说，运气好的人，在路上都能捡到。”
闻言，周起不由看了眼唐羽安。
唐羽安笑了笑，他好像运气确实挺好的，捡到一个玻璃瓶，里面就刚好有一颗水晶石——虽然很小一颗。
“爷爷，这晶石我可以用吗？”唐羽安问道。
闻言，老李头不由瞪他。
“你不可以……”他顿了顿，才道，“家中长辈没有教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乖乖听话。”
所以，李爷爷可以看出他体内没有寄生物……或者说没有异能吗？
唐羽安想了想，露出难过伤心的表情。
见状，老李头连忙安慰道：“你年纪还小，还是有机会觉醒的，没有觉醒，就算再多的晶石也没有用，反而可能会发生危险。”
“那这个晶石是怎么用的？直接吃下去吗？”唐羽安追问道。
“不是，不能吃！”老李头严肃地说道，“以后就算觉醒了异能，也不能直接将晶石吞下去，你要克制这种欲-望。”
“为什么？”
“会死。”
唐羽安瞪大了眼睛，周起也是神情一凛。
老李头看向周起，声音严厉地说：“我不知道你们的背景和具体情况，但你既然觉醒了异能，还外出历练，应该在堡垒中已经接受过相关的教育。”
“身为兄长，至少应该将这样重要的信息告诉自己的弟弟，即使他还是个普通人。”
显然，老李头以为周起对唐羽安藏私了。
唐羽安张了张嘴，却被按住了手，他侧头看向周起，接收到他眼神中传递的信息，只好闭上嘴安静下来。
“是我的错。”周起直接认了。
老李头这才缓和了神色，又看向唐羽安，不太放心地道：“刚刚觉醒的人，会疯狂渴望跟自己对应属性的晶石，但绝对不可以被这种欲-望控制。”
“一旦将晶石吞入体内，很大概率会爆体而亡，就算成功活下来，也会变得不人不鬼，所以绝对不能这样做！”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唐羽安赶紧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
“就算觉醒多年，直接吞服晶石也很危险。”老李头接着道，“只能将晶石带在身边，如果是对应属性的话，你的身体就会慢慢地将其吸收，缓慢地增强你的力量。”
他想了想，又嘱咐道：“刚觉醒异能的时候，不要急着提升，先稳定适应几年，就算没有晶石，异能也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增强的。”
到这里，老李头就没有再多说了。
唐羽安连忙道：“谢谢爷爷告诉我这些。”
他知道老李头是出于对他的爱护，才告诉他这样重要的信息的，感受到这份心意，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个送给您，您要快点好起来。”
唐羽安又摸出一小包冰糖，在老李头反应过来前放进了旁边的篮筐里。
【你与一位老顾客完成了一次亏本买卖】
“那李爷爷，我们先去找林姐姐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唐羽安就拉着周起溜了。
老李头见他丢下糖就跑，想追上还给他做不到，只好作罢。
他依然像昨天一样，站在窗边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等到了老李头看不见的地方，唐羽安就偷偷把遮影伞拿了出来，他们在老李头家就待了一小会，没想到这刚出来，竟发现阳光又猛烈了些。
等感觉不到晒了，唐羽安才道：“小起哥，李爷爷刚才……”
“嗯，他是关心你，我没事。”周起摇头道，“能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还是多亏了你。”
老李头刚才那番话的信息量很大，他们已经可以推断出来——或许，每个异能者的体内都有一只寄生物。
正是寄生物改造了他们的身体，为他们带来了异能。
回忆着刚才的对话，唐羽安有些奇怪地说道：“按李爷爷的意思，觉醒异能的人，好像只会渴望自己对应属性的晶石，但是……”
不管是水晶石还是金晶石，小起哥都有反应啊！难道他觉醒的是水金双系？
可李爷爷不是说，小起哥并不是水系吗？
新的谜团又诞生了。
周起想了想，猜测道：“或许李爷爷知道的信息也不完全准确，毕竟他已经离开堡垒很多年了。”
“嗯嗯。”唐羽安又道，“那你要拿一颗晶石放在身上吗？”
周起想了想，摇头：“暂时不了，晶石是提升异能，我想也是间接提升那只寄生物的，等我能够彻底不受它的影响再说。”
“好！”
唐羽安鼓励道：“小起哥别担心，你看李爷爷和果婆婆都有异能，但他们也活得好好的，你也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周起颔首，“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先去果婆婆家吧。”
反正去果婆婆家的这段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虽然果婆婆现在不对外出售果子了，但就像之前说的，他们还是以完成日常任务和拿满经验值的目标为主，就算亏本也没关系。
不一会，他们来到果婆婆家气窗的平台上，呼喊后却发现一直没有回应。
再看地图上两个小光点确实就在这里，周起就背着唐羽安，转向另一个通道入口，果然就在入口附近的一处阴影下，找到了果婆婆和康康。
老人正费劲地拖动一个塑料箱，将它从太阳底下挪到阴影中。
只见阳光下，几十株种在塑料箱里的水稻幼苗迎风招展，绿色的叶片舒展着，看上去一派生机，充满新生的希望。
而康康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正在帮忙拖着那个箱子，憋得小脸通红。
“果婆婆！康康！”唐羽安率先出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果婆婆停了下来，抬头见是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得都是褶子。
而康康也开心地拍着小手：“哥哥！哥哥！”
唐羽安从周起的背上跳下来，跑过去摸了摸小孩的头，康康快乐地眯着眼睛，像小猫一样乖巧可爱。
而周起则主动帮忙，将果婆婆的水稻箱子挪到了阴影中。
箱子里装了泥土和水，十分沉重，但他拖动起来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轻松抱起。
体内的那只寄生物，似乎在不断改造他的身体。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果婆婆笑着说了声，然后转头就从旁边的背篓里摸出两个果子，一人一个塞到两个少年手上。
“你们口渴了吧？快吃个果子解解渴。”
【员工「周起」与一位老顾客完成交易并获得盈利，积分+16，经验值+1】
唐羽安拿着果子，和周起面面相觑。
“怎么了？怎么不吃啊？”看出他们的异样，果婆婆奇怪地道。
“我们刚从李爷爷那里过来，他说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果子可以交易了。”唐羽安如实道。
“那是别人，你们怎么能一样？”果婆婆这才重新恢复笑容，“快吃吧，我们还有的。”
唐羽安和周起对视一眼，最后却都没有拿，而是沉默地将果子放回了果婆婆的背篓里。
反正积分和经验值已经到手了，还给果婆婆也没什么关系。
“我们喝水就行了。”唐羽安说着，转念一想又道，“我喜欢这叶子，叶子给我吧。”
他从另外一颗果子上摘了片叶子下来。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用两个果子换了这片叶子。
【你与一位老顾客完成了一次亏本买卖，经验值+1】
嘿嘿，转眼又是1点经验值到手！
果婆婆古怪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摇摇头：“行，你喜欢就都拿走吧。”
“嘿嘿，婆婆你真好。”
果婆婆不免失笑，她实在看不懂这两个少年的目的，明明是堡垒里出来的，却选择在偏僻又危险的荒城定居，而且熟识之后还天天跑她家里来。
她知道自己催生的果子，品质再好也比不上堡垒里的。
这两个少年不可能单纯只是喜欢吃果子，但其他的目的她实在想不出来，最后只能归结于他们心善。
两人长得白白净净，眼神纯真清澈，之前还救了素不相识的老李头，的确是善良的孩子。
康康跟他们一起玩耍，她也放心。
“婆婆，这些秧苗长得好好啊！”唐羽安低头看着塑料箱中的水稻，感觉一阵阵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听到这话，果婆婆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是长得很不错。”
她的异能一次只能催生一株，而且速生的种子活力会下降，隔个几代就会彻底失去繁殖能力了。
所以这几十株水稻她不准备用纯速生的办法，而是自然生长再结合她的异能辅助，让水稻在生长期间充分接触阳光雨露和土壤的营养。
这样既能缩短生长周期，收获的种子也依然保持着充足的生命力，而且颗粒会更饱满，营养更丰富。
一次应付几十株水稻，对她的异能和精力消耗都很大，所以在水稻种植期间，她暂时不打算把异能用在其他植物上了。
看着这几十株水稻，果婆婆的眼中就满是光彩。
“这些水稻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收获啊？”唐羽安好奇地问道。
“应该小半个月吧。”
“那婆婆你怎么不种多一点呢？”唐羽安问道。
他知道果婆婆之前已经催生成熟一株水稻，得到了不少种子，在他看来自然是一次性种多一些，效率比较高。
这一次才种几十株，满打满算最后的收获可能也就三四斤糙米。
假设一天吃半斤的话，半个月种出来的糙米，也就只够吃一周左右，而且半斤还是按少了算的。
果婆婆摇摇头，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种植也是要看天时的，接下来天气会越来越热，这水稻对水的需求又大，只能先种一点。”
这几十株水稻成熟后，也不会立即用来吃，种子会先保存下来留到以后继续种。
幸运的是，这种稻谷虽然对水分需求量大，但似乎比一般的植物更能接受高温环境，现在这么热，但它们的状态依然良好。
接下来她会对这些水稻进行筛选，留下最耐高温，且对水分需求量较少的植株。
这样一代一代的培育留种，每代都挑出最符合条件的留下，争取以后种出能够耐旱耐高温的稻谷来。
虽然这个过程会很长，也不知道在她的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得到，但果婆婆一想到这个目标，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她现在想要的不单单是让康康吃饱饭了，她还想给他留下能吃饱饭的依仗……
“是啊，我也觉得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了。”唐羽安道，“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吗？”
果婆婆回过神，看着少年说道：“这一带的气候就是这样的，现在已经算好的了，你们是没经历过那两年……”
她已经记不清大灾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只记得世界各地的天气忽然间变得十分混乱。
地震、海啸、洪水、火山喷发、雪灾……所有生命无法抵挡的灾难，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内就席卷了全球。
光是回想起来，果婆婆都觉得心有余悸。
忽然她想到什么，盯着唐羽安和周起看：“你们在堡垒里……有读书吗？课堂上有教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