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的一番话逗笑了楚相元和小君。
楚相元温柔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小丫头还小,别着急,阿乐总会出来的,我们耐心点等等她。”
话音刚落,阿乐出现在眼前,她穿着一身粉色新做的罗裙,低着头,往日雷厉风行,精明强干的都不见了,还是和三年前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楚相元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乐今日很漂亮。”
“兄长,真的吗?”阿乐不确定的问道。
“是真的。”容时宁走的这三年,阿乐怕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平日里都不施粉黛,穿着素净,今日一袭粉色罗裙,头戴珠钗,略施粉黛,脸颊微红,婀娜多姿,艳若桃李,若是这副模样被那些提亲的人看了去,怕是上门来提亲的,来的更频繁了。
有楚相元安抚的话,让阿乐稍微安下心,一行人出发。
阿乐一行人也没有等多久,容时宁的马车便到了。
阿乐在容时宁马车出现之前的一刻还在忐忑不安,在容时宁从马车下来的那一刻,便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众目睽睽之下,涌上来的思念让她直接扑在容时宁的怀中,她真的太想他了,见道容时宁的这一刻便什么也不管不顾。
阿乐紧紧的揉着容时宁的腰,真想这样埋在他的怀中,长在他的身体里,阿乐喃喃道:“时宁,阿乐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容时宁也想把阿乐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我知道。”他何尝不知道,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搂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容时宁更理智一些,他轻轻的把阿乐从怀里拉出来,轻声在她耳边道:“这里都是人,我们先回去,等回到家了,在让你抱个够。”
阿乐这才神智回神,不敢抬头看其他的人,平日里时宁回来依依和霏霏总是最先冲上去,这次她失态了,竟然抢在了两个妹妹前面。
容时宁回京,像是一个掉入湖泊中的石子,搅浑了原本平静的湖面。
次日容时宁身穿青色上面绣着鸂鶒的官服,穿戴整齐入宫,站在文官队伍末尾,周围之人窃窃私语,显得他格格不入,只不过容时宁没有丝毫不自在。
“皇上驾到。”文武百官议论了一会儿,太监尖锐的声音回荡在这金銮殿之上。震惊了所有人,文武百官没想到容时宁回来的第一天,皇上竟然会上朝,这皇上得多重视容时宁。
容时宁同样没有想到,回神后跟随着大家一起行礼。
皇上见到站在文官末尾的容时宁,道:“容爱卿回来了,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容时宁出列,跪拜在地:“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本分,哪有辛苦一说。”
“起来吧。”
皇上仔细打量了容时宁一番,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单看这丝毫不变的容颜,到不像为渝州殚精竭力,耗费心神的模样。
“渝州的情况朕已经了解,遵守当初的承诺,以往之事一笔勾销。容爱卿竟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当不能辜负。”
文武百官接跪下,恭贺皇上得此贤才。
皇上哈哈大笑的喊着众人平身:“容爱卿解决了渝州水患,还让渝州百姓安居乐月,爱卿想要什么奖赏,尽管提出来。”
容时宁又一次跪下:“渝州水患并非微臣一人之功,是皇上洪福齐天,也是渝州官员百姓上下一心。”
容时宁的一番话让皇上龙颜大悦:“容爱卿也不用过分谦虚,先前督察院失职,没能替爱卿深渊明辨,没有履行监察百官的职责。既如此爱卿便取代方鸿恩成为新任的左督察御史,掌管督察院,而方鸿远和牛识尧两人依次降一级,这样既奖励了爱卿,又惩罚了督察院,可谓一箭双雕。”
皇上十分任性的相出了一个好的方法。
皇上的一句话,让容时宁从一个七品的监察御史成为一个正二品的左督查御史,位列九卿之一,可谓一步登天。
朝堂上的官员一时之间静默无声,大家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假的。
皇上满意的看着低下的人呆若木鸡的模样,瞧见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人要站出来,立马补充道:“这件事朕已经下决定,若是谁要反对,便去江州呆三年,朕到要看看三年之中,有谁能把江州变得和渝州一样,那大禹天下的官职便任他挑选。”江州是渝州的临州,多年来也是深受水灾的地方之一。
这话,把正准备出来要阻止的官员的给憋回去了,还在心里自我安慰,督察院的实力不如从前,也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就算是九卿之一又怎么样。
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下,容时宁成为大禹史上最年轻的九卿之一,一时间风头无量。
容时宁的确是有才华,但是木秀于林,在朝廷上做官要懂得含蓄内敛,韬光养晦,他现在就应该要做的是,好好保存实力,在朝廷上站稳脚跟。
就在大家都以为容时宁也要如此时,容时宁却广发请帖,上到傅太师,下到京兆府尹,便请朝廷上所有的官员来参加他的晋升宴。比他官职大的到无所谓,比他底的一时之间都在纠结着要不要去。
楚相元听到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赶到容家,见到阿乐正在指挥府中的下人布置,忙的不可开交,他招呼了一声,便直接到了容时宁的书房。
“你是怎么想的,这么高调作甚,你我都知道,皇上直接升你做左督察御史,固然是因为你在渝州的功劳,但这也让你成为了全朝廷的眼中钉,你现如今还在大摆宴席,嫌自己还不够惹眼,。”也只有在容家,楚相元才不会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我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钉了,不管高调与否。”容时宁拿着一本书再看,完全不着急的模样。
“那你非得要往人家火上浇油。”楚相元被容时宁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笑了。
“这点油算什么,还不够。”
楚相元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的当然是一笔一笔的把之前的账都讨回来。”容时宁轻描淡写道。
楚相元也不知道容时宁出生在容家村那么一个小地方,这浑身上下的傲气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以卵击石,白白送了性命,苦口婆心:“你现在已经是九卿之一,只要给你时间,这朝廷之上早晚有你一份的天地,又何须急于一时。”
容时宁这才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书,转头看向窗外忙碌的阿乐,语气难得低沉,:“我见过刘大夫,三年前她大伤元气,之后虽然一直有精心的调理,但也只是让她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内里十分虚弱,我如今身处这漩涡之中,阿乐每日都要为我提心吊胆,我想早点结束这些事,让她能安安静静的养病。”
刘大夫是容家供职的大夫,除了给家里的主子看病,还给下人和工人看病,医术高超,容时宁在渝州的三年,每日都在担心阿乐的身体,奈何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渝州百姓拿来换的补身体的草药都留了下来,送来京城给阿乐调养身体。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刘大夫,阿乐的身体状况,刘大夫也没有隐瞒,都给容时宁说了。
楚相元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时宁,“阿乐的身体差成这样了,我......我都不知道,没有好的办法吗。”
“只能以后小心养着。”
楚相元沉默不语,抬头郑重道:“以我们两人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如今也成为翰林院的学士了,可以帮的上你的忙。”
在多聊了几句其他的,楚相元便告辞离开。
阿乐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水,见到书房中只剩下了容时宁,奇怪的问道:“兄长怎么连一杯茶水都不喝就走了。”
容时宁起身,结果阿乐手中的托盘,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拿起其中的一杯茶放在她手中:“他有事先走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大清早的就见你开始忙,忙到现在也不见你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有谷雨看着就可以了。”
“这可是我们府上第一次宴请宾客,精心些好。”阿乐准备起身去忙,被容时宁拉住。
摆酒席的这天,晴空万里,楚相元带着小君亲自站在门外迎客。眼看着日上中午,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小君不免忧心。
“该不会真的没人来吧。”要是真的没有人来,那容时宁在朝廷举步维艰。
“不会的,你大哥大张旗鼓的设宴,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急,我们在等等。”楚相元深知朝廷那帮人的德行,以傅家为首的官员不会过来,与安家为首的大多数都是武将,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会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朝廷上死忠于这两派的又有多少,大多数人求的也不过是眼前的富贵,暂时没人来,不过是都在观望,等着一个出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