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术带着北冥淼淼来到城堡的最顶层,这里一整层都炼药房。开门的一瞬间,草药香气四溢,顶着北冥淼淼的脑门如痴如醉。
这里面很冷,每踏入一步,如寒冰刺骨。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法阵,北冥术让北冥淼淼把山神放在中间,自己提着一个篮子,像进菜市场选菜一样,把各种药石,药剂等装在篮子里。
北冥术选东西的时候,就好像进入自己家卧室一样,床在什么地方,书桌在什么地方,完全不需要思考,走过去就拿了出来。
北冥淼淼此时此刻肚子里积攒了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又不忍心打断认真的北冥术。当下救山神才是要紧的。
北冥术提着一篮子药石和药剂来到山神身边,把药石放在阵眼上。北冥淼淼这才仔细观察那法阵,跟她平常接触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这个法阵有好几个阵眼。
北冥淼淼不明白了,一个法阵不是只能有一个阵眼吗?
药石放入阵眼的一瞬间,本来没有什么光彩的药石瞬间明亮起来,好像各色的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照亮整个昏暗的炼药房。
药石发出的光芒也是五颜六色的,慢慢的弥散开来,不过大都环绕着山神。
北冥术又将各种药剂倒入法阵的缝隙中,瞬间法阵复活了一般,可以自行启动。
北冥术有一枚占卜石做成的戒指,把它戴在手上,与山神对立而坐,嘴里念着北冥淼淼听不懂的咒语。
北冥淼淼自卑不已,跟北冥术他们相比,自己无知的很。
咒语形成金字真言,环绕着山神。山神很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霸占他的身体,山神不让,那东西就牢牢黏在山神的身体里,往他的脑海里钻。
北冥术在帮助山神驱逐山神体内的不速之客,他自己也很痛苦。北冥术身体本就孱弱,加上刚刚大病初愈,使用这么强大的法力,如何承受的住。
北冥淼淼忍不住劝说道:“老哥,要不想想别的办法吧,你要是再出事,爸妈那不好交代呀!”
北冥术并没有理会北冥淼淼,但是心中已经有了顾虑,保留了底线。
一个上午过去,忽的一个鬼面魂魄从山神体内钻出来,朝着北冥术直接袭击了过来。北冥淼淼吓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挡在北冥术的前面,挥舞着手中花椒的剑鞘,想要把那鬼面魂魄驱赶走。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鬼面魂魄直接穿透了北冥淼淼的身体,盘绕在北冥术的身边。
北冥淼淼痛苦的蹲在地上,很快发现她并没有受伤。
而那鬼面魂魄又忽然变成一个穿着不堪的绝色美人,北冥淼淼作为一个女孩子,都害羞的低下头,北冥术却能保持目不斜视,他念咒语的节奏丝毫没有被打乱。
北冥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上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他快要到极限了,还是不能把山神体内的不速之客给驱赶走。
如果不是这一具孱弱的身体,这种简单的驱逐术不会用的这么痛苦。
“淼淼,把冰河石拿过来。”北冥术分出一分力气,使用灵魂对话,对北冥淼淼说道。他不能分心,一旦停止念咒,不但山神保不住了,那不速之客也会瞬间要了他的小命。
自从北冥术使出‘驱逐咒’的那一刻,他同山神就绑在了一起。
北冥淼淼愣在原地没有动:“冰河石是什么?”
北冥术直接告诉北冥淼淼冰河石的位置,北冥淼淼顺利找到了冰河石。打开匣子的一瞬间,一股寒气奔袭出来,北冥淼淼口中呼出的暖气瞬间结成冰霜,跌落在地。
“戴上手套。”北冥术提醒道。
北冥淼淼这才发现在冰河石旁边有一双手套,用火焰鼠的皮制作而成。
虽然带着手套,北冥淼淼依旧感觉寒冷刺骨。好像有一把冰针在她骨髓里游走,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砸碎它。”北冥术又下了一条难以理解的命令。
北冥淼淼短暂震惊后,鼓足勇气把冰河石丢在地上,冰河石没有碎。
北冥术的要求是把冰河石砸碎,北冥淼淼没有顺利完成任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北冥淼淼先是抱在手里往地上摔,然后是砸,最后找来一只铁锤,算是把冰河石砸成两半。
冰河石破碎的一瞬间,以冰河石为中心,空气都被冻结了。北冥淼淼有些害怕,拼命的朝着北冥术的方向跑去。
山神被冰封了起来,那个鬼脸魂魄也瞬间消失。
北冥术终于解脱出来,从地上跳起来,抓着北冥淼淼的手,朝着炼药房的外面跑去。
在寒气蔓延出来之前,北冥术先关上了房门,整个人因为极度疲倦和虚脱,瘫倒在走廊里。
北冥淼淼背着北冥术下楼,他的身体冰凉,一点寒气都没有。
北冥淼淼找了一间卧房,把北冥术放在床上。
这间卧房很大,足有一百平,家具却很少,一只大床,一套沙发,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北冥淼淼把北冥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此时此刻北冥术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没有精疲力尽的睡着。
北冥淼淼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显然现在不适合询问。
北冥淼淼下楼,在厨房里找到了烧水的茶壶。冰箱里很多食材,应该都是北冥术一大早跑去买的。食材很丰盛,看样子北冥术是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冰箱里有鸡蛋,柜橱里有红糖。北冥淼淼记得外婆说过,艾娜生她的时候,年级很大了,身体很虚弱,北冥泽就天天给艾娜煮红糖鸡蛋茶喝。
他们如今被困在一座城堡里,药房封闭,北冥淼淼又不懂魔族语言,就只能煮一壶开水,做了一碗红糖鸡蛋茶,给北冥术喝。
北冥术喝了红糖鸡蛋茶,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身体也开始变得暖和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北冥淼淼哪里都不敢去,就守在北冥术的身边,窝在沙发上。此时的北冥淼淼一点都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如今三个人里能指望的也就是她了。