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白荔适时站出来说:“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和璇玑是同一天去哪里的,就在一个房间里。
我可以作证璇玑说的是实情。
说句让叔叔阿姨见笑的话,因为璇玑的关系,我还受到那家人许多照顾呢。”
贺滢听到这个解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高兴的说:“这下好了,这些肉可以放心的吃了。”
贺滢为了讨好带回家这么多好东西的姐姐,恭维的说:“我就说姐不是坏人,她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招人喜欢。”
房菊回过味来,劈头盖脸就开始训斥:“你个死丫头!你才到那一年就谈男朋友。就算找男朋友也不能找一个乡下的啊!这说出去多丢人......”
贺祖根一声低喝:“好了。这三更半夜的在马路上发什么火。先把东西搬回家,有事回家好好说。”
白荔这时提出告辞。贺家因为被贺璇玑说出的消息弄的没心思招呼她,客气地以夜里不安全让贺建军送一下,白荔推辞后便离开了。
贺滢看着摆放在客厅中堆积起来的东西,眼里放着光,转身对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房菊说:“妈,我明天要吃红烧肉。还有野兔野鸡也烧一只。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房菊看着小女儿那样子,随即疼爱地说:“行,明天妈就烧给你吃。”
然后看看在整理东西的大女儿,想起先前说的谈了一个外地乡下男朋友的事,只觉得心中发堵。
房菊皱着眉头问大女儿:“璇玑,先前你说谈了一个乡下男朋友的事是在骗我的吧?”
贺滢看在这么多好东西的份子上立刻声援姐姐:“妈,姐找了个乡下人怎么了?你看人家都送这么多的东西,可见对我姐有多重视。
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人对我好,我也同意。最起码不缺肉吃。”
房菊瞪了小女儿一眼斥责道:“你这丫头说什么浑话呢?什么叫你遇到这样的你也同意?你姐找的是哪里人你知道吗?我们海城人有几家的女儿是嫁到外地的!”
贺滢把头一梗,不屑地说:“乡下怎么了?乡下人有肉吃,我们家倒是海城人,却吃不上肉。”
房菊听了小女儿的话,肺都要气炸。晚上她又不便太大声说话,省得招来邻居。
所以房菊压住声音吼:“你个死个头,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吗?
还乡下人怎么了,你满大街的看海域人,有看的起外地人的吗?
你妈我和你爸都结婚二十多年了,你姑和你叔不依旧看不起我?我是长得丑还是不会持家?还不是因为我是乡下人?”
车志云这时劝解说:“妈,其实我觉得是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璇玑满意就好。”
房菊皱眉看着大儿媳,声音尽量放柔和些说:“志云,你怎么也这样说?哪里人真不重要吗?
不说璇机若是嫁在那儿以后就不能回海城,就说她们以后的孩子也是农村人。
现在那家人拿出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家,只不过是想要我们同意璇玑嫁过去而己。
若是璇玑真的嫁过去,谁又能保证是个什么情况?到时受罪遭殃的还是璇玑。”
这就是立场不一样对待这件事不同的态度。
贺滢和车志云只想着得到好处,贺璇玑的未来她们根本不关心。房菊却不一样,哪怕她不重视贺璇玑这个女儿,她也会考虑贺璇玑的未来。
贺璇玑这时已经把在港岛买的东西收拾在一起,她准备明天早上在拿出来分给家人。
讲心里话,贺璇玑这时特别烦她妈妈说的那些话,可毕竟她和家人分开很长时间今天才回来,她很不想和家人发生争论。
于是贺璇玑故做疲累地说:“好了,妈,有什么事明天说行不行?坐了一天的车,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房菊不耐烦的说:“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贺祖根忽然打断房菊的话说:“房菊你少说两句,璇玑坐一天的车肯定想休息。有事明天说。”
贺家的住房是三间正房外加处边一间小厨房。正房是两间卧室和中间的客厅。
老大贺建国三口一间卧室,老二贺建军在客厅搭了个铺,老两口和贺璇玑姐妹住一间卧室,就是在中间拉了个布帘子。
可就是贺家这种拥挤的住房条件,在海城这种地方算是很不错的。
刚进入卧室,贺璇玑的耳边忽然想起石朝文的声音:“璇玑,装做若无其事的,他们听不到我说话。
我是忽然想起伯父几个月前腿受伤过,现在肯定还没有完全好透。
我马上会在你口袋里放半斤酒,这种酒特别珍贵,对人的身体大补,谁喝都有效果。
我也不瞒你,这酒我爸妈也只喝过两三次。
这种酒对受伤之后的恢复功效特别好,还有它俱有一定的美容效果。所以,也可以给伯母喝。
另外,既使他们酒量不好也不用担心,这酒既不上头也不伤身,就是睡眠的时间会长一点。
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当我把酒放)你口袋中开始,每时每刻它都在丧失有效成份,半个小时后就会变成好喝的普通酒。
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让他们喝下。
切记、切记。”
听到这里,贺璇玑便觉得自己的上衣口袋中一沉,多了一个东西,然后石朝文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下意识的,贺璇玑伸进衣兜一摸,入手是一个冰凉圆滑的葫芦状东西。她心想,这应该就是石朝文说的那半斤酒。
贺璇玑刚听到石朝文在她耳边说话时不由自主的一呆,听清了内容后又觉心里特甜蜜。因为她觉得石朝文始终都在关心关注着她。
热恋中的男女,谁个不都是希望对方把自己、甚至自己的家人放在显要的位置上被关心呵护!
贺璇玑很快清醒,她想起石朝文刚才的话,立刻把口袋中的酒给掏了出来。
贺璇玑掀开布帘把酒递给父亲,并说:“爸,现在你和妈把这酒给喝了。这是我特意求来的呢,说是对受伤的人效果很好,而且对皮肤的保养效果也好。”
贺祖根伸手接过,看了看后随手放在床前一个半人高的柜顶,说:“大晚上的喝什么酒。行了,放在这我明天以后慢慢喝。你也累了一天,快洗洗脚睡吧。”
见了父亲的反应,贺璇玑有点急了。说实话,她虽然对石朝文这么大点就招惹多个女人难以接受,但她也算见识了石朝文许多的神奇本领,所以对石朝文的某些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石朝文说这酒有美容和恢复伤势的作用,半个小时后效用便会消失干净,那这酒一定是那样。
所以在贺祖根把酒放在柜子上后,贺璇玑跟着便把酒拿在手中,并随手把酒瓶盖子打开,说:“爸,你听我说......”
房菊开口打断贺璇玑的话,只听她没好气地说:“好了,不就是这点酒嘛!就算是珍贵的药酒,早点喝晚点喝有什么要紧的?快去睡吧,睡好了明天我再找你算帐。”
想起石朝文说每时每刻效果都在消散,半个小时后就会药效尽失,贺璇玑便有点心急。
可是以贺璇玑对父母的了解,以及她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她若不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父母肯定不会听她的。
贺璇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地说:“哎呀!爸妈,我给你们说实话吧。别看这酒就只有半斤,但是我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及这酒的一半值钱呢。
这酒是我男朋友师傅的,他爸妈也只喝过一两次。
他妈妈和你年龄差不多,就是因为喝了这种酒,看起来比你要年轻的多。
外边的东西是他家硬塞给我的,但是这酒却是我跟他说了多少好话,他才问他师傅讨来这半斤。
还有啊,他说这酒无论酒量多大,喝醉了,也不上头更不伤身。
最主要的是,这酒只要一打开药效就会在半个小时内失效。
所以,爸妈,快把它喝了。”
原本房菊听贺璇玑一口一声男朋友很不高兴,可是中间听说这酒不但珍贵还有美容效果,注意力便全集中在了大女儿乎中的酒上,神情中已是跃跃欲试。
然后再听到药效在半个小时后消失,当即用手推丈夫:“贺祖根,快点呀!没听璇玑说药效马上就没了嘛,快点快点。”
其实贺璇玑把盖子打开时,贺祖根闻到酒香就知这是好酒,酒瘾已经被勾上来。
所以妻子一催促,贺祖根便从大女儿的手中接过酒葫芦,把葫芦口放在鼻下深深一嗅,才把葫芦口凑嘴上喝了一口,回味一下才吐出两个字“好酒!”
房菊见了丈夫的做派却是急了,一把夺过丈夫手中的酒葫芦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半个小时后药效消失,你还在这慢慢腾腾的。既然这样我来先喝。”
房菊说完话一仰脖子连灌了几口才停下。她打了一个酒嗝把酒葫芦递给丈夫“快点把它喝完。不过说真的,这酒怎么这么好吃呢!以前闻到酒味只觉得刺鼻难受。”
就这几口,房菊已把葫芦中的酒灌下了大半。
贺祖根感觉好酒被妻子这么喝真是糟蹋了,但一想,半小时后药效尽失,这样喝还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也一仰头,一口气把葫芦中的酒喝干。
最后可能为了不浪费,又向葫芦中倒了一点水,然后摇一摇,又一仰头喝下肚。
贺璇玑洗好脚上床准备睡觉。两姐妹是各睡一头。
就在这时,贺滢看到姐姐的右手腕在灯光下闪过一抹耀眼的红光,下意识的,她就问了一声:“姐,你手上戴了什么东西?刚才我看见红红的很漂亮。”
说起来贺璇玑也是臭美,石朝文送她的地兹通讯器被戴在左腕,右腕戴的是那只炫目的金表。
可是她也知道,地磁通讯器没人能识破真相还好,右腕上的金表可不能让人看见,不然解释起来很麻烦。
所以贺滢一问,她下意识地隐瞒说:“你看错了,哪有什么东西。”
贺滢比贺璇玑小四岁,在家中是最得宠的一个,而且她脑子活泛善于察颜观色。贺滢一眼就看出贺璇玑有意在隐瞒。
贺滢眼珠一转便假意亲热地说:“姐,我们差不多十个月没见面,今晚我俩在一头睡吧。我还想和你说悄悄话呢。”
说着话,贺滢已经往贺璇玑这头爬了过来。
贺璇玑嫌弃地说:“谁想和你睡一头,有什么话明天说。”
贺滢依旧笑嘻嘻地说:“姐,我这是稀罕你,你还不乐意呢。我这几个月真的很想你。”
脸上笑着、口中好话说着,贺滢假意来搂姐姐,却突然伸手去捋贺璇玑的右手衣袖,直到这时她才说:“我来看看你右手上到底戴了什么好东西。”
贺璇玑见妹妹的动作后立马就双手并用护着,结果,不但右腕上的金表被贺滢看见,连左腕上的地磁通讯器也被发现。
贺滢虽然没有看清金表的全貌,但她发誓,那绝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东西。但聪明如她,也知道这东西无论如何姐姐也是不可能给自己的。
至于贺璇玑左腕那块,贺滢觉得也特别漂亮。
贺滢眼珠一转,小声央求:“姐,你都有块那么好的手表了,左手上的手表给我吧!反正那就是一块普通的手表,比你右腕那块表差远了。”
贺璇玑心中得意的想:一块普通手表?你怎么会知道这块手表有多么高的科技含量。
贺璇玑知道以贺滢的个性,自已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不然贺滢为了达到目的,不知会拆腾到什么时候。
于是贺璇玑反身以背对妹妹,沉声说“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快回你那头去睡觉。你不会以为,什么事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吧。”
然后贺璇玑以背遮挡住妹妹的视线,迅速打开地磁通讯器和石朝文联系,以极小且含混不清的语气说:“手表弄走,我妹妹想要。”
毕竟贺滢就在贺璇玑身后,贺璇玑的声音虽小,还是被贺滢听见了一部分。
贺滢狐疑地问:“姐,你刚才说我想要。你不是费活嘛。你都有这么好的一块手表了,把你那块差的给我又怎么了!我可是你的妹妹,你不应该想着我的吗?”
石朝文收到贺璇玑的通话,短时间内已经给她想好了办法。
石朝文发了一条信息:你妹妹看清那块手表没有?
贺璇玑又不能打开地磁通讯器页面,依然用含糊的语言说:“应该没有。”
石朝文发信息:既然这样,好办。我立马给你手腕上做一个和手表颜色一样的护腕,你告诉你妹妹她看错了,那是你手腕受伤用的护腕,这样应该能蒙过去。
贺滢见姐姐转身不搭理自己,她可不习惯家里人这样对她。
贺滢当即威胁说:“姐,你要不给我,我可喊妈了啊。到时你不但要挨骂还要给我。”
贺璇玑这时右手腕一松又是一紧,她用手一摸,手表已被石朝文取走,手腕多了个护腕。
她转过身不耐烦地对贺滢说:“我看你是被全家人都惯坏了。行,你喊吧,看看我会不会怕。”
贺璇玑话还没落,贺滢扯开嗓子便嚎:“妈,你看姐呀!她一个手上戴一块手表,我让她给我一块差的,她不但不给我,还骂我。”
这一嗓子喊的,家人本来都还没睡,便全都听见。
车志云用手拍拍有点受惊的儿子,不满地对丈夫说:“建国,滢滢这丫头又在闹什么?看把宝宝吓得。要我说,她就是被你妈给惯得太厉害。”
别看睡在一个房间,今天房菊因为喝多了酒正在迷迷糊糊之中,没听到两个女儿的话。
房菊被小女儿一嗓子给喊醒,迷糊之中便训斥:“璇玑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惹你妹妹?她想要什么你给她不就成了!快点睡。我这难得睡一个好觉还被吵醒。”
贺祖根大致听到两个女儿的对话,他这时温和的说:“夜已经深,有事非要现在说吗?快点都睡吧,我要关灯了。”
贺滢以胜利的微笑把手伸向正怒视自己的姐姐,意思不言自明,那是讨要其中一只手表呢。
贺滢回应着爸爸:“别关灯,爸,我的床头也有电灯开关的线,等下我关灯也是一样。”
回应完爸爸,贺滢又以极小的声音说:“姐,你倒是快点呀!”
贺璇玑打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因为贺滢得到父母的关爱比她要多的多,而且她还要万事都让着贺滢才行。
爸爸倒是基本不说什么,妈妈却是绝对站在妹妹一边的,所以养成了她基本上不和妹妹冲突。因为冲突后吃亏还是她。
贺璇玑装作无奈的样子说:“还两块手表,你也真敢想。知道你弄我右手腕时我要护着吗?因为我手腕在田里干活被扭着了,你看到的是我常带的护腕,不信现在给你看。”
说到这,贺璇玑用左手捋起右手袖口,并把右手伸到贺滢眼前然后任由她观看。
看到贺滢眼中狐疑和失望的神色,贺璇玑的心里不由一阵小快乐,心说:小样,真以为让妈出面就能得逞?我有文平做后盾,什么事他都能帮我摆平。
贺祖根这时关心的问:“璇玑,手腕要不要紧?要不明天到医院看看吧。”
贺璇玑觉得心中一暖,连忙说:“没事的爸,已经几个月,基本上痊愈了。”
贺祖根这才放心的说:“这样呀,那就好。还是快点睡吧,我眼皮也在打架,想睡了。”
第二天一早,贺祖根出去段炼,房菊在准备早饭,一家人相继起床。
吃早饭时一家人吃着石朝文准备的精米细面,只觉的比从粮店买回的要好吃许多,几乎都是赞不绝口。
一家人除了房菊觉着这东西是那个乡下人送的有点别扭外,其他没人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车志云不经意发现房菊今天有点不同,仔细一看便惊呼出声:“哎呦!妈,璇玑一回来看把你高兴的,睡了一觉就年轻了好几岁。你看,你两个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