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善解意和君羡偶遇了茱莉亚学院的爵士乐老师布雷和白日梦酒吧老板娘蕾娜。
“老师,你们是来……”善解意用英文问。
布雷咳嗽了一声,退到了大堂休息区,摘下了口罩。“我有一项提名,当然,组委会也请我当颁奖嘉宾。”
是的,布雷在爵士乐领域成绩卓着,其发布的专辑多次登陆billboard公告牌和环球金曲爵士榜,他是有这个实力和资格的。
君羡接话说道:“组委会对于颁奖嘉宾,不提供酒店住宿吗?”
蕾娜与有荣焉,黑色的面庞散发着迷人的笑,“有啊,只是他为了牵就我,就放弃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来现场看的,是他说的,高光时刻希望和我分享。可是,决定太晚,酒店都订光了。”
蕾娜没有说得是,为了能安静地过二人世界,酒店都是由蕾娜来定的,也防止泄露了消息,引来粉丝。可是便是这样,也没有酒店开绿灯,就真的订不到了。如果是爵士巨星亲自订,肯定能订到的。
善解意看看君羡,一个愿意和妻子分享幸福和喜悦的丈夫,善解意愿意赠人玫瑰,帮他一下。
尽管感觉到了君羡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布雷老师,我们订了两间房,可以……”
没等她说完,蕾娜已经拥抱住了善解意。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善解意防不胜防,整个人都僵硬了,大脑一片空白。“哦,小甜心,你实在太善解人意了。”蕾娜还要给她贴面礼呢!君羡及时制止,他拉过来善解意,“别客气蕾娜,这是对布雷老师辛勤栽培的感激。”
布雷重新把口罩戴好,对自己的可爱学生表示诚挚的谢意。唯独蕾娜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要订两间房?”
君羡要怎么解释?他可以说他的女朋友还小吗?最后只是讪讪一笑。
布雷夫妇重新办理了入住,两对爱人就住在隔壁。
布雷要带妻子去转转,看看洛杉矶的风景名胜。
而君羡和善解意要——倒时差,简言之,睡觉。
君羡定的是大床房,房间宽敞舒适,床旁边还有沙发茶几。问题是不像套房,有隔挡的空间,格局就是一个大一居。
只有一间房,怎么睡?
君羡看着沙发,咽了口口水,为自己接下来几天的悲惨境遇而发愁。
“喵喵,你先去洗澡吧。”君羡打开行李箱,慢条斯理地收拾整理衣物,一件一件挂在衣柜里。
善解意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小吊带,进了卫生间。
左右不到一周的短暂旅行,君羡带的东西也没那么多,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索性拿起一本梵语书,在沙发处坐下,打算看一会书。
上一次在又隐庄园,善解意受到里面禅意空间的启发,现场编曲,为《寂静天籁十二首》,当时君羡就决定了将来配上梵音演唱。事实上,中国曾有一位歌手,叫丁飒飒的,唱过几只梵音歌,因其立意独特,在小众音乐里也算独树一帜。
想法虽好,只是梵语却不懂,需要重新开始学。
卫生间传来流水声,君羡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事实上,他和善解意多年一起生活,他无数次听她沐浴,从未如今天这样,内心荡起层层涟漪。
默默仰天,君羡咒骂自己一句,“君羡啊君羡,你可真是越发出息了。”
水声已歇,君羡检查了一下房间空调温度,确定合适。就是善解意施施然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没有完全擦干,还滴着水。
“君羡,帮我系一下扣子。”
这个吊带睡裙后面有一寸椭圆的镂空,上面系了一颗扣子。
这让善解意独立完成,几乎不可能。事实上,以前君羡买衣服,就从来不买后面系扣子的。因为他知道,自闭症的孩子,在一些日常的生活中存在一些小障碍。这次可能没注意。
善解意已经坐在了他面前,脖颈以下露出一小段,寸寸肌肤如凝脂,君羡只觉得脸上好烫,手指才触到她一丁点,就不听使唤了。
“好了吗?”善解意问。
“马上。”两个手指在打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扣上。君羡的额头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善解意回眸,看见他的模样,敏锐地发觉不对劲儿。她的手立刻覆上了他的额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嘴巴凑近了一点点。
君羡快要不能呼吸了,内心的魔鬼横冲直撞。
“呼呼,呼呼。”善解意嘟着嘴,在帮他呼,“你怎么这样热,我帮你吹吹。”
君羡:“……”
自作多情了?不是要吻他?他抓了她的手,“不用了,没事。空调没调好,热死了。”
君羡像模像样地去调空调。
“可我觉得刚刚好啊!我准备睡觉了,你洗洗也睡吧。”
君羡磨了磨牙,爹系男友力爆棚,从抽屉里找出了吹风机,“吹完再睡。”
一刻钟后,终于把头发吹干了。
善解意钻进了被窝,只占不到一半的地方,还拍了拍她身旁的空床,诺,这里是你的。
君羡洗漱很慢,他寄希望善解意睡着,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睡沙发了。然而当他打理好一切,抱了一个毯子准备睡沙发时,善解意睁开了眼睛,声音委委屈屈,“君羡,你不和我一起吗?”
君羡这才走到她的床边,“喵喵,你先睡。”
“你不睡,我睡不着。”
“之前蕾娜说,为什么我们是情侣,却要订两间房。”
君羡帮她把被子盖好,“喵喵,你还太小。”
善解意从被子里探出头,拉着他的手,“可是,我十九岁了,早就成年了。一起?”
小姑娘又纯又美,谁能顶得住?
君羡没办法,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紧贴着床的边缘躺下。
然而腰下一软,一条手臂抱住了他,善解意的小脸贴在了君羡的后背。她说:“君羡,晚安。”
君羡只想说,安不了。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这一天,善解意睡得格外踏实,而君羡,比坐飞机还累,最讨厌的是,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有颜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