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中,石朝文在床上睡了地球上一天一夜多的时间才醒来。
醒来后感觉着自己的身躯,所有的不适都离自己远去。又把精神力外放到极限,比出事前增长了少许。
虽然不是太多,但是比照日常锻炼的增长幅度,那就很多了,足有平时十几日增长的那么多。
虽说这种增长快,但当时那种痛苦也让石朝文记忆深刻。石朝文可不喜欢再有这样的经历。
所以,这种可以快速增长精神力的方式方法,既使效果很好,他也不会特意使用。他觉得,还是按部就班正常锻炼来的舒心。
因为不好估算自己在空间中睡多长的时间,这时石朝不好冒然出现在家中,他就没有急于出去,而是在空向里做了一顿大餐.吃完收拾好才出现在淮河边的僻静处。
抬头看看天色,日头都已偏南,准备好猪草和柴禾,这才骑着千里往家去。为了应对回到家可能的盘问,一路上还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到家时迎头撞见石母。石母果然当即盘问:“小黑你这一天一夜的到哪去了?还知道往家回来呀?真是的,我着你有个师傅心都野了。”
埋怨过后估计又心疼小儿子,问:“这两天饭是怎么吃的?这时候肚子应该饿了吧!反正天也不早了.我来烧晚饭。”
听老妈这样一说,石朝文便知道他在空间里睡了多长时间。
当即小脸堆笑地说着谎话:“前天晚上天快亮时我师傅把我带出去了。你也知道我师傅不见陌生人,我以为也和以前一样,天亮就放我回来,所以就没有当你说。这次我也没想到要这么长的时间。”
“算了算了,我也管不了你,反正有你师傅代我操心。”说到这,石母皱着眉头吩咐“对了,你这两天没打猪草,两头猪都不肯吃食,你快点把猪草剁碎喂猪,猪这么大了可不要掉膘。我准备这几天就把它们给卖掉,磊好炕再买两头小猪。”
石朝文应了一声:“那行,我来喂猪。”然后又说“我妈,我们家卖猪不用找人帮忙都可以,你和我大哥一人牵一头猪,让阿郎、千里和小白驱赶就行。”
“两头猪这么大能行吗?”石母看着眼前的两只羊一条狗说。
小白听不懂人说的话,没反应。千里能听懂石母说的话,但它一惯高冷,只在石朝文身边不停地反刍,也不理会石母的质疑。
但阿郎有些沉不住气,听了主人妈妈怀疑的话,立马冲主人呜咽了一声,又冲石母轻叫两声。它对石朝文在说:“主人,我肯定行的。”对石母叫唤则是说:“你不能小瞧我,我行的。”
阿郎的性子一向急躁,其他人的话它根本不会在意,但是石母不同,它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和石母的关系,这一听石母怀疑它,立马就做出反应。
石母虽然听不懂阿郎在叫唤啥,但这次好像明白了阿郎的意图,下子把她逗乐了。她笑呵呵地说:“那行,到时先试试,不行在请人帮忙。”
接下来两天,石家先把的火炕的土方备好。石朝文用千里和小白驮了一些河沙回家。石母在供销社买了两袋不知什么时间生产的水泥回来。
石朝文见了水泥虽有板结的现象,只是砌火炕而已,还是能用的。一切的用料都备齐之后,又把已养肥的两头猪给卖了。
这次石母听了石朝文的话,没有请外人。但是一切依然顺利,家里又多出二百来块钱。
卖猪的当晚,石母便跟村里擅长磊灶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第二天准备砌火炕。
砌火炕其实特别简单,但是沿淮地区没有人家使用火坑,所以这儿没人会砌。所幸石朝文上一世在电视上看过教程,砌灶的两个人经石朝文一提醒,把这儿厨房使用的小灶换成长江沿岸的大灶。
工程不大,但是因为砌灶师傅不熟悉,到下午才完成。中午石家款待人还是借的小女孩家的厨房。
因为这时间段田里基本没活,生产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组织社员干活了,闲得无事的人一拔一拔地跑到石家围观。一整天石家都嘈杂的很。
但是等到灶台和火炕成型那刻起,众人看着火炕表面那泛着青幽幽光泽大片石板,每个人的感觉都是,这个火炕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晚饭就是用自家灶台烧的饭。吃过晚饭送走砌灶的两个人,除了石朝海,石母连同其他五个儿女都围在火炕前,真是越看越喜爱。
石朝阳更是不时地用手摸摸在煤油灯下都闪着光泽的青石板,他由衷地赞叹:“这火炕可真漂亮。外面温度那么低,就烧了一餐饭,这石板都温热的,等干了后晚上睡在上边一定特别暖和。”
“我二哥那还用你说?小黑说过了,他师傅很快会送被套来,十二斤一床还比我们现在盖的被面积大,到时睡在上边肯定舒服的不得了。”石朝芬双眼放光地说。
石母见二儿子老是弄还没干透的火炕,皱着眉头说:“阳子你不要老是弄呀,不是说过了嘛,这水泥没干透之前要是弄掉一块可不好补上去。这两天没干之前不要去碰它。”
石朝阳平时被说习惯了,也不在意,“嗯嗯”两声离开了些。
石朝文说:“我妈,还剩一块石板明天放在家堂上吧,这样家堂也能干净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还少一样东西没置办呢。明天让你大哥去买一捆芦苇回来,比照火炕的大小织一张席子放上边。冬天总不能睡在石板上,不隔住凉气,人睡时间长了要生病。”
“放心吧,我妈,我知道这事。我可以用草编了一个厚厚的草垫子放炕上,保准让凉气上不来。”空间中草垫子就放在那,明天早晨他就把它拿出来。
几天之后一个晚饭后,石母把碗一放问石朝文:“小黑,火杭眼看都能睡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把被套送过来?我也好去买布做被里和被面。”
石朝文知道老妈肯定是等急了。但他只能胡扯:“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他今晚就送过来呢。”然后又安慰老妈“我妈你放心,我师傅不会忘掉这事的。”
听小儿子这么说,一向认为小儿子的师傅不可能骗人,所以石母反而在替石朝文师傅找原因了。只听她说:“你说的也对。你师傅这种人不可能说过话忘掉的。肯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啦。”
既然老妈心急,石朝文在凌最时分拿出八床被套在火炕上,并且还有二十斤的棉花。他想着,这样一来连做棉衣的棉花都够了。
现在石母还带着三个女儿睡在厨房的凉床上。当她早上醒来发现火炕上雪白的被套和棉花时,心中淡淡的焦虑立刻被欢喜充满。她知道,这是小儿子的师傅把东西送过来了。
她仔细数了数竟然有八床大被套,而且还有一大袋棉花。这下不但有新棉被盖,做棉衣的棉花也有了。
两天后八床新棉被缝制了出来。石朝海一床,石母和石朝芬一床,石朝霞和石朝清一床,本来石母要石朝阳和石朝文合用一床的,可石朝文原先是没办法才和二哥盖一床被,现在哪里还肯两人合盖,于是石朝阳和石朝文各自盖一床。这样一家人用了五床被,还剩下三床放在那儿。
石朝文原先的预算中有他奶奶一床新被的,但石母不愿,反而给婆婆做了一套新棉衣。用石母的原话说:“我能不知要脸面?可我知道,这边新棉被一抱给你奶奶,那边就会便宜你大伯。我不服这个气。”
石朝文又何尝不知这种情况?自家给了,我们的孝心算是尽到了,不管老太太给谁都与我们无关。你若不给,说不得外人就会议论你,说你不孝顺。
但是石朝文同时也理解老妈的心态,同样是儿媳,却是两种对待,她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平衡。这就是宁愿让外人误解,也不愿便宜妯娌。
晚上,除了石朝海睡在堂屋的床上,余下的全睡在了火炕上。反正四米半宽,睡这几个人还有剩余的地方。
首次盖新被又是睡暖暖的火炕,身下不在是以前扎人的干草,而是以前的旧棉被,除了石朝文以外每一个人都兴奋的很。石朝芬更是在床上翻着跟斗直喊舒服。
石朝霞可看不惯石朝芬这种行为,立刻引来她的狂怼。
只听石朝霞翻着白眼说:“三丫,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怎么像不懂事的小男孩一样翻跟斗。小黑说的淑女你又忘了?”
石朝芬听大姐这么说她,也不翻跟斗了,立马开始回怼。
只听她说:“我这样子怎么了?女孩子高兴了就不能这样了?是谁规定的?我看你现在说不定也想像我这样呢。假正经!还拿小黑的话来压我。”
一开始石母也没管两个女儿互怼,她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火炕和新棉被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感觉,一边感叹:“没想到这么舒服!这日子,以前真是白活了!”
石朝阳在被窝中也舒服的不停活动,只有石朝清眯着眼安静地享受着。
石朝文则是意有所指地说:“我妈,现在这种日子算什么呀!你放心好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好到你现在根本想都不敢想。”
不说自己会为家里带来的变化,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变数,日子还像上一世一样,这时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几十年后日子之好,即使是平头老百姓过的日子,那也是过去一般地主不能比拟的。
石母自是不明白小儿子所说话中深意,她把这话理解成小儿子在向她做某种保证。当即笑眯眯地说:“那以后就等着享你的福了。你这么有本事,又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师傅,长大了肯定差不了。到那时我和你爸老的时候就指望你。
还有啊,到时候家里你也要多帮衬一些。特别是你大哥,他小时候你爸不管我们,吃了太多的苦,你要多帮他一些。”
以石朝文对自己老妈的了解,这时他可不敢大包大揽把话全接过来,不然到时自己若是不按这时的承诺去做,绝对会成为她吵闹的理由。
所以石朝文斟酌一下回答:“我妈,你放心。别看我这时候还小,说出的话肯定算数。等我大了孝敬你和我爸那是天径地义的事。至于其它的事,我现在可不能给你保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看我和他们的关系而定。”
说到这,石朝文比喻地说:“就象现在我家和大伯家,你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帮他家吧。”
石母对小儿子的回答不甚满意,尤其是听到小儿子这个比喻,更是让她有一种被恶心到的感觉。在她的感觉中,大伯子的为人又如何能和大儿子相比。
但小儿子的回答也没错。这时忽然感觉大女儿和小女儿的互对很烦心,她皱了一下眉头不满地说:“你看你俩,整天在一起叮叮当当地争来争去干什么?大丫,你大,你就不能让三丫一点?三丫你也是的,大丫是你大姐,你看你拿她当一回事没有?我看你俩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闲的。”
现场这下子安静了。
第二天早上,石母刚起床没多久,张小云见了便调侃:“海子妈,昨晚睡新炕盖大棉被舒服吧!身上有没有捂出痱子来?你说你家这日子,单有一样睡觉都不会冷,结来又砌火炕又做那么大的棉被。这日子过的,美上天了。”
石母自然听出小嫂子的话里酸意,心情没由来的格外舒畅。还没开口,笑容已挂在脸上。
因为天气冷,一开口白色的雾气喷涌而出。只听她说:“我小嫂,你还别说,这么冷的天,我家厨房草帘子还没挂呢(这时农村厨房普遍没门),前几天一到夜里就要把棉被裹地紧紧的。昨天晚上睡到后半夜,热的我受不了,被子都掀开好几次。
我的天老爷,我真没想到这火炕睡起来这么晚和。难怪东北那边冬天气温零下几十度,晚上睡觉也不冷。这火炕真是个好东西。”
听了石母的话,张小云心里只觉得更加不是滋味。
她脸上强装笑脸假意奉承着说:“我就说吧,你家小黑的师傅花这么大力气帮你家,火炕肯定冬天睡的舒服。我家要有钱有条件,也想砌一座火炕。眼看着气温这么低,下雪也快了。”
石母说话很少知道转弯,当即毫不客气地说:“我小嫂,你就算了吧。砌火炕的时候小黑就说过,不用砖头石板也能弄,我就不信你当时没听见。
我可听说,我家砌好火炕后又有好几家也砌了火炕。你家秋天时不也用泥做了好些土坯砖,晚上到河边偷砍一些树枝不就能做火坑了?”
这时右舍的小女孩妈开始插进来说话:“我家秋天也做了几百块土坯砖,本来是想放那备用的,小女孩爸见你家砌好火炕后又有好几家也在砌,昨天也找人准备砌火炕。今天我家就去挑土备用。”
“看看,看看,我小嫂,我就知道你在哪说空话。”
石母这句话一下子把张小云说的脸色讪讪的,她都不知怎么接话了。最后憋出一句:“哎呀,海子妈,我家能跟你家比吗?你家你不用说,什么事情都做的条条道道的。我家什么事不要我操持?一步说不到都不行。就那有时说了也没人听我的。”
这时农村人冬天待在家中,有蹲被窝的习惯。因为坐在家中也冷啊,大人小孩索性脱了鞋子上床把腿伸进被窝里。
石家有了在这时堪称超极豪华的火炕,又有那几床暂新的大棉被,小孩子便很喜欢到这儿来玩。
有些小孩子可不认生,来玩后见石朝霞三姐妹或石朝阳在蹲被窝,一点也不客气脱鞋就上。讲真心话,这种事让石朝文特别反感。
除了石家一家人,每一个小孩身上又脏气味又大,还有就是棉衣里虱子跳蚤的在所难免。
石朝文如果不是有后世的灵魂,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但他不是啊,他是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一开始他还能忍得住。原本他在家的时间就少,现在索性在家的时间更短。只是让石朝文没想到的是,仅仅两天,他在炕上就发现了虱子的踪迹。
其实石朝文也知道,往自家炕上爬的小孩子就是大伯和二伯家的。别人家的小孩虽然也在家中玩,但她们自知血缘远,一般只会坐在炕沿而不会扯一床棉被盖在腿上。
也就是说,床上的虱子就是大伯二伯家的人带来的。
这让有轻微洁癖的石朝文感觉到难以忍受了。
发现炕上有虱子的时候,石朝文便不高兴地说:“我们家多长时间都没有虱子了。火炕是新的,棉被也是新的,这才两天就有虱子在上边,我想你们也知道虱子是从外人身上爬上炕的。
别的话我也不说,这炕也够大,我睡最靠墙那边去,以后不管谁个都不谁往我这边来。”
由于自己有个厉害的师傅,石朝文知道,自己除了父母和大哥外,那几个哥哥和姐姐对自己很是看重,自已讲的话在她们心中也有份量。自己这样说,他们肯定会有反应。
果不其然,石朝文的话让那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
石朝芬最先回过神来,问:“小黑,炕上真有虱子?”
“有,我三姐。昨天我没发现,刚刚我睡倒时发现了两只。”
石朝阳质疑地问:“不是吧,小黑,你一躺炕上就发现了两只虱子?骗人也不是你这样骗的!”
“我骗你干嘛!我实话告诉你,这几个月你们身上和家里我经常清理。不然你以为家里会没有这些东西?这还是我师傅见我们家里脏,才特意教我的本领。没想今天又发现了。”
石朝文把师傅的名头一般出来,所有质疑的人便全都不怀疑。毕竟家里能有这样的日子,靠的不就是那个人嘛。
石朝芬忽然不氛地说:“当时我见小微她们脏兮兮地就上炕,我说来着,我二姐还不让我说。还有我大姐也带人在炕上玩。她们要是干净还好,一个一个都不讲卫生。”
这次石朝霞没有和石朝芬争辞,而是闷声说:“我知道了,下次我不和她们在炕上玩了。”
这时石朝清也弱弱地说:“下次我也不让她们上炕。”
只是让五朝文没有想到,也就几天时间,小范围地就有人在传自家的闲话。
说石朝文家现在头抬的太高,已经看不起其他人。不管是大人也好小孩也罢,总是嫌弃别人没有他家干净。
甚至还传出石母对婆婆刻薄,家里明明有三床多余新棉被,宁愿放在家里落上灰尘,也不愿给婆婆一床。
一时间有点甚嚣尘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