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渊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地笑,冲着木槿目光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安栩一同回房间休息去了。
……
由于这几天干的都是体力活,还吃不饱饭,安栩连澡都懒得洗,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墨廷渊还是第一次看着自己的脸这么出神,从前他连照镜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毕竟,他跟母后长得太像,一照镜子就会忍不住神思伤感。
如今这么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还算顺眼,毕竟,现在他是安栩,而安栩是他。
这也是第一次,让他有种很爱自己的感觉。
从前,他知道母后是因为他和妹妹才被困在深宫,所以很讨厌自己,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多亏了安栩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活着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抬手摸了摸那曾经属于自己的皮囊,墨廷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母后,我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了,有些事,只有我才能改变。”
他暗下决心,眸光也变得坚定。
……
转眼,安栩和墨廷渊在徐州住了七日。
叶凡终于打听到了前国师诸葛华的下落,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的踪迹就在距离徐州不远的胡家村。
不过已经是去年了。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实在很难琢磨。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但,只要有线索就要去查证,安栩和墨廷渊不想放弃最后这一丝希望。
木槿和叶凡将二人送到徐州城门外,依依不舍地告别。
“姐,路上小心,有任何事随时飞鸽传书给我,千万要保重身体!”
“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得认我做干妈。”安栩笑着摸摸她隆起的腹部,满眼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时辰不早了,快出发吧。”
“好。”
安栩和墨廷渊骑着各自的马,往胡家村赶去。
……
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胡家村。
他们跟村长说明来意,然后出银子希望找个地方借宿一晚,明天再打听诸葛华的下落。
村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带他们来到一家瓦房前。
“这家人是个鳏夫,妻子死的早,也没孩子,就一个人住,应该有地方给你们借宿,不过他前段时间离开了很久,前几日才回来。”
“多谢村长。”
两人道谢后,跟着村长来到门前。
敲了三四下门,里面的人才打开,借着黄昏的光,安栩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是你?”她有些惊讶。
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矿区的人质,安栩还给了他一个馒头。
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她,露出一抹笑容:“恩公,您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不知能够借宿一晚?”安栩笑着问。
“当然,这位是?”
“他……是我的夫人。”安栩看了墨廷渊一眼,只能这么解释。
“还没有正式的跟您介绍过自己,在下韩琪祥。”
“墨廷渊。”
“安栩。”
村长见他们互相认识,便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进了房子,韩琪祥把自己住的堂屋收拾出来给安栩住,自己则去旁边的小耳房。
他还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招待。
看着桌子上的青菜白粥以及馒头,安栩连连道谢。
他们为了赶路,一天都没吃东西,此时就是矿区里的干馒头他俩都能吃三个。
“唉,恩公,实在对不起,我也刚回来,家里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些都是些我自己挖的野菜,等明日我去镇上买些肉回来再好好招待你和尊夫人。”
“这样已经很好了。”安栩连忙客气,“其实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游山玩水,主要是找一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我早年间也在江湖上游荡过一段时间,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能帮到你们。”韩琪祥热心地说道。
安栩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想着多个朋友多一份希望,于是如实相告。
“我想找曾经北齐的国师,诸葛华,不知先生可曾听闻过此人。”
韩琪祥先是一愣,而后眼底带着一层探究之色问:“我倒是听说过此人,不过,不知道恩公找他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二人遇到了麻烦,只能求助于诸葛华。”
“原来如此。”
韩琪祥摸着下巴想了想,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我认识诸葛先生。”
“什么?”安栩和墨廷渊满是惊讶,而后激动万分地问:“韩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嗯。”韩琪祥点头,“诸葛先生的妻子就埋葬在胡家村后面的卧龙山上,当年他们夫妻二人似乎是遇到了江湖上的追杀,躲到了这里,还是我收留了他。”
“那您可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安栩急迫地问道。
“其实,我答应过诸葛先生不会透露他的消息,但,若不是恩公,我恐怕已经死到了矿区,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
“太好了,谢谢韩先生,若我们能找到诸葛华,必然重谢!”
“诶,不可,我这是报恩,言归正传,诸葛先生每年五月都会来此给他的妻子扫墓,算算时日,差不多就是后天了,你们来的真是太巧了,这或许就是缘分。”
安栩和墨廷渊激动的看了彼此一眼,满心感慨,这一路走来,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两天后。
三人一早就出发前往卧龙山诸葛华妻子的坟墓。
韩琪祥叮嘱道:“你们先藏在隐蔽的地方,诸葛先生很忌讳外人打扰,万一看到有生人在,就不会出现了。”
“好,我们一定照办。”
在墓碑附近的大树后面等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终于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韩琪祥正在墓碑前清理杂草,诸葛华拎着酒壶和食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琪祥兄。”他一身白衣,气质清雅,虽然留着黑色的山羊胡,但依旧难掩风华绝代的气势。
韩琪祥放下手里的杂草,笑着拱手:“诸葛先生,几年不见,您还是老样子。”
“诶……老了老了。”诸葛华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席地而坐,也不在乎有尘土染脏了纯白的衣摆。
韩琪祥眼神掠过旁边的大树,而后便走过去坐下来,开口解释。
“先生,我得先向您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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