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按照秦怡笙的指使,在第二天,她主动去找了周暮。
今天周末,他上午会去工作室,下午会去补习班,所以,柳浅是一早往他家而去。
清晨,太阳已升起,第一束阳光倾洒大地,留下金黄色的新衣。
柳浅熟练走进室内,落座到沙发。
周暮给她倒了杯热水,递在她手中。
“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周暮边说边落座到柳浅身旁的位置,又习惯性的把她拉入怀。
柳浅不动声色。
正前方悬挂着一台液晶电视,此刻电视为熄屏状态,黑色屏幕里,显示出他们的身影。
“怎么瘦了?”他伸手捏了捏柳浅的手臂,一点肉感都没有。
男人应是刚醒,他穿着浴袍,模样困倦,一双眼耷拉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倦音。
柳浅依然不为所动。
周暮也没再接话。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
短暂的沉默后…
柳浅开口,直奔主题:“我怀孕了。”
伴随着话落,周暮倏地,睁开双眼,他困倦的神情在这一刻清醒过来:“什么?!”
“但我把孩子打了!”柳浅加大声音又道,她面无表情,一张好看的杏眼也无焦距,她就像一只玩偶,表皮所在,内心是死的:“就在你出差的第二天。”
意思是,在一个星期前,她就去过医院,检查出已有身孕。
她特意没告诉他。
“柳浅!”他就像在坐过上车,一瞬间,从高处跌落在低处。
他捏住柳浅下巴,被迫转着她脑袋,让她面对他:“打了?!”
“是啊,”柳浅点头:“打了。”
周暮闻言,双眼一闪而过阴沉,他捏住柳浅下颌的手,加大了力道:“这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擅自做主!”
“这孩子是你强迫得来的!”柳浅冷笑,双眸是因他而起的怒火:“凭什么我不能打!”
下一秒,周暮伸出手,锁住柳浅的喉咙,把他推到在沙发上:“想死?”
柳浅直视着周暮的双眼,她丝毫没因他此刻的动作,而感到胆怯:“我已经死了!”
就在他把她拉进地狱那天,她就死了!
周暮倾身,右膝盖跪在柳浅双.腿之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来干吗的?”他冷笑一声,接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柳浅的裤兜。
柳浅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立即伸手握住周暮的手腕:“你又要干吗?”
“你自己清楚!”
柳浅的心跳已在加速,但她不能慌张。
“清楚什么?”柳浅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周暮你是不是有病!!”
而周暮的手,已摸向了柳浅的左裤兜。
但还是没有。
周暮冷哼一声,他早已看透柳浅,早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柳浅,录音笔拿出来!”
伴随着话落,柳浅双眼一闪而过错愕。
周暮把柳浅的模样尽收在眼底,他轻轻拍了拍柳浅的脸,冷笑道:“想激怒我,想拿走证据,我是不会如你所愿!”
柳浅的心在狂跳。
他怎么会知道?!
“别以为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周暮边说边站起身:“你和那女孩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
伴随着话落,柳浅恍然大悟:“你监听我。”
她狠狠的瞪着周暮,若眼神能杀.人,那周暮已死了数不清的次数:“畜生!”
周暮也不恼,他甚至带着笑意的反驳林浅:“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林浅拿起抱枕向周暮扔去。
周暮灵巧躲开。
抱枕掉落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周暮闻声,转身走去。
柳浅也坐起身,看向门外。
“咯吱”一声。
周暮打开门。
“借瓶酱油可好?”清澈干净的嗓音传进来。
周暮看着门外贺逸箫那凌乱的头发,笑了笑:“你家真是什么都缺?”
贺逸箫:“借吗?”
“借啊,”周暮:“等着,”说着他往回走。
贺逸箫往里瞥了一眼正在看手机的柳浅。
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柳浅起身,走了过来。
正好,周暮拿着酱油从厨房出来:“走了啊。”
柳浅没应声,她快速换好鞋,接着绕过贺逸箫径直往外走去。
周暮把酱油递在贺逸箫手中:“不用还了。”
贺逸箫说了声谢谢,而后返回家。
周暮双手环胸,后背倚靠在门框,看着贺逸箫家的大门,冷笑了一声。
来的还挺凑巧。
……
计划败露。
再想抓获到证据,谈何容易。
秦怡笙惆怅万分。
她没想到,周暮这人心思居然会如此缜密,他居然在柳浅身上安装了监听器。
一切归回原地。
该怎么办…
她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拿着签字笔,一只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时间飞快流逝,渐渐已到中午的时间,可秦怡笙还是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说白,她和柳浅就是两个还没出过社会的毛丫头罢了。
谈何容易的能和一个,在职场跟鱼龙混杂的人,打过交道的男人做斗争。
报.警…
可没有显然证据,是立不了案。
“叮…叮”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秦怡笙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陌生号码。
但她接了。
她还没说话,电话那边直接开口,奔向主题:“小浅,还好吗?”
秦怡笙楞了几秒。
是许扬。
那天在天台,说喜欢柳浅的男生。
“我跟她打过很多电话,发过很多微信,她都没有离理我,她过的好吗?”
秦怡笙没回答。
她当然过的不好。
她怎么可能过的好。
“小浅有提过我吗?”秦怡笙还没回答,许扬又抛下一个问题。
秦怡笙如实回答:“有,她对我说,她能得到你的喜欢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儿。”
许扬笑了一下。
其实,他很想知道柳浅在哪儿。
但他没问。
因为他知道,柳浅是不会见他的。
短暂沉默…
许扬又道:“拜托你让柳浅告诉学校,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吧,她这样不说,学校很难做调查的。”
秦怡笙沉默。
就在昨晚,柳浅跟秦怡笙交谈了很久。
她告诉秦怡笙,她向学校求助过,可那段时间,学校正在接受上级的排查,学校在重视他们,忽视了她。
她已经没有信任。
许扬:“那你叫她跟我打个电话吧,我很担心她。”
秦怡笙:“好。”
接着,许扬挂断了电话。
秦怡笙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良久后,秦怡笙想到一个大胆、冒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