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线索

第一个发现杰福的是他的邻居,一位名叫吉斯玛的中年女士。对方家中敞开的大门吸引了她的注意,本以为是遭了贼,但进去看到躺在地上的杰福后,她便拨打给了波伊队。

来到现场的人都穿着制式队服,故而有个例外的年轻人就变得格外显眼,略长的亮金色头发飘洒在脑袋上,稍显锐利的眉头刺向两侧鬓角,细瘦的鼻梁钩向下方,呈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看向几个方向,多半是在观察现场。五官隐隐含着几分凶戾之气,但其人整体又透着股平静意味,反差感浓厚,因此总的来说倒也不给人难以接近之感。

“希罗尔,”一位中年男士喊着这位年轻人,“你过来。”

希罗尔循声走到洛维身旁,好奇问着:“怎么了?”

“看看这人身上。”

地上躺着的人一脸祥和,双手轻轻捧住个信封,头顶则长出一朵五颜六色的花来。

“他拿着的是封信?”

“对。”洛维点点头,“你知道我为啥叫你来吗?”

“不知道。”

洛维沉默片刻,发出厚重的笑声:“这事得交给你们格里兰会来处理。”

希罗尔没说什么,表示认同。

大部分时候,波伊队与格里兰会都互相合作,互通有无,但两者实际上不构成上下关系,在具体内容具体分工上也有所讲究。

波伊队人手众多,主要负责日常秩序维护,格里兰会的人则要少得多,哪怕算上会长,总共也就八个人,主要负责些蹊跷怪异难解决的事件。

且格里兰会通常只准精英入内,统筹能力出色但却手无缚鸡之力者有成为波伊队队长的可能,但放在格里兰会里若想当会长便绝对行不通。当然……会长之外的其他岗位对实力要求便宽松不少,特殊情况下,没什么对敌能力的人也能混进去……比如自己。

总的来说,格里兰会更类似于专职的打手。不过虽说理论上波伊队与格里兰会负责的事务有所分隔,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混淆不清,经常是本该这个去处理的,另外一方却已经莫名其妙办好了。

由于格里兰会通常人员极少,往往不具备可直接联系到的号码,所以生活中人们即使遇到变故也会先通知波伊队,再由对方转向自己这批人。

因此当桑法的妻子找上门来报告时,希罗尔还是挺吃惊的,毕竟大部分普通人遇事并不会直接跑到这里来。这多半说明这位女士见多识广,当然,也可能别有隐情,但波伊队早就对对方进行过调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侦察差不多结束后,希罗尔便与洛维坐在同一辆车上离开现场了。

“怎么样?要不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需要辅助就联系我。”洛维笑着说道。

希罗尔点点头,他知道对方多半是为了给缺乏经验的自己锻炼的机会。

说起来,前几天在病房里有了点灵感,本打算去图赛伦中试验,但却出了意外。

自己居然进不去了。

他试着问了问当时在旁边的索科斯,对方也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就好像有堵看不见的墙把他和那片虚无之地隔开了似的。

不过好消息是,自己已经从病房中出来了两三天,这几天里,他能切实感受到这堵墙在渐渐消融,马上就能将意识投入进去了。

就怕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现在担心也没多少用,希罗尔索性靠在车座上,看着街边风景一一远去。

到了波伊队总部,坐了不多时,就有人将那封信的内容传递过来。

希罗尔看完后,感觉有些棘手。

“那朵花怎么样了?”希罗尔轻轻问着,“能让我看看吗?”

“我问问他们。”洛维问答道。

很快,他便看到了那有些奇怪的花朵。

“看这信里所说,这花本来还该有根茎部分的?不过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希罗尔看向洛维,“有录像吗?我想看看有没有人闯进这位先生家里。”

洛维带着希罗尔来到一间专门处理录像的工作室,拍醒了个快要睡着的工作人员。

对方醒来后使劲眨了两下眼,迷迷糊糊说着:“怎……怎么了?副队长。”

“来,查查这家周边的情况。”

工作人员忙活一阵,便将杰福家附近的景象呈现出来。

但奇怪的是,事件发生前后并未有人进入家中,一直到邻居吉斯玛出现在录像内,都没再看到其他人。

“换个时间段呢?大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希罗尔问着。

对方闻言又换了段影像,是今天上午稍早时候发生的事,那时还下着雨,等待段时间,便看到杰福走进自己家里。

对方进去待了一阵,门便打开了,不过是从里向外开的,接着便窜出道极模糊的人影来。

“等会,麻烦倒回去一下。”希罗尔没看清。

“好的。”工作人员答应着,然后把影像慢放起来。

那是道戴着面具的人影,这面具不像什么稀罕物件,多半是随意买来的。

虽说这人故意遮挡了面部,但洛维跟希罗尔都能看出对方是谁。

这宽大的身材多半属于今日打电话报告的那位邻居,吉斯玛。

“她进去过杰福家里……不知干了什么,戴着面具跑了出来。之后过了段时间又跑进去,假装刚发现对方出了事,然后就拨打电话……”希罗尔沉吟着。“这人不知道有录像吗?这么干也太怪了。”

“确实很奇怪。”洛维笑了笑,“不过不得不告诉你,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有些人会用出站在我们视角来看很蠢的手段。”

“目前应该没有别的线索了吧?”

“好像还没分析出来。”洛维摇摇头,“如果有了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希罗尔点点头,与对方打个招呼,便离开了波伊队。

虽说在格里兰会耳濡目染,但要说真正意义上单独到现场行动,这多半还是第一次。

他打算先去那位打电话报告的邻居家看看,不只是因为对方的可疑行为被录了下来,还有其他原因。

之前的记忆此时正浮现于脑海,前几日曾有两只怪物突兀地闯进自己家中,有一只戴着面具。

录像中吉斯玛所戴的面具似乎与那只怪物的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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