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万里素裹。
雪未停,随风缤纷了世间。
天地一色,白茫茫的,掩盖了阳日,纷乱扰人心。
俩公主沐浴风雪徘徊在无量山半山腰的石阶上,搓手吹起取暖,人却已变成雪人。
“吱嘎,吱嘎”
一阵踏雪的脚步声传来。
俩公主没有转身观看,似是习惯了保安队员登山送军情,宛如风雪一样不间断的来回折腾着,刺激了俩公主一整夜,不忍再看?
只因保安队员带来的全是噩耗。
那都是一笔笔血债,罪责。
问题是谁来承担?
为此,俩公主一夜憔悴,心神疲惫,仍旧坚守在石阶上赎罪,乱了心绪,备受煎熬。
魏征与杜如晦联袂抵达俩公主身边,瞅见俩公主憔悴在雪花迷蒙的小脸,分向惊诧,抱拳躬身行礼说道:“公主殿下,这是何苦呢?”
“还望公主殿下保重身体,不要这样轻贱自己,反受其害!”
杜如晦与魏征先后进言,隐晦的劝谏俩公主就此罢手。
言外之意是不要以此来刺激王浪军了。
要不然,天知道王浪军会怎么炮制俩公主,打朝廷的脸?
虽然有点小人之心了。
但是王浪军麾下的人与作坊,乃至网罗就职的百姓,全都遭遇重创,损失惨重。
这种打击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还要面对敌人的报复,朝廷的为难,以及迎接死伤员工家属的问罪与赔偿等等问题。
试问王浪军何以自处?
俩公主在这个时间段给王浪军上眼药,难免不会误会俩公主在逼迫王浪军服软,接受朝廷的条款,那就火上浇油了。
长乐与襄城公主问声看去,只见两位老臣身着迷彩棉衣,头戴迷彩棉帽,在风雪的弥漫下分外显眼,搭配二人呼出热气,不见真容。
“两位多礼了,无需挂怀,自去吧!”
“不碍事,大事要紧,二位去办事吧!”
俩公主异口同声的搭腔,大有赶人,不待见的意味。
其实俩公主害怕与朝廷来人交流,从而引起王浪军的误会,以为俩公主联合朝廷算计无量宫,那就不好了。
哪怕俩公主迫切希望知晓天下大事,了解李二的处境与处置方式方法,此刻却不敢多言。
只想赎罪。
为李二赎罪。
为那些枉死的人心痛,心伤,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哪怕俩公主念念不忘自己对王浪军的情意,希望有个好结果,但这一夜不敢多想。
或者说不敢奢望了?
心很疼!
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
冥冥中认为赎罪可以减轻这份心理负担?
或者说是潜意识的在维护这份感情?
希望以身作则,引起王浪军的恻隐之心,不与朝廷闹分裂,从而弥合这份近乎崩溃的感情。
何况这是俩公主为李二能做的事情。
一份分忧,孝心。
总之很复杂,不得不做!
魏征苦笑着摇头说道:“哎,两位公主受苦了,老臣替天下百姓谢过公主的仁心!”
“老臣告退,公主保重!”
杜如晦人老成精,以为俩公主再给王浪军打感情牌,不便逗留多言而坏事。
毕竟俩公主与王浪军之间的情感,早已被人讹传,各个版本都有,不知真假。
总之有人希望俩公主绑住王浪军的人与心。
不说这种讹传是不是李二授意手下人干出的好事。
但凭邪道中人也会这么干,为啥呢?
在此之前没想到,但今日今时不难想想,邪道中人极力促成王浪军与俩公主的婚事,再迎头痛击,才有杀伤力啊!
唯有这样做才有挑拨离间的分量,一针见血。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甚是歹毒阴狠。
再说了,促成俩公主与王浪军的婚事,本来就是李二与朝廷迫切希望的事情,最容易被人利用。
细想下去令人不寒而栗。
因此,二人真心不知道俩公主在这种漩涡下的心境,心意,自是不敢妄言揣度了。
于是乎,俩公主目送二人被保安队员接入五行阵气罩之内,添上一份担忧,郎君接见两位重臣,不知会碰出什么火花?
这太难为人啊!
魏征与杜如晦不知俩公主的心伤,在保安队员的引领下抵达鳞波亭,面见喝奶茶,吃糕点的王浪军,于行礼中惊诧不已,这货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莫不是看见假人,假王浪军,木偶人了吧?
可是假人,木偶人怎么会喝奶茶,吃糕点啊?
二人开始怀疑人生了。
无外乎是被王浪军先前制造木偶人期盼天下人的事情耿耿于怀,没少受伤,打上耻辱与无奈的烙印。
再加上王浪军如今泰然自若,在一身火红旗袍的上官婉儿的侍奉下享受早餐,打击了人生。
二人大有仰天呐喊的冲动,我在哪?我是谁?
王浪军没搭理二人,自顾自的吃完早点,在喝干杯中的奶茶,放下杯子摆手示意上官丫头撤下盘具之余,抬眼打量二人说道:“说重点,别墨迹。”
“浪军,你摊上大事了。
成婚大事怎能如此草率的公布天下,引发敌人的报复,让朝廷陷入困境,都救援不及那些枉死的民众了?
你知道后果吗?”
魏征不改一张利嘴,当场走近王浪军问责起来,理直气壮的,很有派头。
而且是说着话就坐到王浪军旁边的石凳上。
一点也不客气,欺主,自来熟,摆谱呢?
王浪军无动于衷的看着魏征耍怪,在感知杜如晦作揖赔不是的演技下,冷哼一声说道:“魏老头,你再乱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到墨水湖里喂鱼。”
“呃,好吧好吧,咱们说正事。”
魏征打哈哈,尴尬的转移话题,,在心里埋怨王浪军太奸诈之余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事发突然,朝廷根本来不及救援全国各地受到袭击的作坊。
直接导致无数人枉死。
更别说维护你的机关兽车队了。
如今,你的损失惨重,朝廷也面临重压,不仅要接管你抛下的乱摊子,安民扶民善后,还要迎战敌人,你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问傻,问李二傻,问魏傻,还是问杜傻子,才能让我如意啊?”
“噗嗤,咯咯咯”
王浪军一句问傻子,逗乐了收拾盘具的上官婉儿,闹得魏杜二人一个大红脸。
也许是二人进入四季如春的无量宫给热的。
二人皆是身着厚棉衣,戴棉帽,可不是傻子么?
没把自个捂出毛病就阿弥陀佛了。
坐实傻子头衔没谁了。
当然,王浪军意在讥讽二人墨迹,拿价,尽说废话,直接当傻子看待了。
二人憋屈的要死,这天聊死了?
谈判没法接续下去了,咋整?
就这么被王浪军牵着鼻子走,还能为朝廷争夺到什么利用啊?
那不是扯么?
太憋屈了。
魏征差点呛死,呼吸急促的说道:“王浪军,你玩弄天下人的感情,知道后果吗?”
“魏相言重了!
主要是敌人如此猖獗,祸害大唐子民,重创浪军的企业与人,孰不可忍!
唯有联合起来才能抹杀敌人。
因此,我们来谈合作诛敌大事,别动气啊!”
好么,杜如晦圆场,与魏征唱红白脸为难王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